展未捷也摘下面具，顺势用胳膊架着脑袋，靠着桌子望着林周年离开的方向。孙潜不喜欢这样的人他展未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要不是现在形势所迫。像这样碎叨的老头子，展未捷会是第一个冲下去揍他谢的。
    自从到了莱芜镇还未寻些乐子，林周年这样的人相邀他是段然不会答应的。
    在寻常人口中所说的纨绔，可他展未捷还真是。还在京城时寻欢作乐那可是常事，展未捷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孙潜。”展未捷看向还在抱怨的人，“人还没走远，你小声些。”
    “将军，我们真的要去呀。”孙潜回头看向展未捷。刚才孙潜嘴上说的想去合欢吸完看戏，那都是为了赌林周年这个碎碎叨叨的老头子，才说的那些话。孙潜此身最讨厌的就是听戏，听着听着就会睡着，就想他口中经常说的唱戏的慢慢悠悠的就是拿来给人催眠的。
    “你怕是忘了，要去可是你自己说的。”展未捷轻啄了一口茶。
    “是我自己说的。可我也是真的不想去。”孙潜哭丧着脸，“让我去戏院还不如让我去酒馆呐。”
    孙潜嗜酒展未捷不是不知道，那让孙潜临阵脱逃也是不可能的。展未捷还没有信得过的人，孙潜是唯一个。孙潜他不去谁去?何况展未捷也不想独自应对林周年这个人。
    刚才自从林周年进门以来，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太过于假了。只要是个练武之人刚才林周年进门时摔的那一下，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那是装的。反正展未捷没有看明白林周年为什么来这一出是为的什么。也许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向展未捷示弱，好让他放下芥蒂。不过在展未捷看来这样反倒是适得其反。
    “你不去？”展未捷看向孙潜挑了挑眉，“是后悔跟着我来这里了吗？要不你就回京帮我做个内应吧。”
    “不不不。”孙潜急忙摇头摆手道，悻悻道，“将军在哪我就在哪。”
    孙潜当初跟着展未捷出京为的就是不想在京城待着，要是这会让他回去遭殃的只有他自己。再说了，展未捷现在无法在京城立足，皇上见不的他，镇国王还暗中打压。作为展未捷的副将，孙潜他那里敢回京。
    “行吧。”展未捷蹭的站起来，甩了甩胳膊，那没事就准备准备去合欢吸完看戏去。
    孙潜无奈的点头跟上展未捷的步伐。
    ——
    当日。
    夕阳吞吐红光照亮天边一片云彩。
    展未捷吩咐孙潜对新展府好生整顿以后，驾着马就来赴会了。
    “将军。你看。”孙潜骑在马背上对着合欢戏菀大门用下巴指了指。
    展未捷顺着方向望去，便看见门口站这的人——林周年和一个青年。
    “恭迎展大人。”待展未捷驾马靠近后林周年连忙快步对着展未捷就行礼。
    “林老板，久等了。”展未捷也是客气道，“方才属下办事不利，误了时辰。林老板见怪。”
    “不会，不会。展大人能光临我等当时蓬荜生辉呀。”林周年言笑道，拿着铜杆的手又躬礼，又吩咐道身后的人，“赵成，给展大人带路。”
    “是，师父。”赵成示意后扬手，让开道为展未捷带路，“展大人，这边请。”
    眼前带路的人展未捷不经的多看了一眼。这位?好像在那你见过。
    展未捷跟着赵成，穿过挂满红灯笼的房廊，来道挤满人的院子内。此时，院子里已经很是热闹了，曲笛，琵笆，唢呐齐声混着台下的掌声和叫好声。
    林周年特意未展未捷安排道最靠前的位置，“赵成道，“大人这里坐。”
    “嗯。”展未捷有看了看这为叫赵成的人，道了声谢，便坐下了。
    孙潜也百无聊赖的坐下。
    此事，台上正演着昆曲里的名剧“牡丹亭。”台上个戏子，一颦一笑，一腔一式，都露着风情。声音如润玉一般清亮回旋。扬袖搭肩，迈着碎步转圈。抖动袖口露出骨如竹节修长，白皙如雪的手，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不知道脱下这身装扮会是那般模样。
    展未捷看的有些出了神，不经感叹道世上怎会谪仙般的人。生的好美。
    “的确是一出好戏。”展未捷鼓掌道。
    “对。”孙潜附和道，“好戏，好戏。将军，你看台上的小姑娘生的好生俊俏。”孙潜指着台上的人。
    展未捷惊讶，按照以前的规矩孙潜这会定会睡着，今天是脑袋搭错线了。
    “将军，这是什么戏呀？”孙潜性质昂扬又问道。
    “回孙大人这是牡丹亭。”林周年回道。
    “哦，牡丹亭呀。这名字跟那姑娘真配。哈哈哈，待会我一定要见见他。”
    “见，这位姑娘?”林周年脸立马黑了三分。
    你小子眼睛不好使吗？那是个带把的男人呀。
    林周年刚要回话，就被孙潜打断。
    “行了，你不用在这陪着我们。退下吧。”
    这话一出，林周年的脸更黑了。我才刚过来，你就要我走?
    我与你家将军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个附属怎敢这样与我说话。
    林周年也不敢当着展未捷的面发火，堪堪的的应声，“那么展大人，在下这就去忙了。”林霁故意跨过孙潜与展未捷说话。
    可是展未捷也不怎么领情，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开口说话。
    林周年隔着面具也看不见展未捷的表情，也不自讨没趣。转身退下了。
    展未捷这个人总是带着面具，脾性也不透彻，林周年猜不透他。只能附和着来，否则要怎样才能攀附上他。
    毛头小子，就你那十几年的道行。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林周年走到对着一旁的赵成细声吩咐了几句就消失在展未捷的视线。
    “孙潜。”展未捷微声。
    “将军，何事吩咐。”
    “你不是想去见见那位戏子吗。走，去看看。”
    “真的?”孙潜立马有了性质，声音不觉的杨高的几个调。
    但又立刻回过神来，觉得展未捷的的话中的意味，“不，不是。”
    孙潜明白过来，展未捷之所以答应林周年相邀，为的就是查清楚这莱芜镇到底卧着什么样的龙虎，才不是去看那位姑娘。
    孙潜透过面具仿佛可以看见展未捷的神色，不经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