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八、馄饨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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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摊开在闹市的街头,又是大早上的生意自然十分好。
顾衍之过来的时候几张桌子旁坐了不少人。有鹤发老者、垂髫小儿、年轻的妇人,短衣打扮的中年汉子,等等。
顾衍之扫了一眼,就被冒着热气的汤锅所吸引。
水雾袅袅,肉与面粉揉在一起煮熟之后的香味更是扑鼻而来。
顾衍之动了动鼻子,嗅着这浓浓的香味,一边点着脑袋,一边满意地笑了出来。
“嗯,真的好香啊。”
鲁一正低着头拨动着水里的馄饨,冷不丁地听见夸赞的话,他高兴地抬起头,骄傲地说道:“这是自然,我这馄饨汤里可是放了……嗬!”
白雾对面,一张可怖的脸突然映入眼帘,鲁一吓得后退两步,眼珠子差点儿夺眶而出。
“鬼……”一声惊呼还没有喊出来,对面的“鬼”就开口打断了他。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不过我是人,非鬼。我有影子的。”顾衍之好脾气地解释道。
只不过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张脸难道真的这么吓人吗?
明明他从镜子里看自己并不觉得可怕,顶多丑了一些。怎么到了别人的眼里,就被看做了鬼呢?
鲁一瞪圆了眸子。
世上真的有长成这样磕碜的人吗?
等他捂着胸口,看到顾衍之脚下跟着的影子时才终于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长得这么磕碜的人。
鲁一这时候才想起来,太阳在头顶照着呢。这样的青天白|日里,那些鬼物哪里敢出来。
不过就这么将人认成了鬼,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的。
鲁一尴尬不已。“不好意思啊这位先生,我刚刚不是故意说您像鬼,只是……”
林萧这时候已经跟过来了,正好听到鲁一说的这句话,立刻明白了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由地看向顾衍之。
顾衍之收敛了笑容,没有生气。反而安慰对方说:“没事没事,都是我长得太丑还出来吓你,是我的问题。”
林萧:“……”
鲁一:“……”长得丑还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间反而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了,于是鲁一只能用干巴巴地笑容敷衍他。
林萧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知道顾衍之不在意别人对他容貌的看法,但是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贵人之后,林萧对他的看法便起了变化。
他不喜欢听见别人拿顾衍之的样貌说事。于是他施施然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氛围:“顾公子已经叫了吗?”
顾衍之道:“还没有。等着林公子过来点。我头一次来,两眼摸瞎,什么都不懂。”
鲁一这才注意到林萧。
他眼前一亮,任谁看到顾衍之的那张脸后又看到这样一张皎皎如月的脸时,心头涌动的激动。
吓得怦怦跳的心脏,这一回却是兴奋地怦怦跳。
鲁一赶忙招呼道:“林公子您可是许久未曾来过了?快请里面坐,吃得还是照旧吗?”
顾衍之撇了撇嘴。他算是看明白了,皮相好的人做什么都吃香。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
别人看起来坑坑洼洼的脸摸起来却是细腻润滑,弹吹可破。
余光瞥见顾衍之不太高兴的样子,林萧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盯着鲁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朋友一起过来的,麻烦两碗桂花馄饨。”
鲁一:朋、朋友???
说完林萧又转头对顾衍之轻声道:“这里的桂花馄饨味道最是一绝。顾公子咱们进去等着吧。”
顾衍之看了他一眼,才放下了手。“林公子都赞不绝口,那我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了。”
直到林萧带着顾衍之坐进去的时候,鲁一都是一脸呆滞,傻了的样子。
那样好看,宛如谪仙一般的林公子竟然会有这样一个朋友。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萧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以至于送完馄饨回来的时候,鲁一的脚步都是飘着走的。
“馄饨才煮好,吃得时候要仔细些。”将擦过的勺子送进顾衍之面前的馄饨碗里,林萧好心地提醒一句。
顾衍之正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馄饨碗,听到话头也不抬。
“我知道了。”
只见乳白色的汤汁里沉着十几个皮薄馅大的馄饨,面皮煮得恰到好处,能透出里面的肉色却不会轻易被挑破。馄饨的四周撒着晒干的桂花干,面肉的香味里掺杂进桂花的香甜,好生特别。
看了一阵,顾衍之决定尝一口。他抬手捡起勺子舀了一颗馄饨送到了自己嘴边,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
尝到那个味道的时候,他整个人愣住了。
作者闲话:
顾衍之:哦豁,这熟悉又迷人的味道,掐指一算,又是一个老熟人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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