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无端背负桃花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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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被灰歌带上山的那人真是龙瀛见,那她就是女扮男装的假小子,既然如此,自不会同郡主有任何暧昧关系,一看就知道是这位郡主在自作多情。
    我轻咳一声,正色道:“陪你放烟花是吧!好,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不会食言。不过,能请郡主帮个忙吗?”
    “嗯?你叫得人家好见外哦。你以前不都叫人家妍儿的吗?”
    “好啦,雅妍妹妹,你能帮我取来一样东西吗?”
    “什么东西啊?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都能帮你弄到手。”她说这话时,转了下眼珠,心中还是有顾忌的。父亲在政业上的事,她向来不过问。若是要她去父亲那得到政业上的信息,她便会犹豫。
    “你听说过血玉洞箫吗?我想得到它。”
    “这箫是珍姐姐的心爱之物。我虽和她有些交情,但也不一定能使她割爱。不过,我明日可以进宫去游说一下她。”
    “雅妍妹妹可真招人喜欢。那就拜托你喽!我们晚上游船河见。”我帅气的一笑,一排白牙毫不吝啬的跟阳光打招呼。
    “啊,太好了!等下见哦,见哥哥!”她临去秋波一转,蝴蝶般翩然消失。
    “啧,多美好的花样少女。”我感叹的同时带有些微的无奈。
    “妖妖,你的性取向果真是有待更正。回头让青阳给你医治下啦!”白魁出现在门口,他的客房就在我隔壁。
    “改什么啊?我很正常!”我一昂脖子,对门口的侍女说,“这屋好冷啊!去给我取个地龙来暖一下屋子。”
    “是,世子。”门口的侍女被打发走了。
    “天,我居然成柿子了!”
    白魁坐在桌前倒了杯热茶,问:“怎么突然决定留在王府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倒了杯茶暖手,说:“因为有可能得到血玉洞箫。”
    白魁撇嘴道:“就猜到你的动机不纯。还以为你又看上了哪家的美人!”
    “美人吗?我身边不就有一个!”我冲他抛媚眼!
    “再拿你的色眼看我,回头就给你去做结扎!”
    “哼!你敢!那我一定找你陪葬!”
    傍晚,我应邀前去游船,白魁也一道随行,雅妍郡主带了贴身丫鬟小爱,还有两名婢女和小厮随行。我们一行人乘坐马车来到岸边,上了一早备好的画舫。
    这是京城的护城河,寻常人家哪敢上这来游船,今日却有两艘画舫在此。相较于另一艘画舫,我们这边的只能说是艘小船。对方船上的百盏华灯绽放出黄黄的散光,如星光般璀璨,十分醒目也很招摇,我看着那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见哥哥,我们一起放河灯吧!”雅妍招呼我去船头。
    我拿着温热的酒壶,出了船舱,北风吹来,我仰首饮上两口汾酒,借助辛辣的酒精来取暖。选大冬天游船河,真是活受罪。我家浅草堂虽然设在冰天雪地的天山,但里边可是四季如春,哪像这儿寒风刺骨。
    “我准备了六盏河灯,一盏河灯是一个愿望,你先放这盏!给!”
    “好。”我斜靠在船沿随意地坐下,拿起河灯放到水里,说道,“如果交桃花运也是一种错,祝我一错再错。”
    雅妍听后脸蛋微红,嗔怪道:“哪有你这样许愿的!好不正经。”她拿起一盏河灯,轻声道,“我希望每年都能和瀛见哥哥一起游船放河灯。”她小心地将河灯放入水中,许是手抖了,许是风大,河灯沾水后竟灭了。她急道:“怎么会这样?”
    看她激动地样子,我忍着笑安慰:“这里还有四盏,你可以继续许愿。”
    她立即找回女子该有的矜持,斯文了举止,轻声细语:“该你放了。”
    我饮口酒,随意地用两个指头夹起河灯,说:“祝尊贵的雅妍郡主越来越漂亮,生活越来越浪漫。”放下这盏后,又拿起另一盏说:“愿明天更美好,万里无云,处处有晴。”
    放完河灯,我仰面欣赏着璀璨的星空继续喝酒。原来船上的星空别有一番风味!
    雅妍听了我的话,没喝酒的人,却有些醉颜微酡,拿着一盏河灯,羞怯着,暗喜着,小女人的模样有那么一点叫人心动。
    我想起在怡凤阁当花魁的日子,秦淮河可比这美多了,每当夜晚,画舫河中悠悠荡起双桨,两岸的花灯影在河中悠扬,十里秦淮风情万种慢慢流淌。想到这,我不由拍着船板唱起歌来:“情花开,开灿烂,情意誓永无限;夜莺歌,声美曼,吐露热爱弥漫。情花娇,鸟语醉,春色充满世间;同相亲,永不分离,我两爱不变幻。”
    唱这首歌时,我突然想起了龙泽宇和端木寒,说真的,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个月,过得很惬意。虽然总是提心吊胆的被追杀。
    “你怎么还唱这首老歌!”白魁抱怨着从船舱里出来。
    “那你想听什么?”我问。
    “只要换了这首就好。”
    “哼哼哈兮!”我打着拍子唱起《天地作合》,“莽莽苍节兮群山坞,日月光照兮纷纭错落,丝竹共振兮执节者歌,行云流水兮用心无多。”
    “哼哈!”白魁取了两个酒瓶打拍,张开双腿,压着马步伴起舞来,机械又有节奏地舞动起身体,展示着他雄壮的体魄,阳刚中富有美感。
    我大笑着继续唱道:“哈哈哈!求大道以弹兵兮凌万物而超脱,觅知音因难得兮唯天地与作合,求大道以弹兵兮凌万物而超脱,觅知音因难得兮唯天地与作合。”
    曲毕,不远处传来拊掌声,河面上的另一艘画舫不知何时已靠近了我们。我侧头望去,船头上有个熟悉是身影拍着手,投来赞赏的注视。在他身后还有几个衣着华丽之人,同样娆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这边。就连当初在溏心镇有一面之缘的许恩浩,也在那穿上。那边船舱内更有丝竹之声和男女谈笑之声。
    “泽宇!”我看清船头那人后,呼吸一窒,不知不觉中唤出他的名字。人在黑暗中,瞳孔会放大,我可以肯定,这一瞬间我的眼里只有他一人。他依旧是如此玉树临风,与他身边的人一样,眉宇间的傲慢和贵气是天生的。眼前的景象就是他生活的圈子吗?
    “瀛见,怎么是你!好小子,就知道你命大!那些江湖流言根本不可信!哈哈,没想到你平时不苟言笑的,竟也懂得附庸风雅,险些没认出人。咱们兄弟有大半年没见了,快来我们船上,人多,热闹!”四王爷龙泽秀从船舱里出来,攀着船沿,举杯邀我。他和龙泽宇虽不是同一个母妃生的,但感情深厚,常形影不离。
    雅妍瞪着龙泽秀,不悦地嘟嘴:“秀哥哥,可不许你带坏见哥哥。”她好不容易想跟心上人独处,怎么老有人来破坏。
    “呦,呵呵,雅妍郡主不肯放人呢!”如今已是翰林院学士许恩浩打趣道,他就是之前在溏心镇遇见的钦差大人。
    “哈哈!”其他人都哄然大笑。
    “许大人别开玩笑了!不知嫂夫人可好?”我说着便想起当初在溏心镇时,我送他的“大礼”,也不知道我送他的老婆是否合用。我不由笑容满面地看着他。在这船上我只认识龙泽宇和许恩浩。他们都把我当成龙瀛见了!我有口难辩。谁叫我自愿变身成她的模样呢!
    “咦!见弟,你的消息可真灵通!他家的确金屋藏娇着一个美人。可惜都不肯带出来让大伙认识认识!”四王爷笑道。
    许恩浩的脸色都变了。心底正在流泪呢!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赶紧找到花千树,给住进他家的那位自称是他“娘子”的人“解咒”。
    “要不就把船靠一起吧,我正准备跟雅妍妹妹放烟花。的确是人多才热闹!”我转头,明眸传电,抿嘴笑问,“雅妍妹妹,你不会介意的哦?”
    她迷醉在了我的笑容中,羞怯地“嗯”了声。
    我、白魁、雅妍、小爱上了龙泽宇他们所在的大画舫,其他四个小厮和侍女留在原来的画舫上燃放烟花。“咻咻咻”几声,烟花在天空炸开,“噼噼啪啪”的,热闹了整条河面。雅妍开心地捂着耳朵,对我绽开灿烂的微笑。
    我拎着酒壶灌着酒,很快就喝空了壶。倒了下,壶中的一滴剩酒滴下船板上,我愣愣地看它落地。
    “你看起来有心事。”龙泽宇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与我对视,看我的眼神带着笑意,却内敛了情绪。
    我有一刹那把自己当成了花千树,被他的眼神所吸引。随即轻笑一声,说:“哈,怎么会呢!不过是饮酒取暖,才不是借酒消愁。我这叫且吟且醉且风流。”
    “我可没说借酒浇愁。”
    龙泽秀借着酒劲跑过来搂住我的肩,说:“后天围射场有竞技赛,皇室中人都会参加,你可一定要来啊!老祖宗见了你一准乐开怀。”
    “四皇兄,你喝多了,进船舱歇会儿吧,风吹久了会头疼。”龙泽宇把人从我身上拉走。他的视线与我在空中交汇,他回以意味深长的浅笑。
    “世子啊,你还是一样的沉默。不过这酒量倒是精进不少。你就不打算介绍一下你身旁这位公子?”御史公子曹易诚问。其他几位贵公子也都围了过来。
    “他是我的结拜大哥白魁,乃是洛阳魁元镖局的当家。功夫最是了得。”我攀着白魁的肩膀,说得很自豪。
    “各位,兴会。”白魁豪爽地抱拳。
    “哦,原来是武林高手。”曹易诚对身边几人暧昧的打着眼色,问,“之前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酷酷的轩辕辉戈呢?”
    轩辕辉戈?说的应该是我们家灰歌吧!我和白魁了然地对视一眼。白魁说:“哦,他是我老表,回乡下讨媳妇去了。”
    曹易诚表示理解地看着我,说:“哦,难怪要换新欢了。白兄弟长得可真俊俏,怕是连女子看了都嫉妒。你们俩站一块儿可真是登对。”
    “乱讲!你这话是形容男女之间的吧。”白魁立即说。他才不要跟大淫魔配对!
    “嘿,就你的嘴坏,别拿世子说事!”许恩浩提醒,他曾见识过有人拿脸蹭世子的拳头,结果自然是满地找牙!“我说世子啊,前阵子你失了踪,可把南奇王给急坏了!都打算过了年,就封你那挂名哥哥当世子。既然你平安无恙,赶紧给老王爷捎个信回去吧。”
    “哦,是吗?多谢提醒。”
    “来来来!咱们一起敬世子一杯!”曹易诚招呼大家敬酒。
    我推拒不了,便和他们碰杯痛饮。
    看时候也不早了,我借醉揉揉太阳穴,说:“哎呀,突然酒劲上来了。时候也不早了,那各位,先失陪了,改日再聚。”
    “瀛见哥哥,你不要紧吧?”郡主忙问。
    “呵,你刚才一连喝了两壶酒,也难怪啊!”曹易诚说。
    “你这就要走了吗?如果闲着没事,就来我王府小住。后天别忘了一起去围射场,血烟可一直等着你呢!”龙泽秀在船舱里喊道。血烟是一匹汗血宝马,去年从番外运来的,只跟龙瀛见亲近。
    “好啊!到时见!”我回答。等明天从郡主那探得血玉洞箫的下文,我就会离开。什么围射场,我才不去呢!
    龙泽宇目送我们离开,没任何表示。
    回到瑞王府的客房,我惬意地躺在床上,还无睡意。想起和龙泽宇再度相遇,又记挂起端木寒。他,还好吗?
    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感觉有猫儿蹑足跃过屋顶的声音,一道黑影在黑夜中快速移动。
    瑞王爷烦躁地合上没一字入眼的公文。案前的地上跪着两名属下。他低咒一声:“该死的!天煞寨的贼匪竟然不识抬举,敢跟我讨价还价。关了他们的贼首,依旧不肯就犯,竟然敢反过来威胁本王。哼,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王明早就上奏朝廷围剿他们的老巢。至于后天的围射,叫那些人谨慎行事。别给我出任何纰漏!不然就提头来见!”
    “是。主公!”两人齐声道。
    一人说:“主公,番邦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只要这边挑起事端,那边的人知道该怎么配合。”
    瑞王爷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点窗户,迎面袭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同时也使他的头脑更清醒。他突然敏锐地听见屋顶上传来轻微的声响,他的嘴角挂起老谋深算的笑意,走回案前,一手拿着茶杯,一手轻敲桌上的公文。然后当着属下的面,将公文放进画卷后的暗格里的保险柜里。说:“好了,本王也累了,是时候就寝了。你们跟我一道走。”
    “是。”
    屋里的人退光了,烛火也同时灭去。黑暗中,有人掀开房瓦,空降潜进书房,撬着保险柜,不需要多久,训练有素的蒙面人已将保险柜打开,他开始翻找里头的东西,想找出他的目标物。但是保险柜里头竟然一件贵重物品乃至一件机密文件也没有存放。之前亲眼见瑞王爷放进去的公文竟成了无关紧要的诗文。
    “不在这里,难道还有其他密格?”蒙面人大咧咧地在书房内东翻西找,突地停下脚步,一声轻微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被发现了?!
    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把亮晃晃的小刀迎面射来,他身手敏捷地向后倾,避开飞刀的射程,下一秒,书房大门开启,一大队侍卫蜂拥而进,屋内灯火通明。他见事迹败露,一转身,施展轻功从来时的屋顶破洞里跃出。
    “哪里跑!”方管家大喝一声。府内高手莫言紧追而上,两人在屋顶上大打出手,战场不断地在屋顶上移动,惊险万分。
    哗啦一声,隔壁传来掀屋顶的声音,像是有人从屋顶上掉了下来。我赶紧披上外衣去敲隔壁的房门。同一时间,王府里点火把、提灯笼的来了二十多个带刀侍卫,他们围在我身前,将房门口给堵上了。
    方管家上前来,对我恭敬中带点强势地说:“今晚有毛贼夜探王府,惊扰了世子和白公子真是抱歉。”
    在他说话之际,两名侍卫强行撞开房门。屋外的火把很快照亮屋内,屋顶破了个大洞,撒下一地碎瓦片,府上的高手莫言正在屋里与蒙面人交手。白魁安然地坐在床上看戏,见我紧张地随后而来,幸灾乐祸地说:“妖妖,正好赶上一出武打好戏!”
    “不愧是千里追踪踏雪无痕的惊鸿侠客,可惜你的拳脚功夫就不怎样了!”莫言说。
    “少废话!你们莫家也是明事理之辈,为何要三代都替瑞王府效忠!”
    千里追踪踏雪无痕的惊鸿侠客……好长的名号,好熟悉的声音,是端木寒!我紧盯着打斗双方,用只有白魁听得懂的家乡话说:“快帮蒙面人脱险,他是我的老熟人!”
    方管家等人听到我说出奇怪的方言,用古怪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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