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第一章 我见过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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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
……
“滴滴……GoodMorning!”
闹钟清脆的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眼角的一片冰凉瞬间带走了所有倦意。
“呼……”揉揉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下床走到窗前,哗一下拉开了窗帘。
阳光透过白色木框镶边的玻璃窗射进来,仿佛可以看到空气中到处飞舞的细小微尘,可爱且轻快。
“分手而已嘛,太阳还不是照样升起来了……”
不知这样轻松的口吻是在掩饰悲伤还是在鼓励自己,总之,我明白,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妈……我饿了……”早饭也是照样要吃的,呵呵……
……
“你昨天又做那个梦了?”暖莎咬着吸管,关心的问道。
“是啊,自从15岁开始就再没做过的梦,最近又开始梦见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更奇怪的是梦的最后竟然出现了他在对我说分手时那决绝的场景,但我还是决定先不说,免得有人会激动。
中午的快餐店生意很好,特别是这家学校附近的KFC。看着点餐处拥挤不堪的情景,我都有点“视力压迫头晕”症状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喜欢吃“垃圾食品”呢?(她好像忘掉自己也在吃了……)
“心言啊……那个……”
“想借钱啊?没有!你这个败家女,又看上什么东西了?”
“没有啦,我只是想问问你,那个……林峰遥还有找过你吗?”
“……你说那个混蛋啊,我都忘了他的存在了。”
“那……就是没有了?太好了!心言啊,不是我说你,你们早该分手了,他那种小人,有什么好?我已经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分的好,分的好!”这小妮子还越说越高兴,竟然啪、啪的拍起手来。
还是让她大小姐激动了,真是交友不慎啊……我无言以对,低下头继续吃“垃圾”。
林峰遥是比我大三届的学长,研究生毕业后在一家大公司做经理助理。我们两人在一起两年,感情一直很好。前不久,林峰遥突然提出分手,原因是他觉得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我现在是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四在校生,但是学商科的他不喜欢我身上那浓重的艺术设计系的慵懒随性,更不喜欢我们在搞创作时那种执着甚至有点自负的态度。
这就是他分手的理由。可是,我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借口……借口!借口而已!
暖莎说她爸爸商界的朋友就是林峰遥公司的老板。
暖莎说那个老板的女儿最近看上了他们公司里的一个职员,硬要跟他谈恋爱,还跟她老爸大吵了一架,最后老爸妥协,接受了这个女儿亲自挑选的未来接班人。
暖莎还说,这个人就是林峰遥。
傍晚回到家,扑鼻而来的就是老妈拿手饭菜的香味,娜娜兴奋的摇着小尾巴冲到门口迎接我,老爸拿着报纸,叼着烟斗,见我回来便温和一笑:“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家,果然是最温暖的地方。
……
夜半,同样的时间,熟悉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虚无缥缈的雾气流转着萦绕在眼前,淡紫色的月光洒在雾气上便立刻被搅的更加迷离。浩瀚的夜空下,一望无际的大海,安静的毫无生机,就像一潭死水,没有惊涛骇浪,没有碧波粼粼,好似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这诡异的夜空。四周很静,没有任何声音。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看见了她,那个神秘的女孩。
一只小船缓缓从前方驶过,同样的金色镂花图案,同样的垂挂着飘渺薄纱的凉亭,同样的穿着古装的少女……
15岁以前,几乎每一夜我都会梦见她,梦见这个地方,后来渐渐就没有了。可自从我与林峰遥分手后,梦境又再度降临夜晚。而且最后还时不时的会突然冒出个林峰遥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说:“我们分手吧……”
船上那个谜样的少女,手里依旧执着那个鸟笼,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红色的羽毛,在鸟笼前比划着,好像在逗弄着什么东西,可鸟笼里除了装鸟食的小瓷碗,什么也没有。
我向前轻轻迈出了一步,想要看清她的脸,有好几次我都想看清,可她总是侧对着我,而一团浓浓的雾气也老是包围着她。我只能看清,她纤细的身形,白如凝脂的肌肤,一头乌黑的美丽长发……
这次我想要看个究竟,她,到底是谁?
我努力向前迈着步子,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等等,你等等我……
小船渐渐驶向远处,我心急的伸出手想出声阻止,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怎么办?她又要消失了。
突然间,她像是一惊,然后缓缓向我这边侧过头来,好像刚刚才感觉到我的存在。
在这一刹那,我看见了一双如星辰缀空般明亮的眼睛,眼光流转,又似是宝石般晶莹。只是那一瞬间,我便呆了,居然会有这么一双漂亮的叫人嫉妒的眼睛,她到底是不是人啊?是仙女还是妖女呢?
雾气越来越重,小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那一幕。虽然在一瞬间我只看见了她的眼睛,但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不仅因为那令人惊叹的美丽,还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有种声音在作祟:“我见过那双眼睛……”
“心言……”突然,眼前又出现了那个人的脸。
“我们分手吧……”他依旧面无表情。
“……”
“我们分手吧……”
“去死!混蛋!”我怒了,一脚蹬在他的XX上,他便立刻倒下,抽搐着护着痛处,发出阵阵凄厉的呻吟。
“是我不要你了!混蛋!”
……
第二天清晨,神清气爽,老爸老妈疑惑的看着我边刷牙边哼歌,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还闷闷不乐的女儿怎么一夜之间就又活泼了起来。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终于在梦里,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嘿嘿……
……
……
“吴心言!你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手里拿着快化掉的冰淇淋,无辜的看着眼前这个双手叉腰,像个泼妇一般动作粗鲁的女人。
“你居然在吃冰淇淋?以前你不是说冰淇淋是女人最大的敌人吗?从来都不吃的,连我都跟着你戒掉了,你居然在这吃的津津有味的!你到底怎么回事?”暖莎连珠炮似的怪叫出声,完全毁掉了一直以来保持的非常良好的淑女形象。
“哦,你说这个啊……没什么啊,今天心情好,突然就想吃了嘛……”我满足的轻轻又咬了一口,只换来旁边更犀利的尖叫。
“天哪!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失恋的打击啊?脑袋有问题了?”
“你才有问题!”
“不行!我不能在放着你不管了,今天课上完了我们去逛街,你需要开导开导,把自己失去的东西都找回来!”
“我失去什么了?”
“……呃……真正的吴心言!”
臭丫头,想逛街只说嘛。
……
冬天,太阳公公早早的就回家了,月亮婆婆也早早的就来上班了,所以黑夜也就变得勤奋了。
霓虹灯下摇曳的城市这个时候才显示出了她婉约的魅力,引诱着形形色色不愿回家或者没有家的人。
这条商业街位于大学旁,林立着经营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各种各样的商店,也就成了大学生们最爱流连的地方。
我和暖莎也在其中,这看看那瞧瞧,不一会儿,她的手就没地方再拿其他的了。
“我说你买这么多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干嘛?你家还有地方放吗?”
“要你管!你到底是不是搞设计的呀?这么好看的东西居然一点儿也不喜欢,真是奇怪!”
“我只喜欢美观又实用的东西……这叫品味!”
“是是是……哎!你看那条巷子里,有家新开的店,过去瞧瞧……”
……
过去一看,原来是家清吧,名字叫……一个硕大的——“遥”字……
我转身就走,却被一把拉住。
“不进去看看吗?好像还不错,刚好我也走累了。”
“不去,晦气,我要回家了。”
“别啊!我的好姐妹!”她死活不让我走,不依不饶,“现在还早呢,回去我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多没意思,再陪我一会儿嘛,就一会儿!”
“……”
“求你了嘛……”
“……”
“你就忍心让我回去一个人面对诺大的空房子吗?”
“……好吧,就一会儿。”
暖莎家很有钱,有小轿车,有别墅,只可惜,就是没有家庭温暖。所以自从这妮子黏上我后,老爱往我家跑,蹭饭蹭床,还蹭我老爸老妈。不过,我的家庭是很容易就让人感觉到温暖,也许,这就是我一生所能拥有的最大财富了。
……
“哇……人好多哦……咦?怎么全是女的?一个男的客人都没。”
侍者把我们领到唯一一张空桌子坐下,送上饮料后就走开了。
“我们真幸运,再晚一会儿就没位子了。”
“嗯……”
也许是我习惯成自然吧,一走进来就开始打量这里的装潢设计。
天花板上模拟的星空漫射出柔合的光晕,抬头看久了会让人产生一种仿佛真的置身于星空下的错觉。四周的墙壁上点缀着形色各异的水晶壁灯,宽敞的大厅分成了几块小区域,座与座之间垂挂着晶莹透亮的水晶珠帘,每张桌子上还亮着一盏悠悠的水晶小台灯。整个装潢很有个性,带点迷幻浪漫的神秘色彩,是我喜欢的风格……
“喂,看什么呢?”
“没什么。”
“……我去一下厕所。”
“快点回来,喝完饮料我们就走了。”
“知道啦……”
……
暖莎离开后,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咬着吸管东张西望,突然,所有人噪动了起来。就在这时,啪一声,四周一片黑暗。
“请各位注意了,今天的幸运儿已经产生了,她就是……”
一位英俊的侍应生站在大厅中间,手里拿着麦克风,极其夸张的射灯打在他身上,就像是电视里马上要开始魔术表演的魔术师。
“23号桌!请23号桌的客人到舍芷小姐的房间……”
于是,射灯也魔术般的在全场转了起来,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就是这位小姐了,今天的幸运儿!”
“啊……”全场一片哗然,有失望,有气愤,有嫉妒,只是大家都看向了一个地方……
23号桌,还有,坐在23号桌位子上的,那个傻愣愣的女生——吴心言。
唉……真的是,见“遥”就来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