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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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傍晚5点预报最新天气预报:来自蒙古—西西伯利亚的一股冷空气今夜将影响本市,雨量中到大,西北风7—8级,气温9—18摄氏度。请市民夜间避免外出。
静静的羊肠路上满是你留下的回忆,
在这条路上,
一只小青蛙曾经安慰悲伤的我。
我垂下头,轻声哭泣中,
你又重新回到我身边,
那窒息的箱子,终于被彻底打碎。
我们呼唤着爱情,
曾经在一起那样呼唤着爱情的我们。
请永远不要忘记,
请把这一切都记住,
请你记住这孤孤单单的爱情,
哦,寂寞的眼泪。。。。。。
天空阴沉布满了乌云,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雨。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大家都赶着回家躲避这场大风大雨,而只有尹湛还在焦急地寻找韩雪的身影,家里不在,也没有在娜娜姐那儿,他只有在大街上乱无目的地找,简直是个疯子,路人的眼光只有这个解释。
#3。4酒吧
“静静的羊肠路上——静静的羊肠路——悲伤的我——哭泣——”
“雪儿,别喝了,快回家吧,晚上要下大雨的。”
“回家?哈哈哈——哪有家——没有家啦!”
“雪儿,你喝醉了,别闹了,快回去吧噢,我今天也要早点关门。”
“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了,经理大哥,我回来打工好不好?”韩雪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是成年人啦!哈哈——”
“你这丫头又出什么事了啊?”
“我能有什么事?我可是老天都不要的韩雪理诶!!”杈起腰却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呵呵——好吧!不打扰你了,我走喽——”说完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
“你真的没事?”
韩雪背对着挥手说“拜拜”。
“快回去哦——”
#医院
“铃铃铃——”天空的手机响起。
“喂,你回去的时候韩雪在不在家?”
“恩。”
“你跟她说什么了?”尹湛在那头吼道。
“……”
“我怎么都找不到她,韩雪她又不见了!!她要是再出什么事,我决不会——”又一次吼声。
“嘟嘟嘟——”电话突然断了线,是天空挂的机。
“喂,你要去哪?”看到天空猛地冲出门外,爷爷问道。但没等到回答,天空的身影便消失在他妈妈的病房里,只隐隐地听到“嘟嘟嘟——”
“静静的羊肠路上满是你留下的回忆——”
独自悲伤地唱着这首寂寞的歌,似乎命运注定了的轮回,让人享有幸福后再强硬地夺走,一次、两次地重复着这样的命运。即使下定决心离开这个世界,也会被拒之门外,扔回这个世界。这命运究竟被下了什么诅咒,被所有人抛弃,被所有世界抛弃。可怜的人啊,难道孤寂才是我最忠实的伙伴??
雨越下越大了,在雨中缓缓行走的韩雪已经全身湿透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空空的已经不再想任何事了。不知不觉她来到了第一次向天空表白的公园,那樽雕像的黄漆已经开始脱落了,看着它,韩雪第一回想起了尹湛那后脑勺的头发,那被黄色油漆浸染的头发!!
“尹湛,对不起——对不起——尹湛——”韩雪呜咽地重复着这句话。
“笨女人,想说对不起,干麻不当面跟我说??”尹湛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尹湛——”
“你很喜欢跟我玩失踪是不是?”责备的语气,看来气还没有消。
“对不起——”韩雪低着头道歉,看上去很虚弱仿拂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对不起——”
“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好不好?”尹湛走上前。轻轻将韩雪抱进怀里,“这是最后一次了,知不知道?再有下一次的话,以后就把你绑在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
“嘻嘻——”韩雪在他怀里笑了,是幸福地笑了。在极端绝望的时候,尹湛又及时向她伸出双手,而这怀抱也温暖了冰冷的心,这肩膀也或许才是她可以依靠的,这个人,或许是为了他才回来的。此时此刻,韩雪的心已经完完全全想的是尹湛了,真的,她太累了,想让自己的心可以在平静的海面上航行。真的,此时此刻,脑子里没有一点天空的影子——
人心像是一根自己都无法掌控的线
它随风飘曳
飘忽不定
即使曾经断了的两截
也会再次碰触交汇
所以不要哭泣
在面对分离的时候
所以不要放弃
追随那轻逸的和风
在空中等待下一次的懈逅
#第二天一早平昌洞客厅
“啊—秋!啊—秋!TMD,都怪你害我感冒,难受死了!!”
“你以为就你难受啊,我也感冒了啊!嘻嘻——有难同当嘛!啊秋!!”韩雪调皮地笑着。
“谁让你昨天抱着我不肯放!!”
“谁要抱着你了,是你抱着我不肯放,好不好?”韩雪连忙说清事实。
“明明就是你——”尹湛脸开始红了,还是不能说谎啊!!
“是你——”准备挥拳了,谁叫这人不讲理呢?!
“噢呦,天空少爷你怎么也全身都湿了??”屋外传来大婶的声音。
接着,只见湿漉漉的天空出现在尹湛和韩雪面前。四目对两目!!气氛尴尬啊!
“我回来拿几件衣服就走。”天空低沉地说。
“不用了,我说过我会搬走的,所以你不用躲我。”
“你说什么?雪儿,你答应和我一起搬了?哈!!真好,我还真怕你会不答应呢!”真是不知原尾的白痴。
“和你一起搬?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一个人搬啦!你不要闹了哦!”韩雪一脸疑惑。
“不行,要搬一起搬,否则我不答应!!”尹湛一脸正经。
“懒得和你多费口舌。”韩雪白了尹湛一眼,回头转向天空。可他早已经不在那里上了二楼。两人楞在那里!!
不一会,天空拎着一袋衣服从二楼下来,“这几天爸爸和我会在医院陪妈妈,我回来拿几件换洗衣服。”说完便走出门外。
“妈妈?谁的妈妈?你的?他的?”韩雪满脸写着问号。
“笨蛋!我妈不是还在——”
“哦。对不起,那是——天空的——妈妈?”
“恩。”
“……”
“你要不要去一次医院?”尹湛小心地问。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的——”
“那个人你也认识——”
看着尹湛的眼神,韩雪突然想起了那天从海边回来后——她一下子明白了一切。
“她得了癌症——晚期——”
韩雪楞住了,突然叫道,“你骗人!不可能——她还能出海捕鱼,还能救人——”
“雪儿——”
“小空——怎么办——”瘫坐在沙发上,不幸的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她快支撑不住了。
“走!”尹湛一把拉起雪儿往外走,却发现门口的一袋衣服,这分明是刚才天空手里拎着的那袋啊!
#医院
“雪儿姐姐——呜呜——”一看到韩雪原空就抱着她的大腿哭起来,“妈妈——妈妈——呜呜——”
“小空,乖,不哭,妈妈没事的。”
“有没有看到天空?昨天晚上一接完电话就冲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爷爷一脸担心。
“早上他回家来拿过衣服。”尹湛把门口捡到的一袋衣服递到爷爷面前,“可能他都知道了——杏阿姨——”
“什么?”爷爷瞪大了眼睛,“赶快找到他,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情来!!”
“恩,我知道。”
“天空——”
尹湛父子两同时回过头看见天空那很不自然的笑容,眼角分明还流着泪水干枯的痕迹,“哈!你们都在啊,韩雪,谢谢你来看我妈妈。”说完变便走向病房。
“天空——”爷爷担心地唤道。
门轻轻地合上,天空没做任何反应。
门外静悄悄——门内静悄悄——仿拂时间被定格在了那一秒——
不知是过了多少时间,屋内发出一声嘶吼。
“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出去——出去——!!”
“妈妈——妈妈——”原空叫着冲进门内,其他人也赶紧跟了进去,发生什么事了??
“原空——你看,他才是我儿子——原空。”杏阿姨指着抱着她的小男孩。
“杏子!他是我们的儿子,天空啊——”
“不,不——你们都给我出去,我不认识你们,出去——”杏阿姨易常激动。
“杏阿姨——”
“出去——”
无奈,四个人落寞地走出病房。天空的脸上明显埋上了一层阴霾,“为什么不肯认我?为什么不要我?”他的脑子里写着满满的痛苦的问号,倦缩着身子坐在地上,无声无息。爷爷靠在墙上一副茫然失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韩雪打破沉默,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究竟怎么回事?杏阿姨怎么会是你妈妈,她怎么又会——”
“雪儿——”尹湛打住焦急地想知道答案的韩雪,“跟我走!”
#医院的河边
“喂!你要去哪啊?就在这儿说啦。”
前面,尹湛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鲮波荡漾的水波,几秒钟有点出神。
“拜托啦,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你真的很想知道?和他有关的——你都想知道?”尹湛缓缓吐出这句话。
“什——什么嘛?你胡说什么啊,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真的只是这样?”
“当然,还能怎么样?”
“呼——”尹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爸爸和杏阿姨是真心相爱的,他们在结婚前就已经有了竹原。可是因为他们俩人的家庭背景相差太大,所以爸爸的家里人一直都是反对的,后来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允许他们结婚,但却从没正式承认过她,任何的家庭聚会也从不让她参加,即便如此,他们的感情也还是很好。可是,自从那个女人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
“那个女人是——”
“我的妈妈。”
“……”韩雪一副果然是她的表情,“那爷爷背叛了杏阿姨?”
“不,他没有。都是那个女人计划好的。他喝醉了酒,一定是把她当成了杏阿姨。她才能够承虚而入的——肮脏——肮脏——”尹湛蹲下了身双手捂着脸。
“所以杏阿姨才要离开吗?”
“不是,她始终不知道这件事。她离开是因为爸爸,只有她离开这个家,他才有继承权,才能接手整个家族企业,杏阿姨不想让爸爸为难,因为她而失去事业,所以才一个人悄悄地离开,留下了还没有满月的天空和5岁的竹原。”
“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恩,她走后不久。那个女人就顺利地成了这个家的新女主人,因为那时,她已经怀了——我。如果没有我,他就不会放弃寻找杏阿姨,现在所有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尹湛坚定的语气让人很难听出他此刻内心已经馅入深深的自责。
“尹湛——”韩雪轻声唤道,手伸向他的背脊却又很快收了回来,她不知道她此刻的复杂心情是为何而起。
“虽然现在找到了,可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好可怜——真的比我还可怜——”
“雪儿——”尹湛回过头看着精神恍惚的雪儿,“你怎么了?该痛苦的应该是我啊?!”
“好可怜——从小就没有妈妈在身边——一定很可怜——是不是?”
“……”尹湛**了下脸,无言。
“没有妈妈——真的——很可怜——”
“是啊!他是很可怜!不仅没有妈妈疼爱,还常常会被我妈妈打,受到冷落,被其他小孩欺负说‘没妈的可怜虫,没妈的可怜虫!!’”尹湛突然叫喊道,双手紧紧攥着雪理的肩膀,“为什么?你又是为他哭,为什么你的心还停留在他那里?为什么你永远想不到我?没有妈妈在身边——是,可怜!可至少他始终拥有一份母爱,他始终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回来——可是,我呢?只是一个利用工具!是一个女人为了钱而出卖灵魂出卖身体后的成品!母爱??哈——可笑!可耻!!”
“别说了——别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韩雪捂着耳朵叫着。
“雪儿,你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我的悲伤,感觉不到我的痛苦吗?雪儿——”尹湛最后无力地说着,然后转身一步一步慢慢地消失在韩雪的视线里,完完全全再也看不见,再也找不到……
河边只剩下失声痛哭的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