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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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映雪地,清冷满人间。脉脉岁月,一闪而逝,几人曾记得他年风雪夜呢?世人总说,错过了就无法继续了;但是如果真的心有所坚,上苍怎会忍心让有事者事不成!
昏黄的烛光映着这满室的失意,该如何去解去理?
一身酒气的他走进那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幽幽的黑眸里是瀚海深情,一种叫天地动容的感情。夜清风痴痴地凝视着记忆的容颜,慢慢地抬手伸向那人。忽而,一双明若玄镜的眼睁开,直直相对。
“我不是他。”不论这颗怦动不已的心在话出口时有多痛,他都不能承认那个已经死去的展不二是现在的忘川。
垂下手,夜清风笑了,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刺目,那么心碎!
“展不二,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不经他的同意,删改他的记忆。他用了五年的时间记起一切,然后又用了三年的时间等他,最后去求曾经发誓再不相见的兄长找他。一个人一生究竟会有几个十年?他为了寻他,花了十年,难道只是相见再不相识吗?他,要他为他痛多久才好?
“我是忘川,请别叫错名,夜堂主。”勾起一抹假笑,缓缓说道。
一把抱住那吐着冷言冷语的人,轻声唤道:“不二,不二,我很想你。”
显然展不二没想到夜清风会这样做,他已经很久没能与人这样亲近了。熟悉的味道侵入,温温的体温暖和的令人不忍推开。
他,不曾见过如此脆弱的夜清风。心,在慢慢颤抖。
展不二不禁轻轻地回抱住他,然后在其耳边冷笑着问:“夜堂主,想借酒装疯吗?”
哪怕被如此的冷言冷语的对待着,也提不起恨提不起怨!悲伤的笑着,手紧紧地抱着那想松开自己的人,将头埋进那单薄的怀抱里。
“不二,如果不借酒,叫我怎么还敢来找你?”闷闷的声音自胸口传出,“不二,我不问你,十年前究竟发什么了。你想叫忘川,我也可以叫你忘川,但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他,真的怕了,怕一觉起,身边最重要的存在怎么都找不到的绝望。
低头,那双绝望的眼映入眼帘,心蓦然一痛。为什么还这么执着呢?忘了他,不是更好吗?望着那样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陪我,好不好?”放弃了该有的傲气,只求此生不会再有遍寻不见的无奈。
不言不语,不能答应,却也舍不得拒绝。展不二抱着夜清风,只到夜清风失去意识睡了,才轻声道:“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确醉了,只是没醉得失去理智呢!望着这样的夜清风,他想知道,当年他的离去究竟伤这曾坚若玄铁的男子有多深?明明最渴望的就是不要让这个人受伤,为什么到头来伤他最重的还是自己呢?当初,他的泪是不是也是为此呢?笨蛋啊,他们俩!都重复着相同的错。
将夜清风放在床上,独自坐在一旁凝视那眉头紧锁的睡容,手指轻轻覆于其上,终开口承诺道:“我不走,在这里陪你。”他会争取多活些时日,好好陪他的。
望着那此生眷恋不已的面容,才正真看清自己的内心:其实啊,他一直都很想念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