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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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不过大梦一场
我何必执着前尘自缚不放
又如果这多少年月
我未曾用珍惜的眼望你
前尘是哪尘今昔又是何昔
还是空茫开去
待第一眼望见你
便定三生生死相逐
如果,只是如果
我细细品算
崎岖山路上,飞跑着一个人,脚法轻快,转眼己数十米,树木流水一样擦过,晨露还尚未浅薄,初春燕儿叽啾飞过,一切都在似醒还梦时候
那人不做片刻休息,暗提一口气,只向前飞奔,遥遥西山在望,半耸出的山顶还半隐在薄雾
中,一条玉带当空环住,只能瑕想其瑰丽却不见真面目
那人顿了顿,似有一腔热血涌到心口,就要沸腾,生生压下,一提气,又再次奔跑开来
近了,更近了,越过一个斜坡,窜上两道岭,晨雾散尽,西山己尽现眼底
泼墨的山峦却暗闪着忽暗忽明的火光,那火时时招摇般舞动着火舌,从浓密的森林中窜出来又。。 躲回去,酝酿下一次的爆发,浓烟己将半个山头掩住,焦糊的味道己经传到这边的山上。。 还是晚了吗?!
胸口一窒,一口血终于止不住,喷了出来
迷蒙中,那人还在执着衣,默默替他揉按伤处,嘴角淡淡笑着听他讲外面的事
无数次离了山庄,不曾回头望过一眼,前面是万丈豪情,后面是零落秋花,当他恣意闯荡在江湖时,那人却悄悄派了山庄全部的高手护他周全。。。。。每每节日,伊人好友相陪月下畅饮,好不痛快,那人空守着若大山庄,对影独酌
曾任性的要那人的暖玉做礼送与佳人以博好感,那人第一次久久没有答应,只说:"这玉对我很重要"他以为他不依,甩袖走人,几天都未回山庄,却在一天傍晚,收到庄中传过来的包袱,那玉静静的躺在白绸上,上面的红线有些旧,似被人从不离身的佩带过
又一阵焦味传来,将他的心思拉回,他突然抬气越过高岭,往西山上飞去
所到之处,己无落脚之处,断壁残坦,焦土灰烬,百倾土地,第一庄园,一朝变成了荒园一座
他焦急的寻找,不停的跳落在各个园子中,墨轩,雪斋,赤水亭。。。。。。一切都成了灰烬,火是从园子外围的几个大园子烧起来的,首当其冲的是他的主卧,然后是书房,再然后就前厅,他脚下一顿,目光定定不动,手缓缓的伸进灰烬中,颤抖的拿出一样东西,用衣摆擦试干净,那是一块玉,栓牢的红线己被烧掉,玉样朴素无华,温温润润,隐约一朵梅花从玉头斜开在至玉尾,他握紧玉,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西山上的浓烟还在四处飘散,那火足足烧了三天,西山被烧没了半个山头,第一山庄也从此从江湖上消失
某镇
天还没亮,只微明,路边一家的屋子己经点起了油灯,一个忙里忙外的人影映在窗纸上
刘嫂刚把将军府的菜送完,打外经过,看到那身影,便在大门口喊道:"刘兄弟,将军府今天有贵客,上面说不用送豆腐过去了。"
刚喊完,那屋的门吱呀声打开了,一个人提着半桶浆水走了出来,那人身子瘦长,着了粗 衫,袖子挽到手肘,脚下踩着一又布鞋,面目看不大清,他冲刘嫂一笑,雪白的牙便似招牌一般亮了出来,他摇摇手,将木桶放下,拿木棍在地下写写划划,刘嫂低下头看,那地下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谢谢,我是做着早上去卖的"
刘嫂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头,说:"第一块先送我家去,我家爱吃的紧呢,那人又是一笑,远处天边第一缕阳光己渐起,似要翻开的书边,那人的笑容隐约的挂在脸上,微风拂过,方看清,那闪亮亮的眸,一张温和安然的脸上,那左面被头发挡住,右面倒是少有的白净,刘嫂打趣的问:"刘兄弟,这豆腐吃多了,是不是也会如你白净?"
那人摇摇头,将左面散发轻轻拉开,刘嫂慌忙按住他的手,摇摇头道:"送两块吧,晚饭还一顿呢"
刘嫂的身影转出小巷,那人才缓缓揉着左边的脸,凹凸的手感,藤条一样蔓延至发际,打散左脸的散发,轻轻起身提起木桶走进厨房,忙过几道工艺后,天己大亮起来,街上的行人多了,有认识他的,从院门口就向他打招呼,他笑如暖阳,一一点头,扛过扁担,走出院子,也来到街上
这街是这镇上的中心街,商铺林立,食铺也不少,却少有豆腐做的他那么香的,每天都有人在家门口,等着他来买上一块,起初他是拿着写着价钱的纸上街,后来,人们都知道了价,也就不用再费事了
有时,赊赊帐,他也不计较,你如果忘了,他也不催帐,人们都爱吃这人的豆腐,也喜欢这人 的温吞,渐渐的也做出了名气,便有好心的将他的豆腐推荐到将军府的后厨房,总管吃过一次后,也觉得不错,这长期的买卖就定了下来
镇里的人大多叫他刘兄弟,年幼的就叫他刘哥,一天,邻壁的王婶突然要了他的生辰,还非要他的全名,他才慢慢的在地上写下两个字:刘挹。却不想,王婶是为了他来说媒的,那家姑娘是邻村的,正是二八年华,只想找个老实本份的,王婶看着他就眼顺,非要搓和一段姻缘,刘挹摇摇头,在地上写下几个字:"我己婚娶,妻子在远乡"
于是,这镇子又知道了,这温和的年青人实己是有妻有子之人,一个出门在外打搏只为了能接 妻儿过来生活,更是打心底多多看顾他的生意了,这小镇民风纯朴,街旁壁邻都是熟门熟户的,互相担待照顾,孩子们打闹一团,父母们坐在一起闲话家长,偶尔出了小误会,大家一起掺和掺和,就雨过天晴了
刘挹天性喜静,又温和宽容,与这的民风正好相吻,村民们很快接受了他,他也爱上了这安逸的小山村,朝去暮卷,一天又一天。。。。。。手上的光阴升起又散
刘挹挑着扁担,沿街慢慢走着,有买豆腐的,就弯腰用平铲细细盛起一块,事了,总要稍带送些豆花出去
这样走上半天,扁担也轻了不少,他收拾起一个竹筐,转身走进酒馆
店小二斜靠在柜台,看见是他,脸上笑开了,掌柜台里算着帐,头也不抬,招招手,小二应了一声跑进厨房,出来时,几道热腾腾的菜就摆上了桌子,小二把抹布一搭,也坐下来,拿过一个酒盅倒上酒,小小的抿了一口。
刘挹看了好笑,抬头瞧掌柜的,掌柜的闷头扒拉几下算盘,皱了皱眉头,一甩帐本也走了过 来,高大的身子罩住了偷酒的小二,一提后领,那小二就小猫一样缩头缩脚的离了地面。
那掌柜的生就面凶,此时将那小二拎到面前,粗眉一横,嘴一抿,似要吃人般
刘挹慢慢吃着桌上的菜,菜是温的,一直在炉内热着,此时吃着正好,又多是素菜,都是刘挹 爱吃的口,倒是下了不少饭。给自己倒了杯茶,慢品间,瞧着面前的老妈驯话般的戏码还在演着,笑着去柜台拿了两个新茶杯,倒满茶水堆到两个面前。
直到茶杯推到眼前,那掌柜才回神,慌忙接住茶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刘挹轻点下巴,掌 柜才挨位坐下,又转身将一脸委屈的小二拉到身边,一茶盅灌进去,直咳的小二满眼泪水,刘挹责备的摇摇头,拉过小二,用袖子擦掉他的眼泪,摸着他的头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不顾掌柜阻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小二面前。
小二先本被掌柜责备就很委屈,又被灌进的茶呛的差点白眼过去,怒气腾腾的正想发作,却被 刘挹这般安抚,渐渐安静了下来,眼圈微红,嘟着嘴看着刘挹。
刘挹笑笑,用手蘸了酒在桌上写字,小二伏过去瞧那几个字,秀气圆润,转承间洒脱自然,不由的说道:"公子的字竟比以前更加的好"
片刻的寂静,他慌忙的捂住了嘴,用眼瞧那掌柜的,掌柜的也崩着一张脸,看不出表情,身子僵的一动不动,有风轻轻吹进酒馆,吹起遮光的帘子,将光影斑驳开来,那字在流光中,隐隐现现,几欲飞走。。。。。
好酒挥发的快,不大会,那几个字己看不清了,淡淡的印痕飘着隐约的酒香,刘挹又蘸了酒在桌上重新写字,这次小二不动弹了,只低着头看着鞋面,刘挹轻轻拉过他让他来看,他别扭着抬起身,只见桌面上公公整整一行字:"桃花开时百事解"
掌柜见小二看完那字后便低着头,快埋到桌下的样子,也好奇的探过身子,被小二一把拉住,
再细瞧,那小二的脸竟比桃花还带艳,掌柜一愣,刘挹己经站起身,不经意打洒了桌边的茶杯,那桌面一片水渍,瞬间盖住了那几个字
刘挹走出洒馆的时候,小二还拉着掌柜的的袖子,他过去揉揉他的头,看进他的眼里,不大会,就慢慢笑开了,摆摆手走进阳光中的街道
虽是正午,初春的天却并无热度,墙边发出的各种嫩绿,似画中一笔,镶住了,便添了春意
湖边的柳条吐了新,仔细看过去,小小嫩芽刚刚睡醒,好似哪一个大哈欠便抖落了满天柳絮
风轻轻吹,怕吓到那些小东西,慢慢的只敢梳理它们刚刚渐绿的发丝,透着无限温柔,湖中波光铺满了眼,轻轻小小的浪打到脚边只觉搔痒,便是那湖边细小的石块,也温润的暖着脚心
刘挹边走边看,将那没见过的嫩绿一一记在心上,又翻出随身的医书,按样查找,没有的,便记上一笔,有的,就轻轻抚抚似关照孩子一般,额边发丝被吹散,右边白净的脸倒映着波光,让人不觉想要珍藏
刘挹一路走到了后山,这后山并不是很高,只是少有人来,里面既没有能猎的动物,也没有湖边那美景,刘挹当初误打误撞发现这么个地方,便经常过来采些草药。他沿着自己踏出来小路一路往山上走,沿路又记了不少少有的药材,捡了几种干枯后才能入药的药草塞进筐里,擦擦汗,瞧见日头己渐渐西沉,转身往山下走去
只走了几步,刘挹停了下来,手中挖草药的刀紧了紧,慢慢低下身,那脚下只是冬天己经枯黄的野草偶尔夹着星点绿意,可是刘挹轻轻拂动了下干草,那干草就被拨到了旁边,刘挹眯了眯眸子,头向右望了望,起身走了过去。。。。。。
这天,刘挹很晚才睡,整理完那些药草,又粗略的擦洗后就熄灯就寝了,这一觉睡的很熟,睁 眼时,阳光己透过木格子满满包满屋子,刘挹眯了眼适应一下,才起身收拾,拉开房门,满眼的阳光,街上己人来人往,有人瞧见他这样子,笑着向他问早,并且讨要今天的豆腐,刘挹笑了笑,指指自己做了个睡的动作,那人也不介意,只说晚饭吃些豆腐汤也不错
刘挹揉了揉脑袋,总觉得昏沉沉的还想去睡,如不是昨晚睡前喝的中药,怕是现在还在睡着
有些迷茫的走到厨房,推门的瞬间竟疑是走错了地方,用力眨下眼,还是相同情景,豆子被磨好盛在桶里,锅里也在冒着热气,他提起锅盖,饭菜的香味就喷面而来,那饭菜竟都装在碗里,锅里只是加了水在慢慢的温着,似乎就在等着他起来吃,再去瞧那磨好的豆汁,满满一桶,刘挹又要苦笑了,这一来把他两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可是到哪里卖的了这么多豆腐呢,怕是一半都要酸掉了
只呆愣了片时,刘挹便拿起菜饭,入口的味道很有家常味道,刘挹破天荒的吃掉了所有的饭菜,才去厨房加工他的豆腐,果不其然,那天的豆腐做了满满四筐,刘挹担不动,就两筐两筐出来卖,买一赠一,才勉强将这些豆腐全卖掉。
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想起这镇上的人见到他都想抱一抱的喜爱之情,真是什么也说不出了
这夜,又是早早的睡,吹熄灯火时,刘挹悄悄在药里加了醒神的东西,却还是一觉睡到大亮,看着厨房里热气腾腾的锅,磨好的整整两大桶的豆汁,刘挹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镇里的人见到他己经胜如亲人了,在他买一赠三后,邻居刘婶很严肃的问他是不是要回故乡了,他有口难言,只得说自己改进了方法,豆子就省了很多。
这天己快破晓,人们都在睡梦之际,街头突然传来几声口吠,屋了里主人喝斥几句,那狗哼着 不做了声,小虫在草间鸣唱着,风吹着草尖哗哗的流成一片,一白影一晃而过,跃过墙头不见了。
不一会,街边某家厨房里似起了点点火光,那火不似灯火也不是燃烧起来的大火,只是一个火苗。
远看,竟轻轻浮在半空,一个黑影忽隐忽现在窗纸上,似在忙碌,不一会厨房的门被悄悄推开,一个黑影轻手轻脚的走向墙边的水井,那人脚步甚轻,几乎没有声音,向井边慢慢移动,正在这时,正屋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人披着白衫站在门边。
月光如水,将那人面目照清,竟是刘挹,刘挹披着外衫站在门前望着院子中被他吓的定住的黑影,没有言语,却轻轻点燃了手中的油灯,然后从怀中慢慢掏出了一张纸,递将出去
那人开始没有动,看刘挹慢慢走出门向他走来时,才慢慢低下头蹲下身子
刘挹在他身边站定,看他头的发散开直垂到腰下,月光下竟是纯白似雪
那人只是蹲着,眼睛不知在看什么,刘挹蹲下身,与他一平,将油灯放在身边的地上,轻轻把 纸递了过去,那人见纸己递到了眼前,才借着油灯的光亮看见上面灵秀的字体:"我需要一个帮手,你磨的豆 汁大家很喜欢"
那人愣了愣,轻轻将那纸叠好,收进怀里,方才抬头去看刘挹,刘挹左脸仍然挡在发后,右面 脸在油灯下似烛光轻轻流过,温暖平和
刘挹也打量了那人,除了雪白的头发,余下的倒与旁人无太大不同,只是他的眼睛,很像刘挹曾经身边的一块玉,剔透又坚忍
刘挹轻轻拉过他的袖子,那人抖了一下,就由着他牵到屋内,到了屋里,刘挹才完完全全看清 他,他只是一少年,一头雪发未经打理长至腰下,黑衣黑鞋样式奇怪,还有说不出的什么暗暗的散发。。。。。
那少年也在看他,偶尔歪着头,轻轻咬着指甲
刘挹走到桌前,拿起笔,轻轻招手让他过来,那少年走到桌边,看着他手腕低垂,双手却如了然天下事,那般泰然恣意,不觉也有些痴了
刘挹写毕,将笔放好,轻轻点第一行字
那少年看了看,生硬的开了口,声音吵哑,刘挹心里一动
"我没有名字"
刘挹又点第二行,少年想了想
"我父母都死了"
刘挹眼神暗了暗,拉他坐在椅子上,轻轻点了第三行
"我不知道我多少岁,没有人告诉我"
刘挹眼中多了心疼,又指了第四行,这次少年想了许久方作答
"因为你救了我的命"
刘挹大惊,一抬手,竟将纸片挥了出去,那纸在半空中轻轻下落,少年看也不看,拦手一接 稳稳拿住,又叠好放进怀里
刘挹神情渐敛,心底却己迷茫一片,半天找不到清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浮动起来,找不到据点。
少年见他这样,咬了咬唇,眸色黯下去,也不言语了
油灯的灯花爆开,声响惊动了刘挹,也吓到了少年,他猛的起身挡在刘挹身前,双手在胸前摆出奇怪照型,身子却微微轻颤,刘挹敛了敛神,望着那少年,眸里风起。
终于叹口气,轻轻的点了点桌面,那少年回了头望他,他指了指油灯,将灯罩拿下,又理了理灯蕊,火光又重新旺了起来,那少年看了一会,似乎了解了,却仍不坐下,手慢慢放下来,头垂的低低的,竟抬脚要走
刘挹想拉住他,又怕来不及,只得用力的敲桌子,那少年听见回过头来,满眼的黯然,刘挹征了征,又拿起笔,重操纸,又写起字来,待写完后,那少年仍立在门前。
刘挹叹口气,走过去,将那纸摊在他眼前,少年抬头望了望,只见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字:"我叫刘挹,只会卖豆腐营生,如你不嫌弃,就在一起生活吧。"
白纸被少年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刘挹看着心疼,抚了抚少年的头,又想起一事:回桌拿笔字写了起来,少年也走过去瞧,那黑墨慢慢的在那人手里晕染着白纸,像被温柔的安抚,移动扭转间,又带出无限风情,起笔抬腕,两个大字端端正正的立在白纸上:"刘陌"
"刘陌"少年嘶哑着重复着这两个字,"我的名字吗?"
刘挹点点头,看着少年逐渐欢喜的脸,终于轻轻拉开了嘴角
当晚,刘陌有了名字,嘴角总是咧着,片刻也合不扰,不时拿出那名字的纸抚摸着,又细细叠整轻 轻放进怀中。
翻过身瞧见身旁那人安静的睡相,右脸的发丝落在枕上,脸部柔和的线条那般让人安心, 轻轻靠过去,闭上眼慢慢的睡了
隔天,刘嫂望着院子里多出来的少年,很是不解:"刘兄弟,这个小哥是你兄弟吗?怎么包着头巾哪?"
刘挹将刘嫂引进院子,在地上轻轻写道:"这是我堂弟,前些天路途染了风寒,用家乡里的土办 法治疗,不能受了风"
刘嫂恍然的点点头;"那就让他进去休息去吧,这院里也没多少活,我帮你干吧"
刘挹忙拉住刘嫂,一番客套送走了她,顺便搭了两块豆腐
刘陌从头到尾都未理他们,只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工作,那是刘挹分配给他的,本不想今天让他出来,偏刘陌又倔强敏感,一味不说话却满眼黯然的望着你。只得让他将一些药材的药籽种到院子里,刘陌从接到工作后,就一直很认直的做着,刘挹很多次抬起头,见他小小的脸在阳光下蕴着莹光,光滑无瑕,身上穿的是刘挹的衣服,袖子裤腿都挽了很多,仍然松跨跨的挂在身上,双手不停的翻土,撒籽,浇水,那侧面就像一只温驯的狐狸。
刘挹心里又是一惊,赶忙想压下思绪,可是脑子里胡乱的飞舞着这一天来消化不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