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千里东风一梦遥 第三十四章 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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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大夫!”
朱红贴门站着,死活不让我出门:“小姐,大夫说了,您要静养。”
我叫嚣着要出去,在心里碎碎念念那七仙女口中的大夫不下一百遍:“静养,静养,养了三天了都快养成猪了,难不成还等我下崽啊!”
朱红看着接近于抓狂的小姐,又无奈于今日轮她当差,只能温声劝慰:“小姐,您少安毋躁,听大夫的总没错的。”
“哪个庸医说的!!”
“我。”
“呃……”
看着门口面容澄净的沚鸢,我一下子没了脾气,就像被当头泼了盆凉水一样,熄火了。
“哈,啊哈,啊哈哈,沚鸢,游夜早啊。”
沚鸢挥退朱红,关上门和游夜走了过来。
“不早了,日上三竿了。”沚鸢平平淡淡的说着,看到被我打破的药碗,洒了一地的药汁,照例皱了皱眉但也什么都没说。
我很纳闷,沚鸢这医生做的真蹩脚,不就是因为上次疟疾而痨下的贫血么?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心下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扬头冷声问道:“你们现在算什么?”
“你病了,需要休养。”三天来一如既往的回答,连台词都没变过。
我怒了,真当我是三岁孩子那般好骗么?
“沚鸢,你到底要做什么!”看着他无波无澜的浅海绿,我冷笑一声:“软禁?”
沚鸢不说话,房里气氛也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游夜上前,拍拍我紧绷的身子:“沚鸢让你静养,不会错的。”
“他算什么啊!要是有这本事,那当日的疟疾还能把我折腾个半死啊!”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看着沚鸢瞬息冷下来的眸子,我只能移开目光不和他对视。
不清不楚的让你留在房间里,用个生病的理由就搪塞过去,不是软禁是什么?说不气愤那是骗人的。
“我们明日再来看你。”沚鸢冷冷的说了声,就又要走了。
我急忙上前拉住他胳膊,平心静气的问道:“沚鸢,我们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我哪里错了,那么你告诉我啊!”
沚鸢轻轻拂开我的胳膊,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没错。”
游夜只是无可奈何的摇头随他走了。
我木然的回身,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难道我们的这份友谊走到尽头了么……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出去。
嗤啦,嗤啦……我沿用了电视剧中最老土的办法,将床单撕成条,话说……我这么撕了好久,可待到实践时总会出那么点小故障,不是撕的太细,就是结打得不牢,看来这还是个技术活。
终于把能撕的都撕了,包括我的衣服都贡献了不少,一条像样的绳梯总算结成了,将一端绑在床柱上,看着满房间狼藉一片,恐怕我和沚鸢关系又要恶化了。
一狠心,还是顺了绳子爬了下去,不过我忘记了……这做绳梯就是技术活,那这从四楼爬下去,因该算是体力加技术活了吧。
这细胳膊细腿的,不过一会就没力了,嘶啦一声,不是床单而是我的胳膊,红艳艳的划痕渗着血,疼得我龇牙咧嘴。不过终是屁股踏到地面了。
“姑娘,你这是……”
一个错愕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一惊连忙转过头去看,完了……居然是孙一唯那猴子,他怎么会在店外?不好好在堂里当伙计,居然跑出来摸鱼!
心中一盘算,突然发现,今天刚好是他离职的日子。
我尴尬一笑,总不能对他说我是你那千金求一面的望归楼女老板吧?就算我说了,估计他也不信。
还没等我开口,他倒是帮我找了个不错的理由:“难道,你是小偷!”
我嘿嘿一笑,还是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现在的我狼狈不堪,而且还是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法逃出来,这个可信度,高啊!
他看看我全身上下,灰头土脸的,心下不忍,扶了我起来,还好心好意的塞了我一把银子:“以后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拿着这些银子,做些小生意,正正经经的过活吧。”
我还是不说话,怕声音被他认出来,只是闷闷的点头,用农家女孩淳朴的笑颜报答他,这银子我正用得着,不拿白不拿。
“你……不能说话?”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连忙将银子揣进怀里,热络的拉着他表示感激。
你这叫赞助残疾人,为慈善事业添砖加瓦……虽然我这残疾人是冒牌的。
他皱眉想了想,突然眉开眼笑的拉起我:“走,我带你去看大夫,前些天这镇上来了个神医,就在望归楼里住着。”
我心里暗叫不好,想抽手逃跑,奈何他力气何止比我大一点点,拉着我就像拉萝卜一样,一会的功夫我就从望归楼后窗来到了望归楼前门。
好了,我这算什么?围着楼散步?吃饱了撑的。
我真急了,进自家的楼里,里面的伙计姑娘不一个个像见鬼了似的。再看那人头攒动的地方,不正是游夜和沚鸢么?
我只能用王八招了,一转身,死死的躲在孙一唯身后不出来,整个脸面贴着他宽广平坦的后背,双手环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像只树袋熊。
他好笑的问我:“走不动了么?要我背你吗?”
我点点头,他二话不说就背起我,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这猴子海拔还真不是吹的,在望归楼里算是喜马拉雅的高度。我把脸埋在他肩窝里,死气白癞的任堂堂皇子背着我往里走。
这么一遭下来,孙一唯就该破天荒的冠个扶贫助弱的美名。
神医业务很忙,我们只能照着规矩挂号排队,孙一唯倒也不嫌我重,就那么让我挂在他身上。
“暮大夫,你看我爹这病,都几十年了,能治么?”一个十多岁的女子忧心的问道。
“姑娘莫急,能治。”清浅淡然的声音,不是沚鸢是谁?
沚鸢怎么真挂起号来给人看病了?他不是不会医术么?
我偷偷往前瞟,只见沚鸢一板一眼倒真像个大夫的模样,迅速的写下药方交给堂里的知更,那孩子就兴冲冲的出去买药了,很是卖力。
知更本来就很崇拜沚鸢,信誓旦旦的说将来要和沚鸢一样……当然,不是我泼冷水,那长相,就算现在保养起来也没希望,不过气质内涵还是能学学的。
可要是真变成沚鸢那么淡的性子,我还就真该替他愁了,学什么不好,学个冰雕?
所以我一直帮知更安排厨房的工作,没想到,沚鸢居然趁我这几天,天天往外溜达,早就接手了楼里大小事务,知更也就被调到了他身边打打下手,现在我那老板之名,可以说纯粹是挂名而已。
“这幅药记得一日三次,切不可因为没钱而偷工减料,用度有困难可以来楼里支取。”
“谢谢暮大夫,我们父女俩感激不尽,小女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大夫的大恩大德。”女子连连道谢,搀着老父亲回去了,眼中生机焕发,完全没有初秋的萧索。
我撇撇嘴,狐疑的想,这药都还没吃呢,怎么就好像已经知道一定会好似的?
不过,接下来一幕还真让我对沚鸢刮目相看了。
“暮大夫!”门口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唤,是街口的狗娃携着他娘来了。
这狗娃挺有名的,是穷得出名,本来想招他来望归楼做工,却因为他娘的缘故没能招到。
沚鸢淡淡一笑,摸摸狗娃脑袋:“狗娃怎么来了?”
狗娃他娘手里提着菜篮子,里面都是些乡野蔬菜,真正绿色无公害食品,也就是我前阵子叫嚣着要吃的水灵灵,刚从地里摘起来的蔬菜。
“暮大夫,我们母子俩特地来谢谢您的,我这一身病好的差不多了,如今都能下地干活了,您真是神医啊,遇到了您,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乡野人家,本就为了治病花光了银子,也只有这些寒酸俗物,您可千万别嫌弃。”
游夜接过菜篮子,沚鸢又和大娘寒暄了一阵,问了些专业问题,反正我不懂。
唯一知道的是,早就听说狗娃他娘的病全城大夫都说没得救,让狗娃准备后事了,怎么今儿个突然就能下地走路了,居然还能下田了,这事情真神了。
我们挂号排队,一直等了足足两三个时辰,胳膊上一凉,本火辣辣的疼不知不觉舒缓了不少,我趴在孙一唯厚实的背上浅浅睡,迷迷蒙蒙的睁了下眼睛,原来是孙一唯闲着无事,拿着干净帕子沾水给我擦拭,再看看前面长长的队,我又懒懒睡去了。
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近处响起,才猛然惊醒。
“下一位。”
我的脸往孙一唯肩窝里埋的更深了,闷死也好比在这被认出来,孙一唯只是认为我刚偷了楼里东西,脸皮薄挂不住,所以才这么别扭,笑着说:“她脸皮薄,说不出话,还请大夫您给她看看。”
我死活不肯抬起头,孙一唯笑的尴尬,只听沚鸢清浅的声音响起:“她的嗓子没事,自然会好,还是先让我看看手上的伤吧。”
我一愣,就这样?还真神医啊~小女子五体投地。
得了便宜自然不敢再卖乖,我老老实实伸出胳膊,本以为会很疼,至少那零零碎碎的跌打药膏就要抹几层,可手上除了凉凉的感觉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刺痛。
“好了。”
我心下一喜,就这么好了?
“多谢大夫,这药钱是多少?”
沚鸢收起药膏,交给游夜收起来,淡淡的说:“不用了。”
孙一唯感激一笑:“那一唯就代她谢谢暮大夫了。”
他背着我转身要走,可我的手还被沚鸢拉着,感觉手上一紧,可最终还是松开了。
浅浅一声叹息,他的声音有些沁凉单薄:“早点回来。”
沚鸢似是自言自语,可我却心如明镜,他认出我了。
看着孙一唯背着聆语走远了,沚鸢才回身对游夜说:“这些菜丢了吧,她今天不会回来吃饭了。”
游夜看沚鸢出奇的平静,问道:“不去追么?”
沚鸢凄然一笑:“我追了她就会甘心留在我身边么?”
游夜沉默不语,这几日沚鸢和聆语两人冷战越演越烈,真是超出了他的预想,直到今日聆语逃跑,才知道事态似乎已经发展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说实话,他不想失去这份友情,甚至有些自私的想,只要沚鸢不逼聆语,那么他们还是能做好朋友的。
突然很怀念,三人一起谈笑的日子,从心底里觉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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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今天我堂哥生日,别看我叫堂哥哦~那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呃……恶寒着爬走。
所以早点更新,然后预告——第三十五章青菜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