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事梗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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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部发出了“红色通缉令”,雷江市副市长南成才“榜上有名”。雷江市公安局刑警队长藏银花在副局长魏国忠的带领下,与搭档共赴俄罗斯跨国追逃巨贪嫌犯南成才。
2015年4月19日上午,北京时间11时40分。
一架从俄罗斯远东地区飞来的客机徐徐降落在哈尔滨国际机场。
此时初春的北国,阳光普照、晴空万里。
一个身材高大容颜憔悴的中年男子,他的右手腕与雷江市公安局刑警队员顾成钢的左手腕紧紧地用手铐锁在一起,在藏银花和魏国忠特别行动小组的押解下,垂头丧气地走下舷梯(这名男子,就是在一年半前前突然失踪、时任雷江市副市长的南成才。)。
藏银花一行用囚车押解着南成才,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雷江市。
4月的雷江市大平原,风和草绿,骏马奔腾。
当载着南成才的汽车,悄然驶进雷江市看守所,高大的铁门在身后徐徐关闭,藏银花才长出了一口气,抹去头上的汗水,为顾成刚打开了与南成才铐在一起长达10个小时的手铐。
南成才被押解回国后,在省检察院大要案指挥中心的统一指挥下,雷江市检察院反贪局长藏梅花与搭档,对南成才进行了秘密审讯。
在强大的政策攻心和事实面前,南成才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不仅如实供出了自己犯下的罪行,而且对一批贪官进行了检举揭发。
故事由此展开。
副市长张占北大肆受贿,把自己受贿的钱存放在了北京别墅的密室。每逢节假日,他便驱车几百公里到自己的密室去数钱,经常数到通宵达旦。面对数以亿计的人民币,他开始怀疑藏梅花等人的反腐能力,开始藐视法律。并对“前朝”重臣、检举过自己的政敌、嫉恶如仇的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陆志高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陆志高的母亲和儿子遭遇绑架。由于阴错阳差,结果却发生了戏剧性变化。但是,陆志高从此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市长甄为民被“和谐”调走。代市长万金仓走马上任。万金仓与张占北曾在省城“同朝为臣”,因竞争同一部门的掌门人,两人兵戎相戈,水火不容,结下梁子。万金仓的到来,让张占北的锐气大减、个性收敛。
万金仓是副市长南成才的老同学,两人交往甚密。万金仓的到来,让南成才时来运转,如鱼得水。
张占北和南成才貌合神离。陆志高和南成才虽是连襟,却志向各异。人事的更迭引发了官场的震荡,一场官场的争斗无可阻挡。
人民医院院长周全、房地产大鳄窦喜财为了既得利益,向张占北以及其他政府官员大肆行贿。不料,周全的犯罪事实成了情人封华的把柄。在封华不“转正”就鱼死网破的要挟下,周全为了自保,将情人杀害,锒铛入狱。张占北因惧怕接受周全贿赂的情况败露,一边为周全充当保护伞,千方百计为其减轻罪行,一方面阻挠藏银花、藏梅花等调查取证。然而,周全的行贿行为被藏梅花发现,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揭开了序幕。
然而,官场关系错中复杂、盘根错节,藏梅花的侦查遭到了张占北和政法委书记孔繁荣的百般阻挠,却得到了法院刑庭庭长赵登峰的鼎力相助。藏梅花命令反贪侦查员杜亚男化妆侦查,其姐夫陆志高最终遭到暗算。在南成才指使窦喜财制造的车祸中幸免一死,却在医院治疗中“不幸”染上了艾滋病毒,成了“活死人”。
藏梅花终于发现了窦喜财的行贿事实。窦喜财被收押看守所。然而,藏梅花等还未来得及高兴,在孔繁荣和南成才的干预下他就大摇大摆地从看守所走了出来。窦喜财的副总陆乾,明目张胆地为他搞了接风盛典,其场面空前绝后,这在雷江市掀起了轩然大波,沸沸扬扬,雷江市一时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赵登峰好无厘头的被免职。但他仍“不懂政治”,暗下决心,不把窦喜财收监誓不罢休。
赵登峰乘坐的轿车发生了爆炸。赵登峰生死成谜。
张占北最终东窗事发,被检察机关带离市政府。
孔繁荣大势已去,卧轨自杀。
反贪局长藏梅花在预防调查中发现,在88号地段的招拍挂中藏有“猫腻”,便带领反贪局干警杜亚男和陈启明向检察长息国昌主动请缨,坚决清除腐败分子,得到了息国昌的赞同。
东方大酒店的高级客房内,王玉伽“主动”上门与窦喜财发生了一场“肉搏”。她作为姜慧茹的棋子儿,想利用自己的情人身份套取窦喜财的商业机密,并完成姜慧茹交办的任务。然而,令王玉伽出乎预料的是,此刻的窦喜财已精神颓废、斗志全无、及时行乐。
正在晨练的公安局副局长魏国忠,在雷江大桥附近垃圾池旁发现了一具男尸,命令藏银花迅速带领顾成钢等展开侦查。然而,死者面目全非,身份无法核对,侦查陷入僵局。根据现场遗留物,邀请纺织专家协助调查。藏银根据遗留物上的标记,带领干警按图索骥,进行地毯式排查,最终确认死者是雷江市帝王集团总裁窦喜财。顾成钢在第一案发现场发现了一瓶价格昂贵的高级香水,藏银花立刻想到一个人,由此把杀人疑犯的目标锁定在魏国忠的女友、汇丰集团的总裁姜慧茹身上。
省检察院大要案指挥中心转来一封匿名举报信,并指定办案人。举报信反映窦喜财在“夏威夷”小区的开发中有行贿行为,行贿对象是现在分管城市建设规划的副市长南成才。行贿嫌疑人被杀,受贿嫌疑人权重,省院领导限期要结果,全市人民在关注着这件事情,检察长息国昌压力巨大,藏梅花受命于危难之中。
魏国忠从藏银花的手里接过那瓶香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情急之下,他亲自驾车质问姜慧茹,却遭到了姜慧茹的奚落和讥讽。魏国忠一头雾水,十分尴尬,姜慧茹心怀叵测,把那瓶香水的矛头指向王玉伽,诱使魏国忠按她引导的方向侦查。
藏梅花翻阅了“夏威夷”小区的《业主名单》,了解了小区业主中刺头中的刺头是一个叫金守成的律师。藏梅花从物业小区的经理那里要了金守成的手机号码,决定从他身上展开调查。
藏银花按照魏国忠的部署,对王玉伽的情况进行了初查。王玉伽是密云人,原本是北京天上人间的一个**,偶然结识窦喜财后二人一见钟情,被有家室的窦喜财包养了起来,做了小三。窦喜财虽然兑现了离婚的承诺,但是一直没有兑现娶王玉伽的承诺。所以,从理论上不能排除王玉伽有泄愤杀人的动机。可是,她承认窦喜财曾试图送给她一瓶那样的香水,但被她婉言谢绝。从而证明,遗落在案发现场的那瓶香水与她毫无瓜葛。
顾成钢从窦喜财的前妻冀玉香那里了解到,窦喜财对香水过敏,那瓶香水窦喜财根本用不上。可是,那瓶香水出现在现场说明了什么?藏银花的眼前一片迷茫!
藏梅花约金守成在天外天茶楼见面。两人一见面就唇枪舌剑。金守成拿检察长作虎皮,直言不讳地道出了窦喜财修改容积率的秘密。藏梅花故意装傻,顺藤摸瓜,探究金守成的底细。金守成提起了几年前办理的一桩旧案,提起了在魏国忠缉毒过程中因意外车祸致死的线人姜慧娜,从而把话题指向她的表妹姜慧茹。岂知,这是金守成给藏梅花设下的一个局。
藏银花找到魏国忠,再次分析案情,对遗留在凶杀现场的那瓶香水重新进行了认定,对侦查思路做了调整。
藏梅花找到姜慧茹,以表哥姜和平的电话内容为借口,打探姜慧茹的虚实。而姜慧茹早有戒备之心,藏梅花匆匆离去。她刚走出房门,就接到了金守成的电话邀请。
在天外天茶楼的包间内,藏银花和冀玉香围绕着窦喜财的被杀展开了调查。冀玉香愤愤然,她说,如果窦喜财一直跟她好下去,窦喜财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暗指窦喜财的被杀与王玉伽那个骚货有关,并说王玉伽早就给窦喜财戴上了绿帽子,偷偷地养了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姓黎的。
藏梅花在“明珠会馆”见了金守成和帝王集团的副总陆乾。陆乾借着酒劲儿向藏梅花承认,他就是写那封匿名举报信的举报人,并向藏梅花提供了窦喜财向南成才行贿的项目明细单。
藏银花根据冀玉香提供的线索,带领顾成钢到“星梦缘”婚庆公司调查姓黎的。姓黎的不在现场,他们一出门却迎面碰上了王玉伽。王玉伽告诉藏银花,姓黎的叫黎明,她俩的关系窦喜财生前早就知情,而且窦喜财曾经狠狠地揍过黎明,黎明怀恨在心,半个月前回河南老家了。黎明回老家的目的是想找他的老乡帮忙,一块把窦喜财给收拾了。
藏梅花的调查误入了金守成和陆乾设下的陷阱。息国昌和藏梅花一起分析案情。房地产大鳄窦喜财死了,姜慧茹、南成才和徐常富三个都成了受益者。而金守成和陆乾两个可能被姜慧茹收买,可能被南成才或者徐常富收买,也可能被他们共同收买。通过案情分析,上述人员都存在着作案嫌疑,藏梅花调整了侦查方向,决定先从徐常富身上找突破口。
魏国忠命令藏银花带领手下,立刻对黎明的“星梦缘”婚庆公司和住所进行搜查。
王玉伽在公安局对面的服装店内,窥视着公安局院内的动静。用手机向星梦缘婚庆公司大堂经理通报了详情。
藏银花在写字台的抽屉里,顺利地搜出了黎明的遗书。黎明在遗书上写道:我非常痛恨窦喜财抢了我的女人,我最不能容忍的是窦喜财当众骂我吃软饭。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子汉,士可杀不可辱,我一定要干掉他!
黎明被确定为杀害窦喜财的重大嫌疑人。藏银花带领干警立即对黎明实施抓捕。
藏银花的侦查进入了姜慧茹设下的圈套,凶手被错判黎明。正当藏银花接近目标时,黎明离奇被杀。
河南警方传来消息,黎明的作案嫌疑被排除。顾成钢与藏银花的意见产生了分歧,藏银花与魏国忠发生了争执,案件侦查再次陷入了僵局。
藏银花审时度势,秘密做起功课,调取了徐常富的通话记录,掌握了有力证据,锁定徐常富为重大嫌疑人。
藏银花带领顾成钢等对徐常富进行了抓捕,连夜进行了突审,徐常富承认雇了霍金江去教训窦喜财并没有雇凶去杀人。案情虽然有了重大转机,但霍金江没有落网,窦喜财究竟被谁所杀仍然是个谜。
藏梅花从藏银花那里知道了徐常富被捕的消息,决定去看守所固定徐常富的受贿证据,便带领杜亚男、陈启明对徐常富进行了审讯,结果令藏梅花大失所望,徐常富百般抵赖,让藏梅花去问窦喜财那个死人。
被案情所困的魏国忠和藏梅花相约,在红日咖啡屋研究案情。魏国忠说,窦喜财被杀一案让他非常头疼,每次都是眼看就要破案了,每次又都会发生意外。他似乎掉进了别人精心设置的圈套里。开始时,把黎明确定为重大嫌犯,结果刚接近目标黎明被杀,而且经排查排除了黎明的作案嫌疑。现在,第二个嫌犯徐常富落网,他供出了雇凶霍金江,霍金江也被捉拿归案,可是,有谁能会想到,徐常富花了10万块雇的霍金江在杀害窦喜财时却被窦喜财花了130万收买。魏国忠问藏梅花,依你之见,究竟是谁杀了窦喜财?
他们俩个经过一番争执,最后把杀人嫌犯的目标锁定在了汇丰集团总裁姜慧茹、帝王集团的副总陆乾、副市长南成才身上。
藏梅花再次对徐常富做了一些功课,徐常富交代,南成才让他以扶植中小企业发展为名,把银行的两千万元低息贷款给盛强化工公司,而盛强化工公司转手划拨给了下管的皮毛公司,明明南成才的情人夏艳艳掌控着一切,却展现给人们的她只是个高级打工仔。这个皮毛公司,在股权份额上只反映出它是一个国有性质的企业。但是,很难抓住南成才和他的情人夏艳艳共同贪污的把柄。藏梅花觉得捞到这样的线索非常不易,请求息检对南成才展开调查,她没想到此举会遭到息国昌拒绝,很不高兴。而息国昌的理由是南成才虽然足智多谋,但他不是学法律的,他之所以做得滴水不漏,一定是受到了高人的指点。不能盲目出击,要欲擒故纵。
藏银花在树林里晨练时,遭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的神秘人的偷袭,被早有准备警惕性高的藏银花制服。通过讯问得知,此人叫赖长青、小名儿赖三。他自己承认是杀害窦喜财的真凶。他的前妻就是王玉伽,窦喜财让他当了活王八。他和窦喜财有夺妻之恨。正当藏银花进一步讯问赖三杀人动机的时候,赖三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看守所。
故事一波三折,迷雾重重。
藏梅花伫立在江边,望着滔滔的江水,迎着清爽的江风,在江边上徘徊。她想,只有抓住一条扎实的线索,才能摸出南成才的罪恶。可是,线索在哪里呢?
藏梅花的手机铃骤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王玉伽来电话了。
王玉伽的再次出现,让犯罪嫌疑人一个个浮出水面,危险一步步向南成才逼近。
2013年9月6日,掌握城建审批大权的副市长南成才突然失踪……省检察院检察长白朗听了检察长息国昌的汇报,果断作出决策:立即立案查处,必须限期破案,严惩腐败!随后,白朗向省委书记高鹤作了汇报。
省委高度重视,随即成立了由省纪委牵头,省公安厅、省检察院、省安全厅等组成的代号为“1396”的专案组,省检察院指定雷江市检察院对南成才展开全面调查,一线指挥由雷江市检察院反贪局长藏梅花担任。省公安厅具体负责对南成才的抓捕,一线指挥由雷江市公安局副局长魏国忠担任。
高鹤对专案组研究制定的缉捕方案多次研究,反复论证,并指示省公安厅,将南成才涉嫌重大经济犯罪外逃的情况上报公安部。公安部随即发出B级通缉令,重金悬赏提供线索的举报人。
随后,专案组从省公安厅、雷江市等地抽调藏银花、顾成钢等精干警力百余名,对南成才的家庭、社会关系,存款以及房产、车辆等情况展开深入调查,并将有关出境人员照片资料、首都机场有关国际航班的登机人员资料及安检通道的录像资料等,与南成才的照片进行比对辨认。
据知情人介绍,南成才经常周末进京小住几日,但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在什么地方落脚。
在偌大的北京城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雷江市的60名公安干警经过整整一个星期的昼夜奔波,又累又乏,但最让人心焦的,是连日奔波却一直没有任何收获。
2013年9月16日,雷江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刑警顾成刚在大队长藏银花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北京西二环与南二环交叉口的鹏润家园。
顾成刚精疲力竭地翻着售楼册,突然,2010年的售房底账上,一个名字映入眼帘:夏艳艳!根据省厅提供的简单资料,夏艳艳是南成才的情人!登记显示,2010年8月,持夏艳艳身份证的人,用380万元购买了鹏润家园文苑A座504室一室一厅的住房。
藏银花和顾成钢的心里一阵狂跳,但对南成才是否住在这里,他们的心里也没底。经多方走访物业管理人员,得到的信息是:504室住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玉树临风,但人挺客气,从来不拖欠水电、物业等费用。
藏银花和顾成钢将南成才的照片请多名知情人辨认,确定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南成才无疑。
藏银花赶紧将这个消息上报专案组,魏国忠亲自带队赶赴北京,加强对北京工作的调度指挥。
但藏银花和顾成钢整整蹲了3天3夜,文苑A座504室的窗口,始终没有亮起灯光,大门口和停车场也没有嫌疑人出现。信息反馈到省委,高鹤与专案组负责同志经过认真研究后决定,在北京市警方的配合下,依法继续进行侦查。
2013年9月19日,蹲坑守候的藏银花、顾成钢获准进入文苑A座504室。
当藏银花、顾成钢在北京警方的帮助下打开504室公寓厚厚的双层门时,眼前呈现这样一幕:在这套装修极其豪华的一室一厅住宅里,进门处的保险柜门洞大开,保险柜前的地毯上,扔着许多已经撕断的银行专用捆扎纸币的纸条,还有100多张50元面额的人民币,散落在保险柜的柜里柜外。
稍往里一点,一张凌乱的双人床上,扔着一本有关成克杰的纪实文学。顾成钢小心翼翼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发现:毛巾架上的毛巾,已经干透;盥洗台上的香皂也干燥得出现了裂口……
南成才跑了!
魏国忠与藏银花几经分析案情,果断决定,从夏艳艳身上寻找追踪南成才的突破口。但此时,夏艳艳不知去向。侦查线索从此中断。
2015年3月26日,藏梅花突然发现了夏艳艳的踪迹。藏银花根据藏梅花提供的线索将夏艳艳传唤到办案地点。经过突击审讯,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和强大的政策攻势下,夏艳艳陆续交代了南成才在逃跑前的一些具体活动情况,其中包括两条极有价值的线索:2013年8月23日至24日,南成才曾带领夏艳艳在北京秘密活动,并给了她3个手机号码,告诉她,“如果以后你听说我出事了,就打这几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出事了,别的什么也不要说。”夏艳艳还交代,2013年9月6日清晨6时许,她看见一个人从望京新城的那个住处将南成才接走,以后再也没有见到南成才。
藏银花和顾成钢对夏艳艳交代的3部北京手机号码进行调查,结果查实,3个手机号码的其中两个,使用者均为一个叫胡潘的人。进一步调查发现,胡潘已于2013年9月1日离境前往俄罗斯,夏艳艳交代的那两部手机已经停机。
让办案人员感到庆幸的是,夏艳艳交代的另一部手机,目前仍在北京使用。
位于北京市朝阳区的北奥大厦,是一个坐南朝北、集写字楼、餐饮、娱乐、洗浴为一体的高层建筑。
2015年3月28日晚10时许,正在唱歌的霍之仁看见包厢的隔音门无声地打开了,正当他要埋怨朋友们的磨蹭时,藏银花、顾成刚站在了眼前。
据霍之仁交代,手机卡是胡潘离境前交给他的,告诉他这张卡只能与夏艳艳一个人通话,不允许告诉任何人。根据南成才交给夏艳艳电话号码时的嘱咐和胡潘将手机卡交给霍之仁神秘使用的情况推测,霍之仁可能是南成才与胡潘、夏艳艳交往的重要知情人。但霍之仁对其他情况拒不交代。
追踪南成才,能否突破霍之仁事关重大。对此,魏国忠格外重视,指示藏银花既要严格依法办案,又要限时摸清真相。面对着重重压力,藏银花再次询问霍之仁,终于敲开了他的嘴巴。
在得知南成才在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的具体藏匿地点后,专案组决定开辟东北第二战场,以黑龙江为突破口,向远东地区辐射,通过国际刑警合作和外交斡旋,追回出逃国外的巨贪南成才。
为防止南成才逃跑或转移藏匿地点,特别行动小组一线指挥魏国忠受命指挥霍之仁,安排其在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的朋友胡潘,对南成才的住所进行秘密监视,并让霍之仁与南成才始终保持着电话联系。
2015年4月7日下午2时许,霍之仁在俄罗斯的朋友胡潘给他打来电话,说南成才正联系找人理发,可能有要走的意思。为了弄清南成才的情况,藏银花让霍之仁给南成才打电话进行联系。通话中,南成才说,其在圣彼得堡的朋友,已经买好了4月8日从莫斯科至哈巴罗夫斯克的机票,准备4月9日从哈巴罗夫斯克将其接走。
为了稳住南成才,藏银花让霍之仁告诉南成才,没有合法身份出去非常不安全。南成才说,来人给他找了一本别人的护照,此人的照片与他本人长相相似,并催促霍之仁赶快帮他办理真护照,以便取得合法身份。
得知这一紧急消息,位于赵家楼宾馆的特别行动小组指挥部里一片忙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密线传输往来不断。在这紧要关头,魏国忠经请示省委政法委书记李建国后,秘密指示藏银花亲自带领顾成刚等火速赶赴东北出境,不惜一切代价将南成才带回国内。
当天下午,魏国忠率领驻京的特别行动小组指挥部的办案人员,马不停蹄地分头设法筹钱、订机票。此时,省公安厅副厅长、特别行动小组组长曹建华和省公安厅刑侦局局长、特别行动小组副组长魏大勇正驱车赶赴北京,与正在北京办案的魏国忠等人会合。
2015年4月7日晚7时10分,曹建华、魏大勇、魏国忠等,押着霍之仁,从北京直飞哈尔滨。
阳春4月,华北大地已一派勃勃生机,但北国哈尔滨却仍然是一片银装素裹。车窗里,隐约可见的街边特式建筑,使人在迷离的夜色中如置身异域他乡。
2015年4月7日子夜,特别行动小组一行抵达哈尔滨后,先向黑龙江省警方通报了案情,然后与黑龙江警方研究制定了详细的抓捕方案:其一是立即将案件简要情况通报中国驻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总领事馆,通过他们照会俄方在机场布控。其二是曹建华留在哈尔滨坐镇指挥,协调关系;魏大勇带领魏国忠以及特别行动小组其他2名成员,与黑龙江省公安厅国际刑警联络处的3名同志加上霍之仁共8人,进入俄罗斯。其三是到达哈巴罗夫斯克后,特别行动小组兵分三路,一路带霍之仁迅速找到南成才藏匿的具体位置进行蹲守;一路前往中国驻哈巴罗夫斯克总领事馆联系,通过他们取得俄罗斯警方的支持,由俄警方按照预定方案实施抓捕;一路在哈巴罗夫斯克机场蹲守,防止南成才脱逃。
2015年4月8日上午,藏银花和顾成刚紧张地办理护照和一应相关手续,因为当天哈尔滨没有飞往哈巴罗夫斯克的航班,特别行动小组决定,搭乘2015年4月9日12时40分的飞机,前往俄罗斯的哈巴罗夫斯克。
就在4月8日定下航班的同时,藏银花了解到:4月9日从哈巴罗夫斯克飞往圣彼得堡的飞机,是俄罗斯当地时间下午4时05分起飞,而特别行动小组搭乘的飞机,则要在下午4时40分才能在哈巴罗夫斯克机场降落。这样算来,如果南成才向霍之仁通报的情况属实,那么他将在藏银花带领的特别行动小组抵达前的35分钟,离开哈巴罗夫斯克!
为了防止南成才乘预定的班机逃脱,藏银花一直让霍之仁与其俄罗斯监视南成才住所的朋友保持着联系,以便随时掌握南成才的动向,并嘱咐那边一旦发现南成才逃跑要设法将其拖住。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时,哈尔滨白天的气温尚在摄氏零下,但藏银花和顾成刚他们紧张忙碌得汗水打湿了厚厚的冬装。
2015年4月9日上午,特别行动小组一行已经通过安检进入了机场候机区。就在航班起飞前的40分钟,哈巴罗夫斯克方面突然出现情况:霍之仁接到他在俄罗斯朋友打来的电话,说从南成才藏匿的楼上下来四个人,神色慌张,其中有三个人向机场方向走了,有没有南成才他们不认识!
情况十万火急,魏大勇当即决定,由霍之仁告诉他的朋友,一定要追上这三个人,想方设法拖延他们的时间;另一方面,请曹建华协调黑龙江省公安厅,将南成才的照片立即传至中国驻哈巴罗夫斯克总领事馆,通过他们请求俄国警方按照片扣留南成才。为了以防万一,特别行动小组还要求霍之仁,动用其在哈巴罗夫斯克的所有关系,请求他们给予协助。
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程度。2015年4月9日12时30分,也就是特别行动小组所乘航班起飞前的10分钟,霍之仁在俄的朋友打过来电话,说他们已通过移民局,以使用假护照的名义,将那三个人成功扣留,三个人中一人使用的是假护照,但俄移民局工作人员无法确认这三个人中究竟哪个人使用的是假护照。
就在藏银花带领的特别行动小组乘坐的飞机起飞前两三分钟,霍之仁连续两次接到南成才打来的电话,说自己在哈巴罗夫斯克机场被扣留,让霍之仁赶快设法救他。魏大勇机智地示意霍之仁答应南成才的要求,以便为我方争取时间,并让霍之仁问清,南成才所持护照上的名字和起飞时间。南成才告诉霍之仁,他所持护照上的名字叫曹长青,辽宁人。
此时,距特别行动小组的起飞时间只差一分钟。面对机舱里所有乘客关闭手机的指令,特别行动小组抓紧飞机起飞的最后时间,让霍之仁通知其哈巴罗夫斯克的朋友:“曹长青”就是南成才,告诉移民局,千万不能将此人放走!
说时迟、那时快,霍之仁的话音刚落,载着特别行动小组的飞机滑出跑道,呼啸着冲上了蓝天!
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哈巴罗夫斯克,一个最早与中国开展边境贸易的城市,市内中国人很多,一栋栋的旧式砖混结构楼房,与20世纪70年代中国中等城市有些类似。
南成才大部分时间藏在出租房里,有时也趁着夜幕溜到霍之仁在哈巴罗夫斯克的家中,洗一下澡,吃顿热饭。
国内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了,抛家舍国、东躲西藏,南成才蓬头垢面地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最难熬的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对亲人的思念、对法律的惧怕和对前途的担忧,像鬼影折磨得他一刻也不得安宁。自己刚刚45岁,难道后半生就这样像老鼠似地躲藏下去吗?绝望之际,南成才也曾两次试图用腰带自杀,但都没有死成。
“或许是命不该绝?”从那以后,南成才用一本小俄汉实用词典拼命地学习俄语,一有机会,他就翻出2012年带团到俄罗斯参加经贸洽谈会期间搜罗来的名片,四处打电话求助,一心想尽快离开哈巴罗夫斯克,并设法取得合法身份。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南成才终于和圣彼得堡的一家中餐馆取得了联系,以10万美元的酬谢费,请他们将他接到圣彼得堡。
因北京时间与俄罗斯时间有3个小时时差。特别行动小组在到达哈巴罗夫斯克机场时,已近当地下午5时。魏大勇一行赶紧委托中国驻哈巴罗夫斯克总领事馆的同志,拿着南成才的照片去进行辨认。经辨认,领事馆工作人员确定“曹长青”就是南成才无疑,然后由领事馆正式通知俄方,将南成才扣留。
负案潜逃境外藏匿了近一年半的南成才,虽一直如惊弓之鸟,但对在俄机场被扣留仍心存侥幸。他以为只是假护照出了问题,期望通过霍之仁帮忙,会很快化险为夷。当他见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中国官员时,才明白大势已去。想想回国受审也免不了一死,于是,趁俄方人员带他去厕所之机,南成才将心一横,用头奋力朝坚硬的墙壁撞去……
也许是未经审判命不该绝,南成才没有死。血流满面的他,被俄方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头部缝合了28针,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
特别行动小组知道,按照国际惯例,目前俄方没有权力扣留南成才,而一旦中方正式提出了申请,俄方就有了合法扣留南成才的资格。到那时,什么时间移交、甚至移交不移交,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对方的手里。历时6个多月的追踪,岂能功亏一篑!藏银花和特别行动小组的同志们在俄日夜奔波操劳,一方面详细研究一套套可行性方案,一方面全力展开外交斡旋。
就在南成才住院期间,在其移交问题上,中俄双方产生了分歧,俄方以种种理由,拒绝将南成才交给我方。藏银花沉着冷静,与俄方移民局、内务局(警察局)、克格勃(安全局)的人员展开了艰苦的谈判。俄方终于同意,于2015年4月19日将南成才移交给中国。
2015年4月19日上午,一辆旧式军用吉普车轰鸣鸣着,载着头部伤口刚刚拆线的南成才,驶进了哈巴罗夫斯克机场。在特别行动小组抵达俄罗斯11天之后,俄方与我方在机场办理了南成才的移交手续。
“你是南成才吗?”
“是!”
“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省公安厅的刑事警察,现奉命将你带回国内接受刑事调查!”
随后,特别行动小组在采取了特别防护措施后,将南成才顺利地带上了返程的飞机。
藏银花、藏梅花姐妹联手,资源共享,检公联动,与犯罪分子展开了一场激烈地斗争。
在这场反腐败的斗争中,形成了以息国昌、藏梅花、杜亚男、陈启明、藏银花、魏国忠、顾成钢与南成才、姜慧茹、徐常富、王玉伽、冀玉香、金守成、陆乾等对垒的两大阵营。
随着徐常富、霍金江的相继落网,随着被姜慧茹安排向南成才“性贿赂”的王玉伽的倒戈,藏梅花、藏银花等拨云见日,越战越勇,逐渐挖出了“嘴上反腐败,实际搞腐败”的南成才等党内蛀虫,挖出了玩弄权术、结党营私的杀人真凶姜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