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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身体在不断崩塌分裂,于此同时的是女人越发狂躁的恨意和强烈的杀意。
江鹤原将身体埋伏在墙角,手中紧紧攥着一把从娇娇房间桌子上顺出一把小刻刀。
毫无疑问,是麦瑟尔雕刻娃娃用的刀。
虽然小巧轻便,但刀尖却足够锋利,轻轻一划,殷红的粘稠血液便汇成一条细细的线滑了下来。
江鹤原白净的脸上早已蹭上了灰尘和泥土,眉骨出擦破了一大块皮,隐隐渗出血迹,让原本温和的面孔染了丝丝狰狞。
整体姿态像极了西伯利亚高原上伺机捕猎的孤狼。
一种庞大而久远的孤独弥散开来,连女人挥刀的动作都迟钝了几分。
江鹤原抓住机会,迅速从墙角中冲出,埋伏在女人的身后,伺机将手中小巧的刻刀扎人女人的胸膛。
为什么麦瑟尔会费劲心血将自己最满意的两个娃娃送给女人,为什么纱雾和纱露虽然不情不愿却在女人的家中带了很多年。
仅仅只是因为麦瑟尔是她们的缔造者?原因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因为女人也是麦瑟尔的作品,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被赋予意识的娃娃。
而一直隐藏在幕后没有出现的娃娃店主麦瑟尔,也并非是自己一开始设想的老爷爷,麦瑟尔爷爷,这个称呼确实太过有迷惑性,让他先入为主,自动将麦瑟尔的形象带入成为了白须白发的和蔼老爷爷。
自己进入这个奇怪的娃娃空间,便是附身在纱露身上,双胞胎娃娃中的姐姐,目的是为了帮娇娇将误入歧途已久的母亲拯救出来。
而女人是麦瑟尔制造的娃娃,麦瑟尔赋予了她生命,同时也有能力剥夺她的灵魂。
那把刻刀,既是新生同时也代表了死亡。
江鹤原微微屏息,握着刻刀的手缓缓调整到最佳的狩猎角度的同时,猛的从花海中跑出,灵巧的攀上女人的脖颈,将刻刀对准后颈,狠狠的扎了下去。
女人的喉咙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腥臭的黑色黏液从伤口中喷射出一米开外,江鹤原虽然即使躲避,但还是被少数液体溅在了后背上。
后背立刻传来火一样的灼烧感,并且迅速蔓延开来,但江鹤原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被腐蚀的焦黑的土地,没有丝毫犹豫的脱掉上衣,剜去了伤口上的肉。
鲜血点点滴在地上,绽放成黑夜中危险诱人的花朵。
【啊啊啊啊啊啊!原崽,妈妈不允许你这样对自己!!!】
【姐妹冷静一点,那个液体有腐蚀性,原崽要是不削肉的化,整个后背可能都会烂掉的。】
【看着就好疼,呜呜呜,好心疼原崽。】
【就我的观察点如此的与众不同,我可太馋原崽的腹肌了。】
【仔细看,原崽的背上有好多旧的伤痕?】
【前面是显微镜,仔细看的画的确满背都是欸!】
【越发觉得原崽的身份不简单了。】
时刻关注着这局副本的,并不只是有低级玩家,主城中心的浮光塔上,一双染着鲜红豆蔻的修长双手,狠狠的将身边的红木座椅给捏断掉。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正在外间沏茶的都夜来,只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喷涌的怒气就顺着门缝钻了出来。
都夜来透过门缝略微瞥了房间中的画面一眼,心下便有了大概。
宽敞的客厅中挂着猩红的落地窗帘,与华丽的欧式装修风格格格不入的是房间正中的一把红木椅子,和上面端坐着的旗袍女人。
女人的面前是一块庞大的悬浮光屏,光屏上播放的画面赫然便是塞西尔酒店的实时直播,恰巧播放到江鹤原面无表情的将肉削下的场景。
女人纤细的眉死死拧在一起,但除此以外并不能从这张常年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更多情绪,都夜来叹了口气,认命的收拾起散落在柔软地毯上的木块和碎屑。
语气中满是无奈:“我的姑奶奶,您要是不高兴了,干什么都行,求求您手下留情放过这张可怜的红木椅子吧,这玩意儿还是A辛辛苦苦从嫁妆那个副本从新娘子手上抢过来的。”
说着,满是心疼的吹了吹椅子的断裂处。
旗袍女人并没有因为都夜来的话而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是冷淡的看了眼都夜来和她手里的木块,漠然道:“看来和卫西过本你还挺开心?那下次我和黑桃联系一下,争取次次都把你俩安排在一起?”
都夜来调侃的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这样,和那小子过本,我得被吵死。”
虽然都夜来极力想将女人的注意力从光屏上分散开,但女人早已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头疼的咧了咧嘴。
“阿夜,你出去吧,我没事的。”
都夜来转身将房间门关上后却并没有离去,而是顺着女人的身旁坐了下来:“岚,最新一届的新秀挑战赛给你发了邀请,过去都是拒绝了的,这次的邀请函,我放你房间了。”
都夜来望着眼前和江鹤原有着七八分相似的面孔,不由得在心底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伤口的疼感牵动着每一根神经,让江鹤原行走变的十分困难,在这样极端的痛苦下,被积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被释放出来。
疼痛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就如同自己曾经也受过这样严重的伤一般,江鹤原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但他的身姿却依旧挺拔,面朝着那丛女人死后就迅速破败的玫瑰,眼神涣散。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扎着丸子头,眼神清亮的小女孩向她跑来,嘴里脆生生的喊着:“哥哥!”
在江鹤原感到烦躁而即将情绪失控的同时,小女孩消失了,他也重新回到了酒店的房间之中。
他被重重的抛在床上,雪白的床单立刻变得鲜红。
房间中空无一人,窗户被推开,窗外是呜呜作响得山风,将窗帘吹得四处舞动。
风虽然带来了山里新鲜草木的气息,但房间的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一丝焦臭味,江鹤原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爬起来,翻出医药箱,简单的对伤口进行包扎后,将目光对准了满是娃娃的工作台。
工作台上还残留着些许烧焦的小块布料,不出意外的化,被烧毁的一个娃娃。
想到自己突然从娃娃空间中抽身的情形,在联系到桌上的娃娃,毫无疑问的是,宋时眠把握好了时机,故意烧毁了娃娃,将他带了出来。
想到这里江鹤原因为记忆而感到烦躁的心情终于有了些放松。
嘴角微微勾起。
【天!眠眠和原崽连笑都一模一样,真的太好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