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遗嘱风波 第二十九章 寒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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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大宅一如往常的安静,或者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会更加合适一些。这个地方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家庭成员众多,但人人都在过自己的生活。餐桌上默默无语,晚饭后个人回到个人的小空间,只有陈老爷子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后院的露台上,慢慢地摇着摇椅。
每一天的每一个傍晚,这里都是这样渡过的。但今晚略有一点不同,陈家的长孙,向来喜欢逍遥处在的花花公子陈仁义居然六点钟就回来了。
“陈总,怎么办啊?”不知是冷气太冷,还是太过紧张,吴日中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陈仁义恶狠狠地把手里的文件摔在吴日中的脸上,雪白的纸片如雪花般散落在地面,只是不如雪地般美丽反倒变成了一堆垃圾:“你这个笨蛋,都让你做得干净一点了!怎么会把我都牵连进来了?!万一她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我们两个都要坐牢!”
吴日中垂着头,任由纸片从脸上凶猛地扫过。他的眉眼依旧顺从,似乎毫无怨言,只有被咬紧的唇角,紧攥的拳头才能泄露一点他的心思。他怎么能够不愤怒,这些事都是在他陈仁义的指示下做的!当时自己就曾经拒绝过,是陈仁义说就算出了使,他那个只贪图享乐的糊涂表妹水湾也绝不会追究。可现在呢?一出事就把所有事情推到自己头上!
像陈仁义、水湾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伙们就是这样,他们眼里永远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就好像他们就是这个世界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而其他人则是卑贱的奴仆。自己小心翼翼地讨好这些人,希冀他们能从指缝中漏下点点好处去养家。他们也真就如同施舍乞丐一样,带着轻蔑的微笑丢给自己几个赏钱。他们作威作福,靠的不过就是生来的好运,实则一堆没用的草包,除了一身名贵的皮,根本一无所有。但有时自己从心底里悲哀地感觉自己无非是他们身边的一条狗,要自己叫就得叫,要自己坐就得坐!
紧攥的拳头逐渐放松,胸中的一团火也逐渐退热。是啊,这种场面自己早已经惯了不是吗?还气什么。对一个要凭自己的能力去养大家庭的人来说,自尊本来就是奢侈的东西。因为它换不来面包,更换不来昂贵的珠宝和名牌皮包。所以,自己需要的不是自尊,而是这些吧。
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吴日中的拳头彻底松开了,自己需要眼前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蛋。正如他也需要自己这种被他用金钱的缰绳拴得牢靠,绝不会轻易起异心的狗一样。
唉,这句话说起来可悲,听起来伤人,但却是事实。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吴日中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脸上似乎带着一种做错事时才有的歉疚。当然,这是装出来的,而且在这种时候非常有装的必要。
陈仁义没有回答,他转着手着镶着碎钻的金笔,挺帅气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屑,不知是冲着如丧家犬一般只知道垂着头等骂的吴日中,还是冲着另一个人:“你就别管了,我会另外想办法。首先我们要弄清楚她是不是真的会选择报案。”顿了顿,他的目光划过一道弧线又落到吴日中身上:“你是怎么搞得?她去纪准那个家伙找回来了你居然都不知道?还说公司里上上下下全是你的人?那地上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有人给她的!”
“这件事真的有点奇怪,按道理说,就算她请得到纪准,但这些文件她是不可能能拿得到的!”偷偷瞥了一眼陈仁义的脸色,见他似乎在沉思,便继续放心地推测:“你说,会不会有人在帮她?”
陈仁义手中转动的金笔终于停了一下,钻石的光芒在收桌的台灯下显得格外耀眼。他微眯了一下眼睛,眉头少有地皱了起来。他确实很少皱眉,因为很少有人敢让他皱眉头,但今天的事情的确棘手。
“听说,她最近和关正、凌非走得很近。会不会。。。。。。”吴日中没有说完,因为他观察到陈仁义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陈仁义的心思很好揣摩,不管是关正还是凌非,他都惹不起,所以如果真是他们两个人在背后着着水湾,他一定应付不来。
“SHIT!”陈仁义低声骂了一句。最近不知道最近怎么搞的,诸事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新交往的那个小歌星与他八字不合,自打两周前和她上过一次床后,就一直倒霉到今天,还是早点把她甩掉算了。不过还真有点可惜,虽然她长相还不如自己的老婆,但身材可真是没得挑。。。。。。
吴日天眼中的陈仁义突然表情变得格外古怪,他自然不知道陈仁义会在这个时候把心思转到别处,否则换做平时的他,只一眼就看得出陈仁义眼中的暧昧。
“陈总。。。。。。陈总。。。。。。”足足叫了三四声,吴日中才把陈仁义的注意力重新叫回来。
看到眼前的吴日中,陈仁义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的耐性一向不好,只有美女除外。有时为了美女,他甚至可以把几个亿的生意都抛到脑后,什么亲情友情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就比如今天。。。。。。
“我不是说不用你管了吗?怎么还呆在这里!快点滚!给你那么多钱,居然什么事都办不成。要不是看你是我同学,又够忠心,我早就把你一脚踢出去了。到时你就等着去领失业救济金吧。。。。。。”陈仁义的表情就尤如不经意吞下了一只苍蝇似的,那么恼怒,那么厌恶。
于是,在陈仁义辱骂声中,吴日中垂着头默默地退出书房。
吴日中虽然离开了,但陈仁义却像是并没有骂过瘾,再度把手边能摔的东西,比如书、烟灰缸、甚至连同刚才他手中那支精致的金笔一起,毫不心疼地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他知道,只要一会儿工夫这书房又会像之前那样整齐漂亮。
推开门,外面居然站着他的妻子——阿瞳。他有多久没见过她了?三天?五天?还是一周?不知为自己,他总是会忘记她的存在,忘记她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