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遗嘱风波 第二章 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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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岩带来了老屋买家的信息,并且也已经按照罗犀的意思去买了。这让罗犀的心情又好了不少,但随后他送来的一封律师信又让罗犀拧紧了眉头。
这封律师信是通知罗犀下周一上午十点半到律师楼宣读遗嘱的。其实这封信已经寄来一个星期了,罗犀因为这件事那件事,一直没来得及看,今天陆岩特地把信放到了罗犀面前。
“反正又没有我的份,能不能不去啊?”罗犀躺在椅背上,愁眉苦脸地把信甩来甩去。
“我知道不会有你的份,但如果你不去,记者们一定又会乱写了。反正最后一次见面了,见完以后大家好聚好散嘛。”
陆岩的话不无道理,虽然想到上次把自己当成透明人的李云丽,想起把自己行李丢到大门口的金修基,罗犀就止不住心里的火气。
“要不。。。。。。我陪你去吧。”
“只能这样了。”罗犀回答得有气无力,自从醒来后,身边的麻烦就没停过,她真是觉得烦透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人类的接受能力就是强。从前在电视上看到这些情节时,罗犀总是认为如果放在自己身上的话,自己不是会害怕逃掉,就是会精神崩溃,得个抑郁症什么的,搞不好还会被关进精神病院。谁知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早已复杂过电视上不知多少倍!但看看自己,依旧顽好无损,看来还算抗击打。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看了许多财务文件,罗犀的眼睛又酸又痛,脖子也有些僵直起来。扭动几下脖子,向远处望一望。。。。。。可惜不过是高楼大厦、行人汽车,除了左手边50米处那个硕大广告牌上的草地外,真的再看不到一点绿色了。罗犀又强烈怀念起老屋院中那两棵老树来,还有屋前的小桥流水。
是啊,老屋是苏州所剩无几,尚存一丝江南水乡的地方了,其它的地方也如这里一样,早已被高楼大厦充斥。所以说,母亲的自豪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正当罗犀暗自感伤时,陆岩敲门走进了办公室。支支唔唔,东拉西扯,磨蹭了足有五分钟,他才说出重点:“苏州的买家不肯卖房子。”
罗犀面色一沉,这件事必须办成,哪怕不择手段。当然,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但陆岩足以明白她的面色所代表的含义。
“是这样,我们发现这个买主并不是真正的买家。他后面有一股有势力支持,所以无论我们开出什么样的价码,他都不肯出售。”
“什么?他们想对我家怎么样啊?”发现自己的失言,陆岩的愕然,罗犀马上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镇定下来,将话题岔开,“查出他背后是什么人了吗?”
“今天下午应该会有消息。”陆岩的语速明显比平时慢了三拍,手不自觉地捻着满是格子的衣领。
罗犀点了点头。陆岩这次没废话就出去了,他虽然略带点神经质,但人并不笨。罗犀甚少如此对他冷着脸,他感觉得到罗犀心情的低落。
没错,罗犀的心情十分低落。老屋是妈妈除了九个女儿外,最值得骄傲的东西。她真的很担心买下老屋的人会把这间近百年历史的房子扒掉,然后盖上高级住宅。如果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这样就销声匿迹了,妈妈会伤心很久吧。拳头不自觉地捏了起来,罗犀下意识地用力咬着食指的关节处。这是她从小养的习惯,不安时总会有这个动作。最近这个动作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一个电话打断了罗犀的不安,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这个电话居然是“她”从前的情人李正昊打来的,他说最近因为太忙,所以没时间来探望她。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他会亲自来拜访。另外,他还听说昨晚罗犀受了惊,特地询问了一下她是否受伤,是否需要他的保护等等。这个电话虽然只通了不到五分钟,但聊到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因为不熟罗犀只是尽可能的客气。
这通电话倒是提醒了罗犀一件事情——口音,一直以来罗犀都忽略了这个问题。这里讲的都是美式英语,而自己在伦敦读书,口音自然不同。罗犀轻轻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喝了一口,感觉太甜了些于是又放下了。依稀恍忽间,她好像记得有谁问过同样的问题。是谁呢。。。。。。好像是关正吧,或者凌非?。。。。。。不记得了。不管怎样,还是以后注意一点比较好。
快下班的时候,陆岩那边传来了准确的消息,老屋并没有做任何改动,也未有任何重建的审批手续上报。而一直躲在幕后未曾出面,又坚持不肯将老屋高价卖掉的人居然是雷劲!
听到这个消息,罗犀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想补偿什么吗?但这个消息也让罗犀有些放心了,如果他真的是想要弥补什么,至少老屋现在是安全的,不必担心会有任何破坏行为。
罗犀并没有就此放弃,她让陆岩继续去调查一些事,比如雷劲名下的公司有什么样的债务关系,最近有什么样的大项目需要进行。。。。。。才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即使有小云父亲完全的财力支持,想必他仍然会有不少困难之处。罗犀就是想要从中找出他的弱点,然后欲以施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今天的老板与往日有些许不同,至少陆岩这么认为。车祸前,老板从不理会公司的事情,只是想着如何找些乐子消磨时间;车祸后,老板则迷迷糊糊,半天弄不清楚关系。今天倒是头脑冷静了许多,甚至还显得相当老练。只是她的脾气似乎也坏了不少,像不前几天那样和颜悦色,不知随口讲的哪句话就让她阴了脸。
罗犀不知道陆岩的想法,仍旧专注在如何支付雷劲,抢回母亲房产的问题上。她的脑袋向来简单,像今天这样如此有条理地部署对策也是头一遭。所以说,每个人都是有潜力的,就看能否被环境逼出来了。
“看来我,也要慢慢变得阴险了呢。”罗犀轻轻揉搓着指节上,刚才被她咬出的鲜红牙印。整齐的小牙印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