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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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啥米,发玩上章有点解脱的感觉。
以下又要开始从另一个人的视角展开故事了^_^||作者冒泡,爬走。
序
四周无处不是被冰雪覆盖着。
雪花并不是以点点絮状飘落而至,是如起团的绵絮一般的鹅毛般的大雪。没有生机的大地除了雪白就是斑驳的黑褐色,在这座山林之中如果是普通人大概就连呼入寒冷的空气就如同是窒息一般了吧。
从山底盘延至山顶的泥道虽然已经被大雪覆盖可是位置上还是比周围的雪面矮上一截,若鹤就凭着这个还依然留在心底的意念在山林里默默行走。
雪团接连不断的落入女孩细软的秀发和裸露的皮肤上,及时包裹着她的衣服也是单薄的无法长久抵御寒气的侵蚀。她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干脆让自己被这样的大雪覆盖,即使难以忍受的痛苦也只是短暂的,这样就可以追随父母一起离开。
离开这样冰冷的世界。
可是马上又会被另外一种想法所取代,为什么单单是自己活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拥有怪异的体质,在自己的家族里拥有这样能力的并不止自己一个可是却活下来的只有自己。
承受痛苦的只有自己,为了报仇而活下来的人生。
为什么只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
若鹤最喜欢的季节是夏天,虽然讨厌流汗的味道,可那时的庭院里的整个池塘里会开满荷花,小小的若鹤一般就是喜欢围绕着荷塘玩耍。
若鹤天生就是活泼好动,女红针线样样都不学。常常上课也是把老师气的要吹起他白花花的胡子,下了学堂的课也是往着田地里跑,夏日之时还可以去抓青蛙。
眼前是受到惊吓而在女孩面前交叉蹦跳的青蛙。
“看我怎么抓住你们。”
若鹤笑着毫不在意的卷起丝制的裙摆,把它别在腰间,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若鹤又来了。”
若鹤闻声回头,一个看来十六七岁的少年向自己走来,他是这片农田管者的儿子,而其实这田地其实是属于若鹤家的。
“恩,恩。”但小小年纪的若鹤只是单纯觉得好玩。
“被父亲看到又会挨骂的。”
少年做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是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不怕,有我呢。”
“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吧,结果害我被骂的好惨。”
“那有被打吗?”
“那到没有。”
“那就好了。”若鹤说完就转回身体开始继续抓田里的青蛙。
“什么呀。”少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但后来也加入了若鹤的阵容。
那次是若鹤最好的成绩。
维持的记忆到此停止,因为她觉得眼前开始一片漆黑。自己实在是又累又饿,如果可以就永远不要醒来。
这样若鹤就不会被没有止尽的思念和仇恨所折磨了。
“你醒啦?”若鹤耳边响起了轻柔的女声。
在还未看清对方的模样若鹤就本能的想要挣扎,警惕的个性让她想远离这个怀抱,除了依偎自己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安全的地方。
“怎么了?不舒服吗?”
若鹤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摆动手脚,可是下一刻就没了力气,她太累了。
“你是白痴所以看不出来,她摆明不想你抱。”
“闭上你那大嘴巴,你知道什么。”
耳边的对话忽然变得模糊替代的是眼前放大并清晰的面容,那是让若鹤觉得命里注定无法忘却的温暖。清丽绝色的面容,微微垂在肩膀两侧的蜜桔色的微卷长发,和发色一样的异色双眸让若鹤冰冷的心有丝丝暖意。
若鹤呆呆的看着少女温柔的笑脸,体会着她指尖触摸头顶带来的异样温度。突然有一瞬辛酸涌上她的心头,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你是谁?”若鹤小心的问道。
“别怕小妹妹,姐姐我不是坏人,我叫宓妃哦,小妹妹你叫什么?怎么会倒在雪地里?”
介绍自己名字时宓妃再次露出温柔的笑容。
“我…叫若鹤,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倒在雪地里。”若鹤垂着眼回答。
真的?
若鹤突然听到了一声不同于少女的男声响起,她微微调整头部向声源看去,结果在少女身后左边的地下阴影处看到了异样。
那里露出了半个妖魔的脸,就像是个狮子一样的半张脸,那双血红色的双眼更是看得若鹤毛骨悚然。
你看得到我?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若鹤明显感觉到了对方露骨的直视,突然伴随着比寒冷更加冰冷的异样感觉刺入了她的感官。
“怎么了?”见若鹤呆然的表情,宓妃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没,没有。”若鹤紧张的收回视线,心脏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
“你的身体还是很冰凉的,你好好呆在这里,等姐姐去外面找东西来吃。好不好?”
“好。”若鹤点了点头,她此时虚弱的哪里也不可能去。
“那你不要乱跑罗。”宓妃说着站起身,取下身披的斗篷裹住了若鹤。让后就出门了。
“那个小鬼好像看得见我。”
“是吗?才七,八岁的样子嘛…她的身体好像只有人类的气息吧。”
“不感到奇怪吗?这样一个小鬼在山林里?”
“苍魄,你不是常常说不要多管闲事吗?”
“哼,你认为你现在管的不是闲事?”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所以头才那么大。”
“白痴。”
“好吧好吧,现在白痴要去捕猎了你就守在这里。”
“你为什么还要守在这里?”
“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宓妃打气般的微笑了一下,扯了扯衣摆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来,这是兔肉汤,喝了可以暖暖你的身体哦。”
“真的可以吧?我觉得可以对姐姐说来。”
“恩。”宓妃点点头。
“我虽然很小可是已经懂得太多,我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家变之后我被现在养育我的人收养,我是他手下培养的杀手而已,作为交换我得到的力量可以去为我的家族报仇。”
“你还这么小,就要背负这些也太…”
“那又能怎样呢?”若鹤直直的看着宓妃,眼神平静“从我的家族灭亡那一刻开始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的人生除了报仇已经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宓妃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即使姐姐知道了也无法帮助我,可是我对姐姐倾诉我的心情就会异常平静下来。”
“那若鹤你有没有想过报仇之后你要怎样?”
“…我会回到我父母的灵墓那里住下来。”
“你真是个孩子吗?”宓妃的表情有些苦笑“讲起话的思想我都要怀疑了。”
“…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了。”
“其实活着的意义还有很多,不过我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来教育别人…哎呀,我最不擅长说道理了。”
“我也不喜欢被说教。”
宓妃和若鹤相视一笑。
“即使父母不在了,他们也会伤心的…”
“都不在了,还怎么伤心。”
“是啊。”宓妃的脸上显出惆怅的表情。
那种心情虽然不可以体会到,但是可以理解吧。
“既然你可以活下来,那就是因为在你的前方一定还有美好的事情还在等待你。”
“你好像我姐姐哦…”若鹤说着流下了眼泪。
“我,我好想他们,真的好想想。”
这是座好似废弃以久的府宅,静默的好似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围墙斑驳的掉下了大片的墙漆,露出灰白色的水泥。上面攀爬了古老又不知年月的曼藤。当置身其中的时候却觉得此处就像静夜里的付有生灵一般可以静谧的呼吸。
一名少女模样的人影在府宅外的小路上徘徊了许久,后来还是踏入了已经布满灰尘杂草的黄铜大门。
随着石板小路向里延伸,月光也时有时无的照在少女的脸上。清秀又不失坚毅的脸庞,沿着微微上翘的下巴和抿紧的嘴唇的姣好线条向上,是额角枚红色的标记。让她如此冷然的面孔多了几丝生气。
她走到一处庭院之中停顿了下来,从屋们内黑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若鹤你来的好慢啊…”
“炎怎么样了?”
“看来是旧伤复发,正在养伤,”七晓顿了一下“听说宰相的女儿已经被皇上选为入宫的对象了?”
“是的。”
“宰相大人可真是着急了,据说洛楚回去后彻底的改革了朝廷的政局,现在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啊。”
“你既然都知道还问我。”若鹤显出了一丝不耐。
“你脾气好像变得更加不快了嘛?”七晓带笑。
“我本来就是这样。”
“明明是自从上次刺杀的事之后就变成这样的,真没想到你连我们的话都不听。”
“哼。”若鹤轻笑起来“我不过是和你们有利益关系而已,我的命还是我自己的。”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捡个孩子,从我救你的那刻起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我的身世我明白…”
“你已经失败过一次了,炎知道了不会轻饶你的。”
“什么样的惩罚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总要留着命吧?”
“…”若鹤一时没了言语。
“真是…”七晓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封黑色的信件“给,希望你这次不要在让我失望了。”
若鹤看了一眼信件接过收在怀里。
“对了,他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碧峰。”
“怎么取得象男孩的名字?”
“有道士说他们兄妹命里犯煞,这样互起男生女名,女的起男名可以压煞。”
“是吗…那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若鹤突然叫住欲要转身的七晓。
“七晓,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你说…我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许是因为你的人生还会遇到美好的事吧。”
“是吗…我走了。”
七晓看着若鹤默默离开的背影,转身向里屋走去又重新被暗夜吞噬。
安然度过了寒气逼人的冬天,就像是要安慰幼小的若鹤一样,这个山林的春天被装扮的十分可爱清丽,虽然她无暇去欣赏那样的美景,可是被浸入心中的想法是久违的平静。
因为长头发显得很麻烦,若鹤就用身上的小刀割掉了留到腰部的长发,四处移动的体力和每天必须出去觅食的关系若鹤看上去比同龄的小孩还要细长,乍看之下就像是个野小孩一般。
到了春季山林里的动物的踪迹也频频出动,若鹤在外行走间常常可以看到猎人模样的人在捕猎。不过对方依然没有要来找她的迹象,也许时间可以冲淡若鹤心中的焦虑感但埋藏心中的仇恨却是
依旧盘绕。
如果渴了就喝溪水,饥饿的话就吃野果或是打点小动物,若鹤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生活。
春分季节还是如同往常那样送出清新的面貌,若鹤为了探索山林其中还未曾熟悉的道路而在树林里穿梭,因为她都是选择比较隐蔽的道路所以一般情况之下都不会遇到上山打猎或者是赶路的人。
就在她如同平常一样绕过一座山林时她发现在自己下面的小路上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请,请你们放过我。”软弱到发抖的声音,然后是夹杂着含义不明的粗俗笑声。
若鹤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小孩被四五个大汗围绕着,看来是抢劫呀。若鹤撇了撇嘴,按着原路继续向前走,这种事她可不想去管。
“小子,看你样子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一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没,没有。”
“少说屁话,老子可没什么耐心!”
“没,没有,没带。”
“老大,我看他总是抓这胸口,这小子一定藏着什么。”
“没有,没有!”男孩突然的激动泄露了他的谎言。
“小子,过来!”大汉说着抓住了男孩的衣襟,轻易的将他提起,用力的抓住他护住胸口的手腕。
“啊!”男孩疼得叫出声来,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在他的胸口处果然是有东西,是块通透的血玉。
“妈的,果然是个好东西。”
“不,不可以!”男孩想要挣扎,可是根本不是对手。
“少啰嗦!”大汉一把扯下玉佩,在用力一甩手把男孩扔了出去。
“不可以…还给我…”男孩吃痛都来不及就马上爬起身想抢回来。
“小子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说着其中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抬起左脚就是朝着男孩腹部一踢“没动你就不错了。”
男孩跪地捂住剧痛的腹部,他感觉喉咙里都有什么要呕出来了,可他不哭也不显出惧怕的样子,而是勉强支持着抬起脸来。
“请…请还给我…那是母亲的,母亲给我的。”
“我说你这个小孩真是烦死了,不是应该哭着逃跑吗?真是不知死活。”男人说着就要向男孩又补上一脚。
正在这个时候不知到哪飞来的一粒小石子打中了男人抬起腿的膝盖。
“哎呦!”男人抱着膝盖跌坐在地上。
“是谁!”男人的同伴们象四处环看,可是除了他们的回音和林间的鸟叫声什么动静也没有。
“哎呦!”另外一个同伴的肩膀也受到石子的袭击,而且力道不小。
“是谁…”大汉还没说完就忽然从上空落下密麻如雨的小石子,抢劫团伙几人就象被吓傻了般呆站在原地不动。
石子并没有朝他们身上飞去,而是落在了几人很近的周围,几乎是包围成了一个圈的范围。
“到底是谁在给老子装神弄鬼!”大汉气愤的大喊“有种就滚出来。”
他刚一说完又是一阵小石雨飞来,快的几乎没有让人躲避的时间。这次又是围成了一个圈,只是更加靠近抢劫的几人,意思很明显这样下去砸的就不是地这么简单了。
“大,大哥,会不会是山神?”大汉一旁的男子小心出声。
“放屁!”
大汉刚一说完,一粒飞来的石子就击中了他握着刚刚抢来玉佩的手腕,他疼得一松手玉佩就掉在了地上。
“妖怪!妖怪呀!”大汉那还顾的上掉地的玉佩,一旦石子打到自己马上失了神色,竟然自己先逃离了现场。
“老,老大!”其他人见势不妙都跟了上去,现场马上只剩下了那个被欺负在地的男孩。
若鹤敏捷的从树上跳下,走到玉佩掉落的位置拾起并还给了男孩。这下看清了男孩的样貌,年纪应该是和自己不相上下。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由其是大大的眼睛像个女孩似的,如果不是男相的打扮若鹤可能还看不出性别。
“谢谢…”
若鹤没有回答,半响才开口。
“快回去吧。”自己也想不通怎么会救他。
“我,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男生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虽然话语变得有些结巴但乌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若鹤。
“不需要”若鹤回答,转身就走。
“我,我还没有谢谢你呢,我叫碧罗。”
若鹤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干嘛取个女人一样的名字?”
“那,那是父亲取得。”
“你的名字让我感到一点亲切。”
“恩?”男生眨了眨大眼睛。
“我以前养的小狗也叫碧罗。”
“哈?”他的表情更加呆滞了。
“不生气吗?”若鹤觉得自己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不。”碧罗毫不犹豫的摇头。
这下轮到若鹤发傻了。
“被当成我的小狗也没关系吗?”
“没有关系,你是我的恩人。”
可是若鹤没有妥协的意思。
“回去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你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啊?”
“我,是家仆王伯带我上来的,可是之前走散了,我不知道回去。”
若鹤思考了一下。
“走散的地方还记得吧?”
“往回走的话应该可以记起来。”
“既然救了你这个麻烦,就帮你找到那个王伯吧。”
“太好了!”碧罗傻傻的笑着露出牙齿“我们是朋友了吗?”
若鹤面无表情的绕过碧罗走在前面。
“我们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