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251  更新时间:09-01-11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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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七晓将手伸至莫尧纤细的脖颈时,黑暗的夜色中的星星突然诡异的跳动了一下,寂静的周围突然发出了异样的声音。
    兹兹…兹兹…混合着被风吹起的树叶沙沙声的奇怪声响,似乎是从对面的那堆树丛里发出的,这使七晓和炎都警惕的朝那里看。
    灰暗的四周似乎隐藏着蓄势待发的危机,开始有淡淡的妖魔特有的腐味飘荡开来。这让本来躲在七晓身后的夜郎突然站起身体,张嘴咧着尖锐的牙齿对着那深暗的地方不停狂吠,这是发现敌人的对对方的警告。
    这时炎淡金色的眸子半眯起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莫尧,语露嘲讽的说。
    “算那小子幸运,先把这些低劣品解决掉吧。七晓。”
    在这样的恐惧中惊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清晨当阳光撒在与山岩峭壁自然融合的庞大宫殿之中,所见之处好似复苏般生起生气的金色。
    可只是下一瞬间,万物就象产生了扭曲的变化,有无数淡灰色的阴霾步入其中,渗透四周的角落,寒冷入骨的风顺着西北的方向呼呼刮起。在还来不及惊呼此时的异变,慢慢就有如萤火虫般细小的雪片降落而来渐渐覆盖了那层薄如蝉翼的阳光。
    下雪了。
    眼睛追逐着那晶莹剔透的雪片,朝云的双眸却那被那清冷的白色恍的有些睁不开眼。
    她从木柜里抽出一件青色大袍裹住身体走出了屋子,站在走廊之上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接出那从天而降的雪花。
    “是这样吗…没想到真的会这样…”
    朝云说着深深叹了口气,手掌接触的地方感到刺痛的冰凉,还没等看清那雪花的形状它就溶化了。
    “是惩罚吗…还是要来的…”
    朝云抬头望着被灰暗取代的天际,唇角似笑非笑了一下,茫然的眼神就象是要看透那些不请自来的白色颗粒是从哪里来的一样。
    妈妈…妈妈…
    莫尧在梦中开始想家,虽然那也只不过是个简陋不堪的房子,虽然只有和母亲相依为命但其中令莫尧满足的幸福体会只有自己知道。
    只有自己知晓的幸福,只有自己能够体会…所以也只有自己明白失去的痛苦…
    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梦中重温那些失去的美好,可莫尧还是愿意沉溺其中。那里也许是建筑在莫尧幼小心灵的庇护所,那里有家,有母亲,没有寒冷没有痛苦也没有现在对未来的迷茫…
    可是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再唤着他的名字想把他拉离那片混沌的美好深渊。
    “你醒了。”
    莫尧睁开眼的时候有点迷茫,他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明明听到了声音可面前却没有看到人,那灰黑的石壁和呼呼的风声让莫尧意识到自己是在山洞里,因为之前与苍魄休息的也是类似于这样一个地方。
    呜…动物的一声低鸣,让莫尧全身警惕几分。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狼犬的脸,那淡蓝的琉璃眼珠有些吓人,待看清了之后莫尧被吓的完全清醒,全身的毛孔也被寒意灌如其中,莫尧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怕,夜郎是个乖孩子。”
    一只大手覆盖在狼犬黑呼呼毛绒绒的脑袋上,这个巨大的家伙舒服的半眯起眼睛,接着这个身影半跪在它的身旁。莫尧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人在,刚才果然是有人在对自己说话吧。
    “是你救了我吗?”莫尧发出的询问声比他想象的还小而且还有些嘶哑,还疑惑对方能否听懂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算是吧。”含笑看着莫尧的男子给了个模糊的答案。
    莫尧还想问些什么,却张了口发现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只好打量起用手从狼犬脑袋爱抚到它背部这样重复动作的男子,干净斯文的脸孔可那微微上吊的眼尾却是引得了莫尧的注意,也许本身就给人的温和感,男子本身的气质和略显邪气的面容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正在莫尧打量的时候男子突然抬起眼看着莫尧,莫尧象是做错什么事似的赶忙低下头。
    “为什么会昏倒在那里?”男子又问到。
    “因为受到了妖魔的袭击,所以…”莫尧觉得自己袭击后昏倒的事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你一个人吗?”
    “…不,本来还有一个…不过看来是没有找到我吧。”莫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泄气,这时他想起了苍魄,他还好吗?应该已经摆脱掉那些妖魔了吧。
    “是些什么样的妖魔?”
    “好象是鹰一样的脑袋,嘴是黄色的…好像袋鼠一样的身体吧…”莫尧说到这突然禁了声,因为想到那其中的一只妖兽被苍魄划破身体的场景就感到胸口一阵难受。
    “是鸟怪吧。”男子淡淡接过莫尧的话。
    “也许是吧…真可怕…”莫尧忍住不适点点头,他对妖魔的命名并不了解只是那些妖魔好像一副鸟类的样子。
    “也许你还应该感谢它们。”男子突然低喃一句,声音小的让俯身趴在他声下的狼犬都抬起头看着男子辩不出的情绪。
    “什么?”莫尧当然没有听清。
    “没什么,你受伤也不轻就好好休息吧。”男子面带微笑的站起身,而一旁的狼犬却抬起腿走到莫尧身边挨着他趴了下来。
    莫尧开始是一惊,可立马又觉得感受不到危险的亲切感。他也全身放松的将半身的重量靠在了狼犬的身体上,接触的地方感觉到了温暖的麻痹感。
    好好休息吧。如此重复着的男子开始走出洞外,听到这话莫尧也感到一阵脱力感虽然不至于又在睡去但他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安心的感觉从身旁的接触传来,似乎隔绝了些许周围的寒意。莫尧不想关心现在是否已经白天,也不在乎男子是否危险他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会来赶走身体的不适感。
    七晓回望了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的莫尧,看着那似乎是因为什么美好而泛起嘴角的纯真笑容,七晓的嘴角也不禁被牵动着上扬了一下。
    走到洞口,从那阴暗的阴影下的分界线里七晓的身体边际就如同被一层透明的淡蓝色莹光所笼罩,随着七晓的步伐一接触光线那层淡蓝的莹光就象被吞噬般慢慢消退。而那些原来被笼罩的地方开始露出它的本来面目,妖魔的腥臭味混入空中弥漫开来,从脖子开始发干的血痕就一直蔓延到了靴子的脚踝,而袖臂更是有被撕裂的痕迹。
    在昨夜他们也遇到了妖魔的袭击,明明知道也许是自不量力的比较可那些没有思考的丑陋家伙还是朝着七晓他们袭来。
    结果当然是全部都被杀掉,一共有七八只左右。就如同那个男孩形容的一般,袭击他们的也是鸟怪,那是一群智力低下嗅觉却异常灵敏的低等妖魔。
    七晓朝着不远处的纤细背影靠近,在几米处的地方炎向是有感应的侧过脸庞。
    “你身上的味道可真臭。”感觉到身后的视线,站立在山崖边炎不免要挖苦一下。
    “那下次我动手的时候会控制一下不要太失去理智。”七晓说着优雅的弯腰欠身。
    “看来这里差不多就要被妖魔爬满了麻。”炎的视线又收回到对面的山壁上,淡淡的看着山壁上铺着薄绒绒的白雪,现在只是五月怎么可能会下雪,这是再也明显不过的异变了。妖魔增多,就证明护住无暇山的仙气正在减少,这一定是河伯出了什么问题。
    “您还要在这等多久呢?”
    大概十天前七晓跟随炎潜伏到无暇山,不过只是沉默着在山间随行却毫无下一步行动的炎让七晓直觉是在等待什么,结果在七晓的疑问下果然如此,可到底是在等待什么他却没有说什么。
    “已经到了。”炎戏了一口气又淡淡的吐了出来,薄薄的嘴唇扬起微笑的弧度,有些哀愁的味道“我感到河伯已经回来了。”
    白色的发稍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卷起,淡金色的双眸没有感情的望着远方。
    --哥哥,我来看你了。
    走廊快速移动的人影虽然面色极力保持柔色,可微微起伏的胸口和从嘴里不断溢出的白色气体还是泄露了她此时心里翻腾的情绪。
    从早上时宓妃的胸口就开始发闷,她知道冯夷回来了。那是当自己和冯夷成婚之时,被双方所顶下的契约。只不过是个方便联系的方式,可宓妃知道这个契约可以感应彼此的存在。宓妃没有想到,自己将来要用这个去追寻对方的脚步。
    宓妃拐过一个廊角,看见自己熟悉的目标表情终是控制不住的生气的皱起眉头,推开屋门,就看见披着长袍的朝云站在窗边望着窗外。
    “冯夷呢?他回来了是不是,为什么我没在正殿看见他?”宓妃站在朝云面前一脸质问的口气,正殿是河伯休息的地方一般也会在那里处理事务之处,所以他归来都会先回到正殿。而宓妃去过了并没有找到他。
    似乎对于宓妃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朝云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转过脸来看着宓妃。
    “为什么娘娘认为找不到的河伯大人奴婢就会知道呢?”朝云一脸不解的看着宓妃接近生气的焦躁模样,在宓妃看来她就是在装傻。
    “因为你们这对主仆尽做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事!”宓妃的瞳孔因为情绪激动的关系由浅桔色变深了不少,她不理解为什么朝云的表情还和平常一样没有波动“你难道没发现…”
    “异变,”朝云接过话尾,那张脸是让宓妃气恼的镇定“妖魔的事,无暇山的仙气正在消失,气节的异变…这些多少和河伯大人有关系。”
    “什么叫多少?!根本就是因为他!”宓妃气的大叫“他到底做了些什么?看看现在这些异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出现这样的现象一定是身为仙人的河伯做了什么失职之事,这是天启对他惩罚的征兆,一旦开始也必将祸漫人间。掌管的河川也将逐渐失控,那将直接威胁到以此为生的部落的存亡。如果大错铸成,那天神一定不会轻放过河伯的。
    宓妃完全不理解事情怎么会发生,也不明白那个傻瓜到底在干什么!
    “是啊,河伯大人正在做无法挽回的事吧…”朝云叹息般的说到“也许这是报应吧…”
    “什么意思?”宓妃只留意到报应这两个字上。
    “娘娘知道河伯大人不是仙人之前是什么吗?”朝云看着宓妃的瞳孔,那里倒映着的是自己略带残酷的脸。
    宓妃摇了摇头,自己是在冯夷是河伯时就遇见了他。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关于他以前的事情或许是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
    “他是妖魔之子。”朝云没用尊称的说着,是在回忆着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骗人!”宓妃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妖魔怎么会被选为仙人!”
    “当然可以,河伯大人不就是例子吗?他是相当有能力的,参加当时的选择河伯的山式时他杀光了所有的其他参加者,所以他当选了。”
    “怎么可能!”宓妃不可置信的看着朝云,她说的事情远在自己的承受之外“还有上仙在啊,就算如此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河伯的选举并不是定期选举,那是由即将卸任的河伯来选出下一任的继任者。而得知参选赛的开始,愿意来的人们就会陆续登上无暇山顶。
    当河伯的继任选开始时并不是会召告天下,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登上无暇山,能够想办法登上山顶都是被认为被河伯称认了资格。而到达山顶的人将由上仙也就是河伯进行最后的选择,选出他的继任者。
    不过唯一不被允许的是任何妖魔的介入。
    “如果说他连上仙也一起杀掉呢…”
    面对近乎陈述的语气宓妃已经讲不出话来了,而朝云看着宓妃却象是在看着另外的事物。
    那是被尘封在心里深处的记忆,宓妃瞪着的双眼不可置信看着朝云的脸。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脸如此陌生,不仅是她现在所说的事情,她的声音,她的眼神都不是自己认识的样子。让宓妃觉得象是在做梦般的有些不知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一条没有归宿的道路。
    “不知道,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吧。”
    “那他在哪?”宓妃难得神色凝重起来。
    “娘娘你应该自己去想想,我相信娘娘你一定可以自己找到的。”
    “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说。”宓妃都要抓狂了。
    “其实奴婢对于将要发生的事一点都不在意,”朝云的脸变的阴沉起来“我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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