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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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亮开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时祭祀开始了。
空旷的广场的正中搭建着一座巨大的用短木桩做底的圆形祭台,祭台的背景是由无数条灰白色的直长布条所组成的幕布,广场四周是由低矮的房屋所连接着围起来的。圆台的两边分别放着一座四脚的铜鼎,里面燃烧着的炭火成了夜里少数耀眼的点缀,四散的火光印照着人们难掩的激动又兴奋的目光。
这是为期一个月的秋典的开头祭祀,由它拉开序幕,正式宣告参拜的开始。由于秋典不断的受到人们的信奉和喜爱,每年的秋典不在是局限于向神明许愿参拜,而人们更愿意当成一个庆典来庆祝。因为有考虑到一个月内不断涌入的步伐,事先就会有许多商贩聚集于此,所以一进入渭口的城门就能看见到处叫卖的热闹景象,即使是无意来此参拜的过路旅客也会乐意到此一游。接近幕夜时,祭台四周就开始陆续聚集人群,直到天空完全被夜色包裹时人已经是围满了。大家都抱着对祭祀的热诚期待,或许也有只是来看看的。
广场中的人们不时的讨论着,这该又如同往届般热闹的秋典。
一位年迈的长者慢慢渡步到圆台的正中,白色的胡子一直垂蓄到胸前,灰色的长袍直到脚裸,长摆下露出棕色的似用动物皮的短靴。
“匡!“随着一声撞击铜锣的声响,原本喧闹的广场逐渐安静了下来。“承蒙各位关照。“老者不符年龄的洪亮嗓音回荡在四周。
“在下是渭口的府长,字鸿名岂。想必各位都是怀着对河伯大人的尊敬来到这里,承蒙恩典,想必各位也一定能怀抱着自身所求的天意离开。
“说着老者拱手低头行礼,并不是向台下的人行礼,他是对正在天上注目的仙人表示尊敬。
“祭祀大典礼正式开始。“伴随着再次响起的洪亮声音,广场上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当老者退下祭台后,从幕布中钻出两个成人男子的身影,他们脸上戴着青面凶鬼的面具,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抹着泥土的粗布挂衣。两人站在圆台的两侧双手高举过头的看似胡乱却极规律的左右挥舞着。很显然,他们扮演的是‘害‘。
‘害‘并不是什么有形的怪物而代表的是人们心中无形的恐忧。
来秋典祭祀的人们祈求保佑的当然是河伯能力范围之内的愿望,秋典一过就会迎来季节性的雨季,恰好会出现在丰收时的临接点上。虽然各地的农田里都会提前挖掘输水渠道,但没有规律的下雨天没有人知道会持续多久。不仅如此,雨水的不断蓄集还会造成河水的凶长,这样的危险很容易让黄河各处断流,这样对于依靠黄河来进行间歇性灌溉的城镇来说也不是个好事。对于没有技术也不知如何应对的人们来说,产生的为此而担心害怕的感觉被承作‘害‘。因此他们转而求助于掌观河川的河伯,希望以此除‘害‘。然而沉浸在此的人并未发现这是个如此愚昧的做法。当祭台之上的俩人不停舞动时,台下的人群也不时发出驱赶叫骂声。就象是要以此证明自己此时的勇敢,有人还激动的挥起了拳头。
“嗨!快滚开!“
“是啊!是啊!不要来破坏我们的东西!“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祭台上的‘害‘象是真的害怕起来,身体不在挥舞而开始连连向台的中养靠拢。这样更是激起了人们的叫骂声,随着人们越来越激动,隐藏在人群中的一个柔和面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真是无聊。“象是要真实表达自己的想法,宓妃还微微皱了下眉。
“那不如就回去吧?“一旁的朝云提醒着。从一开始就陪在身边的朝云总感到不安,在看见祭台上出现人的装扮时更是觉得自己的不安要被证实了,看着身边宓妃的脸色果然难看了起来。
宓妃是天帝伏夷和女娲唯一的女儿。
宓妃从小就体现出多于身边人的慈悲之心,虽然性格任性成分居多但宓妃对于人类却有着过份的热情。从第一次走访过人类的部落之后几乎隔三差五都要再次混到人类当中去,比起身边说话过于飘邈没有什么感情起伏的仙人,宓妃觉得自己更喜欢在人类中热情的气氛,那让自己有生命的脉动,她并未感到有何不妥。宓妃也想过自己对于人类的过份执着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有传说大地之上的人脉出自自己母亲女娲之手,宓妃也问追过几次,可每次母亲也只是笑笑用“宓妃干麻一定追问这种事?“来带过,正如母亲所说自己也不明白。不过宓妃心里却认定了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有一颗对人类怜悯的心。可看到眼前自己喜爱的人类正做着自欺欺人的行为,心情十分糟糕的原因正是意识到了眼前大家正在做一件十分无用的蠢事。即然希望改变现状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反而依赖这样的行为?这种事求天神有什么用,自己就是仙人可也无能为力啊?不能呼风唤雨也不能瞬间开恳河道这些事情哪样自己都做不来,为他们的行为感到愤怒的同时又为自己无能感到无奈。
“求那个家伙有什么用,他是一个连自己也照顾不到的笨蛋!“
此时天空的星向好似的移动了一下,微妙的诡异。朝云发现宓妃和自己同样注意到了天边的异象。
“宓妃?“看着表情似乎变的更加难看却没有回应的面容朝云喊了一声。“朝云…“宓妃突然抓住朝云的手,脸变的苍白而茫然,朝云背脊传来的颤栗正严重控诉着危险的临近。
“有妖魔…而且很多…“不安终变成了现实,朝云意识到眼前这欢庆的场面下蕴含了多大的危机。仙人和妖魔的关系是很微妙的,对于妖魔来说它们和仙人一样无法解释他们怎样出现在这个世界,就象阳光和流水它们都仿佛与这个世界同在,在你睁开眼实他就存在了。妖魔袭击人类,它们似乎特别喜欢人类散发着丑陋和愚蠢的时候。当然仙人对它们来说也是好吃的美味,而因为它们与身俱来所有的血腥味对于身心上都纯洁的仙人来说是个敏感的存在,会产生极大的厌恶感。可是仙人也可以收服妖魔,当它们成为自己的手下时,妖魔那股难闻的血腥味就会消失。
“我们快走!“朝云托住宓妃往人群的外围走,虽然知道她有苍魄,但即然这里已经危机四伏就没必要在多呆了。可托住的人丝毫没有要动的样子。
“你怎么了?“
“不可以,我们走了可他们还留在这,他们会有危险的。“
“你留下来也没用的。“朝云果断的下结论。
“我们有能力击退它们吧?“宓妃说的能力当然是自己和朝云的妖魔,是她们的的手下。
“不行,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还有危险。“朝云马上否决。
“那就让苍魄上,他很厉害的。“
“他的职责只是保护你,而且什么是厉害那是要在有对比的情况下。“
“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在连对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说苍魄很厉害,而不考虑到他的安危。他的性命运难道还不知这些无知的人类重要?“
“他们并不无知,只是被蒙闭了眼前而以。“
“只有为了生命很重要的东西才会打没把握的仗。“朝云说的不容置疑。
“怎么样大声喊一下也好。“宓妃忧虑的看着朝云,
“你认我就算我们一起大喊会盖的过的这现场的近千人吗?就算他们听到了会有人相信我们的话吗?什么妖魔的他们可能见都没见过吧?“仿佛为了证时自己的话朝云将声调提高了不少,可与身边近乎融和的叫喊声相比却显的细若蚊声了。“我们这样的人反而会被当做坏人。“
“不要连做都没做就妄下结论!“显然是被朝云的冷静给气到,宓妃的声音也激动起来。
“不懂的是宓妃你!当人们对自己所认为正确的东西所信奉不以时,已经无法去分辩对错了。即使你表现的多么诚恳相信的人也不可因此而增多,你反而还会被怀疑是这场祭祀的破坏者。“朝云抓住宓妃的手随着情绪的起伏变的时紧时松,那样的话让宓妃找不出反驳。
“人类是愚蠢的,不遭受挫折是不会明白自己的过错的。“
“朝云…“
“所以快走。“
“可是什么都不作的就离开我不会安心的。“宓妃说着的同时身体开时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她象意识到什么的抽回被抓住的手。
此时的一切象极了一场预谋,当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看见朝云眼神凝重的望着天空嘴巴出神的动了动。
“逃不逃都没用了…它们来了。“
当广场上开始响起恐惧的尖叫声时,宓妃已经被朝云下了命令的使令保护的带到了广场附近的一个高楼的屋顶上。混乱的开时是由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声自空中传来所打破的。
“那,那是什么?“祭祀受到意料之外的打扰,激动的人群纷纷抬头看着不速之客。那是一只有半件屋子大的黑色巨鸟,头就象猎鹰一样,爪子上的指甲就象尖刀一样让人不寒而立。似乎不止一只,天空连续响起了几次呼唤的鸣叫声。浓烈的血腥味冲击而来,宓妃觉得自己都快吐了。
“那是妖怪啊!“不知谁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句,人群立刻沸腾了起来。
“快逃啊!““是妖怪!会吃人阿!“形成了比典礼上更大的人声,聚集的人群开始向四周逃走。可由于过于拥挤,不少人被拌倒在地,尖叫声咒骂声和哭闹声都将人们从之前虚无的梦幻中拉回了现实。
盘旋于空中的大鸟象是被慌乱的人群刺激到兴奋的神经,在原地飞了两圈就伏冲了下来。就象是天压下来了般,眼睁睁看着冲下来的巨鸟的人们早已被恐惧压倒,身体就象是被盯住一样腿根本迈不出一步。可妖魔象不急于下手般用爪子撂倒几个人之后又飞回了原来的高度。宓妃的焦躁感随着恐惧猛增,仿佛脑袋深处的记忆都争先恐后的涌现了出来。当时也是这样,人们发出无助的叫喊声,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真是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眼前让人理清头绪的混乱场面让宓妃不能清晰思考,她敏感的神经在刺痛的提醒妖魔正在残杀人类的事实,人们的哭喊声冲击着宓妃的耳膜。
“妈妈!妈妈!…呜!…妈妈!“尖锐的意外之音吸引了恍惚的宓妃注意。一个男孩正蹲坐在裂开的祭台一角放声哭泣。可自己都自顾不遐了没人愿意多看这个小孩一眼。
“…救…他。“宓妃突然朝那个方向站起声来,声音抖的有些发不出整句了。“娘娘?“朝云也跟着望过去,不过明白她的意图之后又马上抓住站不稳的宓妃。
“那个孩子没有救的必要。““什么?“宓妃觉得朝云的脸正在扭曲着。
“即使救下来也没用,他这么小一定不可能活下来的。“
“你在说什么!你今天怎么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面对宓妃的指责朝云只是闭着嘴不说话。
“我要救他!“朝云皱着眉松开手。“苍魄。“宓妃脚边漫出一个黑影。“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孩子安全的带过来。“说完那个黑影又消失了。望着哭泣不止的孩子,宓妃觉的等待的时间变的份外难熬。
人们没有目的的四处逃窜,原来用来祭祀的圆台也在妖魔冲下来时撞成了几份不规则的巨大碎块。妖鸟有四只,不停的交错伏冲袭击。后来意识到自己的惊吓没有意识后它们开始抓住人类就直接吃掉。可并未有赶尽杀绝的意图,在盘旋和伏冲了几次后妖魔就陆续的飞走了。
其实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对了,据说这里是可以实现愿望的地方。
几年前就开始理解大家一到秋季就聚集到这的原因,可那时的莫尧觉得那些大人所热衷的事情不能理解,在加上自己住的城市离渭口即使架车前往都要一个月的样子,虽然也会感觉那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可想到往返的枯燥路程,那样的话莫尧觉得不如天天跳进河里抓鱼比较痛快。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开始生病的,莫尧家里很穷,但是他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好,正因为这样他可以不用去上私孰,虽然他知道那是个好地方可也明白对于没钱和不爱干净的自己来说那里并不欢迎自己。莫尧性格顽皮但也早早懂了事,每天都会去帮妈妈下农田干活,小小的莫尧连锄头也握不动,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呆在妈妈的身边她就会笑的很开心。
“我们家莫尧是长大了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不太明白的莫尧却觉得这是母亲对自己最好的夸奖,因为母亲说过自己的父亲就是个很温柔的人,自己也能成为一个象父亲一样让母亲喜欢的大人。
“…小莫尧,妈妈对不起你啊…让你生活的不好,要是能让你上私孰…我走了也不会那么担心了。“
“妈妈你要走?妈妈要去哪?不要不要我,莫尧会很乖的,不上私孰莫尧会很乖的。”
乌黑的眼睛湿润的望着床塌上躺着的母亲。这已经是母亲生病一个月了,虽然勉强有在吃药可根本不见好转现在母亲已经是连床也不能下了。
死亡是什么?
莫尧虽然只有九岁但意识里好象也还明白,记得以前自家隔壁住着一个独居的老头,每次遇见莫尧在外乱晃就要当面说些难听话,一副凶恶的样子,虽然莫尧有时会不满的反击,心想对方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糟老头子罢了。可有时他又会给莫尧一些小点心,虽然他觉的那些点心一点甜味也没有。也会给他讲一些莫尧从没听过的故事,虽然他觉得那些故事只有一点点有趣。可渐渐的莫尧却把他当成了自己第二个亲近的人。可就在莫尧七岁的时候老头突然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
莫尧问母亲什么是死?母亲就说“那就是已经不存在在这里了。“
“那又什么是不存在呢?”
“也可以说已经走到一个不在回来的地方了。“
这下莫尧明白了,再也不会有人吹着胡子骂自己,再也不会有人拿点心给自己吃讲故事给自己听,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回来了。很长一段时间莫尧都因为莫名的寂寞感弄的不开心,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死亡这个东西。而现在连母亲也要走了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想救母亲的心愿十分强烈,
于是就怀着这样的心愿来到了这里。可眼前发生的又是什么呢?
“-吱-!“头顶上响起了如撕扯的尖锐鸣叫声。原本在裂倒的祭台旁放声哭泣的男孩抬头看见朝自己袭来的黑色怪鸟,突然停止了哭泣。象似被抽走了力气般,男孩的心里已经不是恐惧可以形容了。直愣愣的看着朝自己而来的利爪,男孩反射性的闭上眼睛把自己交给黑暗。
身体突然被腾空抱起,裸露的手臂在接触到冰凉触感的一瞬间眼睛惊恐的睁开。没有怪鸟,眼前是在夜色里四处奔跑的人群。有些人看见自己反而还大声尖叫着跑开,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救了。可身体僵硬的不听自己的话,连扭动一下脖子也不行。看着自己跃过人群,身下传来”噔,蹬”声,这个声音就象自己在街上听过的马蹄声一样。迎面而来的夜风纠缠着寒意刮过自己脸颊,只有抱住自己的怀抱传来异样的温度。
视线突然变高,自己正朝一个高楼的屋顶飞跃。就象是抵达了目的地,怀抱这才把男孩放了下来。这下总算看清救自己的恩人的样子了,上半身是裸露的男人身体而下半身则是相野兽一样的两肢,身后还有一条步满豹纹的尾巴。而脸与其说是应该是男性却更如同女性一样柔和,还有一头漂亮的红色短发。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怪异组合,可男孩并未感到害怕,反而心里还涌起了一股熟悉的温柔气息。
“你没事吧?“身后响起一个的声音,男孩回头才发现还有别人的存在。说话的女性是非常美丽的,至少是自己所见过最好看的了。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看上去年龄稍大一些的女性,看她瞪着自己的样子十分不满。
“苍魄,你退下吧。“轻柔的声音再次响动时,男孩回头时他的恩人已经不在了。
“已经没事啦,很害怕吧?“的确很恐怖,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自己的心里就飘荡着一股安心感,虽然充满血腥的场面就在脚下可在这里的自己就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宓妃看着那张年幼的脸望着自己,没有害怕的表情,只有看着自己的红肿双眼留下俱怕的痕迹,面对面看这才发现男孩八九岁大的样子。
“你是仙人吗?“看着对方微睁的双眼,男孩凭着直觉再次开口。
“你能救我的母亲吗?“天真仰望的男孩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神情。
“你的母亲怎么了?“听到对方回答自己,那这个美丽的姐姐一定是仙女罗!母亲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我的母亲几个月前生病了,后来总是躺在床上,她说会好的可总是不笑了,晚上也总是咳嗽个不停。后来竟然后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睡着了,有人把她埋在土里…“男孩突然禁了声,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男孩鼓励自己接着说下去,可张开口却只有哽咽声。
“可能是死了…“一旁的朝云小声的叹了口气,可还是给男孩听到了,象是被狠抽了一下他马上大叫起来。
“你胡说!我母亲没死!她没死!她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她还会回来的!你乱说!乱说!“男孩说的越多眼泪也流的越多,朝云没想到他如此激动,也显出无措的样子。宓妃的脸上也是不忍的表情,真是个天真的傻瓜。伸手轻轻的抹去了男孩的泪水。
“…骗人的。“男孩因激动的脸变的红红的,头不甘的低了下来。
“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母亲已经死了吧。“朝云突然的话让宓妃一愣,随后皱起眉头。
“…你别说了。“可朝云继续点破事实。“你一个孩子,是自己来到这里的吧?那一定有人告诉你什么是死亡了吧?即然你能独自来到这里为什么还要相信愚蠢的话呢?“男孩闻言抬起头来,没有愤怒的表情而是茫然的看着。
“因为大家都说…“
“大家都说什么?仙人是万能的吗?如果人死可以复生那人还用死吗?如果仙人是什么都能够帮人实现的那年复一年还用作同样的事吗?!“
“我…“
“你在说些什么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宓妃不满的看着朝云。
“还有你啊,娘娘,在我看来你就如同这个孩子一样。“
“什么!“
“不愿接受现实的态度就是让我生气!“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无理顿了一下“对不起。“补上一句后朝云赌气似的转过身。看着这个顽固的背影,明明是应该比自己稳重的却这么容易激动,宓妃无奈的叹口气。
“…对不起。“象被感染似的男孩也跟着说了一句“可是我要是什么也不做的话好象就找不到希望了…“
“是这个大姐姐不好,不用在意。“宓妃出声温柔的安慰道。
“你家离这很远吗?“
“…乘马车大概要行一个月。“
“就你一个人?“男孩点了点头。
“很了不起的麻。“
“有时候了不起和白痴没什么差别。“本来被称赞而感到微微高兴的男孩受到打击后又沮丧的低下头。“朝云太过份了,虽然嘴上这样说,听到了还是会感到惊讶吧。“
“随便你。“背对的人影没有要回头的样子。不想多理她宓妃又问男孩。
“我们送你回家吧?家在哪?“
“我的家…我没有家了,母亲也死了吧。”男孩象极不愿意承认似的说出事实。
“那?”宓妃的桔色眼眸转动了一下”你愿意跟着我们吗?虽然有个爱发脾气的大姐姐。“宓妃眼睛弯弯的笑着,被说的朝云气的终于回头瞪了她一眼。可男孩只是用与之前一样茫然的眼神看着宓妃,好象在做挣扎的样子。没有等他表态宓妃又自顾自的说着。
“我叫宓妃,那个生气的姐姐叫朝云…还有刚才救你的家伙叫苍魄。“
“…苍魄。“救我的恩人的名字。意识到自己泄露心意的男孩慌张的移开了视线,心里也感到有些发慌。没有觉得讶异的宓妃反而又笑了起来。“果然是比较在意那个家伙,你呢?愿意跟着我们吗?“可以再见到那个恩人吗?对于突然浮现在心中的疑问,男孩下意识的绞起手指。母亲是再也不能回来了吧…苍白的嘴唇又动了起来。
“我…叫莫尧。“
寒冷的风渐渐平息了广场的恐惧。宓妃也露出了今晚唯一的满意笑容,也许是对妖魔的事感到无可奈何,她也不在说些什么,朝云却明白她定感到难以释怀。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的骚动,正是悲伤延绵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