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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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恪儿带了两个本府里帮他忙的小子来厨房吃午饭,路上忽听传来细细的婉转的唱戏声,恪儿便笑问,“真好听,是谁唱的?”
其中一个小子笑道,“公子不知道,我们二爷把如今京城里最红的角儿都买来了,这个叫宝芳,唱小旦的。今儿太子来了,正在午饭,必定是吃得高兴,随口唱几句助兴呢。”
恪儿就笑笑,“如今王爷病着,听着他们这样宴乐心里岂不急得慌?”
小子明白恪儿的意思,就笑道,“公子才来府上没几日,倒是知道我们王爷的脾气了。我们王爷最是潇洒随性之人,从不拘那些繁缛俗套的。这是王爷病了,太夫人不许他鱼肉荤腥,不然说不定这会儿就赶过去跟着痛饮呢!喝高兴了,我们王爷还会唱几句呢!”
恪儿就点头儿笑道,“我早听说了,不想果然如此。”
而此时玉琰的院子里,几个兄弟一起陪着琨劢午饭,玉珏买来的那些个唱戏的也都一齐在边上伺候着,各人捡本角儿最拿手的唱几句来助兴。
珏琰玉珏在太子左右坐着,忽然玉珏低声笑道,“那恪公子其实是老七的新相好,这个太子也知道了吧。太子看着那恪公子如何?比我的这些怎样?”
太子就笑了,“非得当着众人说这些个。那个恪公子好不好的总归是平常之人,倒是你的这些人,这各顶个儿的身材容貌俱佳,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绝色,哪里还有比他们更盛的?若有,恐怕也逃不过你的辣手。”
玉珏就很满意地笑了,“我正准备再买几个,把他们凑成一个班子呢,然后我亲自写一部新戏给他们,排演好了,请太子来看。”
太子就笑道,“我一定恭候。”
又过了一天,第三天的午错琨劢又来了,彼此静安王已下床走动了,若不是母亲硬拦着,他怕是早又出门了。太妃当日是先皇的一个妃子,先皇去后没多久,当今皇上便赐了宫里的前朝妃子们一个大福利:有儿子的可以出宫去儿子的府里养老。就这样太妃就出来了,来到儿子府上养老。这静安王对母亲是百般孝顺,凡事都是先想到母亲,只要一得空儿便在膝前承欢,更不许府里其它任何人违拗母亲的意思,当然也是没人敢。
琨劢这里先来看望了静安王,遣出众人,独与静安王和玉琰说了一回西北之事。然后琨劢便来给任徐太妃请安了。徐太妃已年过六旬,却依然仍能看出当年年轻之时的美貌,而静安王明显是随了其母。
“老太太在歇晌儿,太子等等吧。”太妃的贴身丫头慧儿在外间笑对琨劢玉琰道。
琨劢忙轻声道,“不妨不妨,我等着就是了。”然后又轻声细语地问了太妃最近的饮食起居,三人坐下,慧儿一一答了。
忽然外面有丫头进来跟慧儿回话,“管家来回,给那个恪公子带的东西都备齐了,这会儿要不要装车?”
慧儿就道,“装上吧,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再去西院回恪公子一声,叫他走之前过来一趟,老太太有几句话要跟他说呢。”
“是。”丫头说着就退了下去。
琨劢听了这话心里大惊,脸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笑问玉琰道,“这话是哪里说来?她老人家怎么给恪公子带东西?”
玉琰就笑着把事情的前后说了,“这几日两位夫人书信不断,都是由这恪公子来回转带的。父亲的孝心实在是虔,实在是我们望尘莫及。”
听到这儿琨劢方明白了,点头儿道,“人之常情,人越老越念旧。”
慧儿就也点头叹道,“是啊,认识了几十年的旧人了。老太太这月初一要去观清寺上香,已经跟咱们王爷说了;那边荣淑妃也去,老姐俩要见面述旧呢。王爷已经派人往观清寺去打点了,听说老太太还要在那里住上两日呢,王爷定要亲自相陪。陈管家那里正着人收拾东西呢,两日虽不多,可要用的东西也不少。”
玉琰就道,“我们怎么一点儿都没听说?”
慧儿回道,“老太太不让兴师动众的。”
正说着忽见里头出来一个小丫头,轻声笑回道,“老太太醒了。”
于是三人忙起身,一齐往里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