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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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一处幽净之所,豪阔的带着东西跨院的七进大宅。
门上的人见林择带着人回来了忙迎了出来,为首的管家柱儿道,“公子辛苦了。”
林择下马,“今儿有什么事儿没有?”说着也不驻脚,大步从侧门而入。柱儿领着几个小子在后面一路快走跟着,“皇后派人送了十套家具来,是特意从广东运过来的。”
“东西呢?”
“在西跨院放着呢,等爷过目呢。”
“还有别的吗?”
“还有件小事儿:宫里分给了原先恭肃王家的二十个官奴,要如何安置调教等爷回话呢,男七个,女十二个,现在把他们男的安排在了倒坐房里,女的安排在了后罩房里。名字年纪的册子在乔大管家那里呢。”
“这官奴倒比不得外头买来的,等爷回来你问问吧。我收拾一下回家了,明儿一早再来,回头你回爷一声。”
等到琨劬带人回来时已近亥时了,乏得厉害,打听着林择果然回家了自己也回卧室睡了。第二天一早卯时过了琨劬才醒了,屋里的人都候多时了。
琨劬看着镜子里给自己梳头的丫头竹喧。此时正值盛夏,竹喧一身轻薄美丽的衣裙,勾勒着其窈窕的身体。琨劬忍不住,对着镜子里竹喧花朵般的小脸儿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说的就是你这样的美人儿。”然后伸出手,揽过人来,放倒在自己的双腿上,把竹喧身上的衣裙几下就褪个干净。
竹喧没法阻止,只柔声道,“爷快出去吧,早饭早备好了,回事儿的人也都候着呢。再这样延宕下去就晌午了。”说完着拉琨劬的手,“别闹了,快去吧。”
琨劬就笑道,“晌午就晌午,让他们等着吧,天天的事儿没完没了,赶完十件又出来十件,没完的。”说着把竹喧抱了起来。
外面早已日上三竿了,炙热的太阳泼洒下阳光来,外面十几个等着回事儿的人静静在廊下候着,不知道他们那慵懒怠惰的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完了事,琨劬看着因为细汗微微,头发略略凌乱而显得愈发迷人的竹喧,过来在背后双手绕过腋下抚上那小巧的酥雪,又是一番姿意抚弄。竹喧只得又曲意迎合。
竹喧被折腾得乏了,就有些倦怠地道,“求爷了,快去吧,我歇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琨劬轻声笑道,“你这样的美人,只管在床第间享受鱼水之欢,哪里还用你管别的事?”
“你别乱说了,让人听着了不好。”竹喧说着勉强起来,穿上衣衫。
结果竹喧越是这样软弱退缩琨劬就越生出几分虐竹喧的心,他笑着,“我把你许给乔大管家的儿子好不好?他那儿子我认识,生得高大威猛,想必能让你夜夜快活……”
竹喧低着头,“凭爷去。”说着要下床而去。
结果又被琨劬一把搂过来,笑道,“生气啦?我随意开个玩笑而已。对了,我听说昨儿进来二十个没了籍的官奴,你要不要挑几个伶俐的丫来使?”
竹喧偏着头,合着眼睛,眉头微蹙,“不好。我又不是什么主子,人来了哪有我先挑的道理,府里多少个宫里出来的老妈妈们都在呢,我一个后来的就别逞脸要这个强了。”
琨劬就笑着点点头,低头亲了亲竹喧在自己嘴边的一块雪白的肉,“那我先去了,后半晌回来陪你说话儿,你好好歇着吧。”
等到琨劬出去竹喧拿过一床纱被来把自己盖好,缓了好一阵子才起来。
琨劬在正厅里一面吃着早饭一面听几个大管家回着府里的各样杂事,眉毛眼睛都耷拉着,一副死不爱听又不得不听的样子。
琨劬做事从来没有原则的,同样的事情,今儿这样说,明儿就那样说了,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却也没人敢反驳他。不过琨劬倒是有一样好处的,就是他轻易不拿主意的,最平常的就是问大管家们:你觉得怎样好呢?人家说了,他便常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吃完早饭的时候林择也过来了,见琨劬不提昨天入宫的事情,也不便问,只闲聊了几句。天气炎热,外头有小子抬了冰进来,放在琨劬斜倚着的凉塌边。琨劬懒懒地摇着一把罕见的犀牛角扇子,忽然叫了人来,“无聊死了!去花房叫人抬两盆开得好的花来我看!”立刻有人答应着去了。
林择在凉塌边上感受着冰的凉气,忽笑道,“我听父亲说詹事府又寻了七八个人准备充在太子府里了。他们是下了好大力气择选出来的这几个人,都一一地给皇上过目了,皇上亲准的,当场赐了职,这个月十二就入太子府了。”
琨劬就哼了声,眼睛看着扇子上草体题的一首旧诗,慵懒的声音,“太子嘛,自然得花大力气培养喽。”说着看着林择,带几分戏谑的口气幽幽笑道,“你原本就是他的伴读,偏偏被我相中了,叫了来。我倒后悔了,若不是我,你现在还跟着他,将来的前途可是未可限量呢……你心里也后悔了吧?有没有暗自恨怨我?”
于是林择就不满地瞪着琨劬,略略娇嗔地道,“也好,现在爷把我还回去,看太子还要不要我?”
琨劬就笑了,“要不我后悔呢,总觉得误了你。”
林择就瞪了琨劬一眼,一拧身,忽忽地扇着手里琨劬给他的一把玉竹扇子,“三天两头儿没完没了地拿说这些话沤人!到底要怎么样呢!”
恰好这时外头几个小子搬了几盆开得正盛的花进来,林择就借机起来了,也不吱声儿,乘乱出来外面,大太阳地里也独自往花房来了。
没一会儿琨劬便也追到花房来了,拿扇子遮着头,慢慢行来。林择这才笑了,躲到一个月亮门的后面,一大丛蔷薇花里。
可还是被告了密,转身就又林择抓了出来。两人就又好了,亲亲密密地一起吃了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