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放风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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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行程,燥热的天气,黑白的颠倒,感觉反应都变得迟钝了,本来睡眠就不好的木白,失眠也变得频繁起来,正在瞪着天花板放空的木白接到林默的电话,像抓住救命稻草是的,忍不住撒娇,“哥,你给我唱一首歌吧,我好困,睡不着!”
“你几个意思,真把我的歌当催眠曲了!”
“不是,就是你的声音让我特安心!”木白抱着枕头闭着眼睛语速很慢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声音。
“要听哪首?”
“《搁浅》。”
“你不腻啊,还听,好吧,闭上眼睛,开始了。”
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木白还沉浸在冒着泡泡的梦境里,根本睁不开眼睛。他挣扎着坐起来,愣愣的呆了几分钟。
机械的洗刷完毕,又全力的投入了这一整天的工作。
夜幕再次降临,人群散去,已是很疲乏的木白,却又清醒起来。想念像一张网把他裹住。思绪杂乱无章,左冲右撞停不下来。
如果当初放弃了音乐这条路,离开了,生活又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林默这么依赖。也许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那时小小的年纪还没有梦想的木白,没有林默,木白应该早就到国外留学了吧。他感觉这么多年一直有一双手推着他拉着他,陪着他一起变得越来越强大,坚定了梦想,拥有了更大的舞台,别人说他已是一只鹰,可以展翅自由飞翔,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风筝,那根线在林默手里,因为他一直感觉到被放手的恐慌。
此时这感觉让他有点失控,无法入眠的木白,有一种情绪想喊出来,他起身用笔画出脑子里跳动的音符,原本以为很是洒脱的文字,完成的《风筝》却是一首很是悲凉的歌,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他打开手机发给了林默,“哼,让你睡!”
没想到林默过了一分钟就回过来了。
“这么晚还没睡?!又失眠了吗?这是什么?《风筝》你写的歌吗?意境不错,就是。。。。有点失控的感觉!”
“灵感来了,写得很棒吧,送给你,你的毕业礼物!”木白有点后悔了,想起此时林默应该刚下飞机。
“送给我的,你确定,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啊,那我再改改,删了删了!晚安,我要睡了!”
木白折腾了一宿,终于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而林默感觉才眯了一会,又要起床开工了,还好是拍杂志封面,不用费神儿,灯光一次次闪过,林默的脑子里却一直浮现木白凌晨发的文字。
风很大
我真的害怕
跌落黑暗无边
在你放手的刹那
林默想到木白说这首歌送给自己的,瞬间一惊,这个表情被摄影师抓个正着,拍摄在大家的夸赞中异常顺利的结束了。林默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歌词已删除。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发给了木白。
“我是放风筝的人吗?”
“你有风筝吗?”
林默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扔在旁边的手机这时嗡嗡震动个不停,助理拿起来问,“小秋的电话要接吗?”林默没出声。电话断了,助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问:“这么热放什么风筝?!”然后拉着林默起身,“走,我们回家了!”
这个夏天感觉分外漫长,五点的闹钟已是第六次响起,林默却感觉浑身无力,眼皮都无法抬起。
原本今天是和朋友约好一起看偶像周杰伦演唱会的,助理进来喊了几次,林默依然没有动静,助理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一句话不说咬着唇的林默,让他手足无措。
最近行程太满了,但林默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一直以来像今天这样的情绪低落也没有几次,别人总无法感受他人的心,每一次林默都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消化掉。
这次有点突然,整天陪在林默身边的助理也完全找不到导火线,他犹豫着给正在工作的木白发了一条信息。
“小白,你林默哥心情有点不好,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吧。”
“哦。”
木白句式简洁的让助理怀疑人生,回了信息说明他现在有时间,不是应该立刻打电话过来没完没了的盘问自己吗?看来两个皮孩子难得又吵架了。
助理还是不放心,站在林默房间门外待了一会,房间很安静。过了很久他悄悄开门进来看见林默睡着了,也许只是太累了,身体虚脱了,他这样想着退了出来。
中午助理进房间时发现林默已不见了,吓了一跳,掏出手机,林默的信息,“我去看演唱会了。”没有多余的字。
接下来依然忙碌的日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林默有点太正常了,只是偶尔在工作空隙,望着窗外发呆放空。
这以后林默和木白的行程每次都能完美的错过,算起来他们已经近两个月没见面了,助理也很久没接到过木白的电话不管是自己的手机还是林默的手机,发信息试探了一下木白助理,回答说木白最近工作很积极,情绪很正常。助理心里嘀咕表现正常才是真的不正常,以前一个城市的行程总会见一面再分开,至少也是视频通话中。
其实他们一直有发信息,林默每次只发一句话,木白也只回一句话,他们的默契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你在哪儿?”林默想说的潜台词也许是有点想你。
“在阳台!”木白回的潜台词是也许在想你。
“你在哪儿?”林默想说的也许是好想你。
“在耍帅!”木白回的是在拍杂志没时间想你。
这两个月林默总问你在哪儿,木白回的是在风里,在梦里,在云里……林默读的答案是在路上,在睡觉,在飞了……
“你在哪儿?”这天林默参加微博之夜的活动,知道木白肯定会来。
“在你眼里!”林默一抬头就看见木白推门进来。
镜头里灯光下木白全程躲着林默的目光,收起可爱的微笑,冷酷的像稳重的大人。
后台时遇到几个认识的前辈,聊天聊到感情问题,大家就调侃都大学毕业了还没恋爱过的林默,是不是对爱情十分期待,林默看了一眼木白,耿直地回道,“不期待,因为我觉得爱情容易消失,还是友情比较牢固。”大家哄笑说林默是失恋过吃过爱情苦的。
然后林默又小声的对着木白说了一句,“兄弟可以做一辈子,不会分开!”,抬起的视线撞见木白,又慌张低头。
木白听见了,也听懂了,他跟着大家笑着,心却紧紧收着。
又要飞行的两个人,没有单独说上一句想说的话,林默的目光追着木白的背影,木白感觉到了,停下来,甜甜的对着林默笑着,说:“兄弟!再见。”
林默愣了一下,也笑了。挥手!
而转身的木白,泪已停留在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