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色交响曲 第三章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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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有缘低头不见抬头见,无缘他也踩不到你的高根鞋……
不过这是废话,有些的缘,是天注定,想逃都逃不掉,无缘的话,也许你该去庆幸,那注定不是一场孽缘。
就像他姚湛,就像他暮岚。
昨天食堂的一场风波让全校人陷入了空前仅有的恐慌,就像8级大地震,9级大飓风,10年没见的大暴雨,但这一切在那小小的学校在这和平的社会都不足以令人称道,反而是那短短的20分钟的午休时间,那20分钟里的闹剧,才是为人所乐道的————一年级的不知名呆瓜竟故意的用他的鞋底磨蹭这学校内的帝王、黑社会的少爷姚湛尾巴,而结果竟然没有发生血腥暴力事件就得以和平收场!!
全校师生呜呼哀哉!然后当天校长大人利马带足香火到某某大寺院烧香还愿,乞求他余下生命安然无恙……
如果说那件顶撞事件有什么启发的话,那就是————姚湛也不一定会杀掉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而他本身也并不是无情冷漠到连笑都不会,连人类的语言都忘记的地步。甚至有很多人都察觉到认知到,人,终究是人,无论生长在怎样的生活背景,脱去外表,他还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而借于24小时前的“午餐”风波,其铸造的是一件有助风华的结果。那就是第二天食堂的人数暴增了一倍,不仅为四化做出了良好的贡献,而为解决食堂多余食物出人出力,为全体人员眼球追加多余的活动。
因为在爆满的在场内食客中,有为数一半的人是听闻昨日的风波,而几乎全场的人,在此借吃饭之名义要一睹校内第一大帅哥“冷面王子”姚湛的一笑。因为昨日此时此地,他在此,为“红颜”一笑。
能把黑社会少爷姚湛当面叫“吃人的”的,从此成为校内第一大“红人”,那个一年级新生的白痴脸,有谁不想目睹呢?!
可是事不尽人为,今日中午,人生的午餐大好时节,意外的,两个主角不在……所有观众空欢喜一场!
少年时节,秋风仍暖。而要欣赏这美好光景的大好地方,而又能避开闲杂人等看动物的眼光的场所,只有教学楼顶。
而两个家伙,两个很默契的家伙,就在这相见。
姚湛。暮岚。
如果人生美好,就不应该浪费。如果人生不幸,也请不要绝望,因为结果无妨,必然依旧。
如果姚湛少爷要惩罚顶撞了他的冒失鬼,那么他就不应该不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如果暮岚同学不想他的小命提早结束的话,那就应该把他的目光从面前的人身上移开……没错,在这大好光景,在这人生美丽时节,两个不知趣的家伙,互相凝视,不,确切的说,他们互相瞪视已经有五分钟之久了。
无声的凝视,沉闭的空间,两个少年人,沉静在两个人的环境里。
就像是场战争,如果谁先移开目光,对方就会胜利一样,两个人,谁都不想认输。
突然,先打破这片沉静的,是姚湛。“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顶楼)?”
他习惯性的用手指推了推那黑边眼镜,“怎么,只准你姚湛大少爷在此,别人都不能靠近吗?”那笑容里,有一种媚态,仿佛不属于一个男孩子该有的美丽。
“你知不道知道,我在这学校的评价有多差?”
“关我鸟事?”
“你不怕我伤害你?”
他笑,甚至就真的没有半点欺瞒恐惧。“如果你想的话,我也活不到现在呢!”
一瞬间,就像有什么东西注定要改变,有什么东西注定形成。他们相信,结果必定是美好,至少有一个人,如此相信。
姚湛看着他,也笑了起来,和昨日一样的温和俊朗。那样一张英俊的脸孔,绝对能迷惑一个人的眼球。可面前的这个人不同,看到姚湛如此的神态,竟开出了一张吃到黄连的白痴脸,退后一步,做好防范架势,伸出一根手指毫不客气的指着姚湛,“你、你那是什么表情,放屁了吗?”他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个尺度?要不然他也不会吃多的撑的去招惹姚湛这样的人物。
姚湛顿时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够蠢,怎么就对眼前的人放松了警惕呢?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究竟做出了怎样的表情会被这个人如此“称赞”!?但他也毫不示弱,潇洒态若的做着美国款式,抖抖手,“你是不是一顿没吃饭,饿昏了?”
“我才不会那样,笨蛋!”就像小孩子,毫不示弱,具理力争,拍拍自己的肚子,“在胡说什么,我有吃饭!”
“哦~~那就是你根本就是个笨蛋了!”
“我、我才不会和你一样呢!”
看着眼前的少年只是一句简单不过的玩笑竟弄了面红耳赤,指手画脚,实在是不符他年龄的可爱的很。这更让姚湛放松了神经,闲暇的点上一只烟,面目温和。“你、为什么找上我呢?”只是他的经历过往不得不要他这么问。
“啥?”暮岚冲着姚湛翻了翻白眼,顾做不解。
“我是说,你真的就没有任何预谋,没有想任何后果的就来招惹我?”吐出一口烟,直逼着他的眼。说也奇怪,明明是一张脸上的两只眼,竟有一丝的色彩差异,尽管只是那么一点,尽管他带着厚厚的黑边眼镜,但还是逃不过姚湛的眼。
而姚湛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玩笑一般的话,竟让暮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完全。他看着他,那眼,瞬间竟转过了寂寥空洞,无杂质的,如死灰的玻璃般映着姚攀爬震撼的脸。像被无形的丝线扯动的木偶,伸出手,撩过了姚湛惊异的眼边的发,“我……一直都想见你一面,从两年前开始就想见你一面……看看你是怎样的人,看你是不是还健康开朗……”
一刹那间,那有些冰冷的手指就像一滴冰冷的水滴落到平静的湖面上,绽放了涟漪,再也阻止不住的,继续着动荡……开落的花,碎落的果,注定的开始,不变的结局……
眼前的变化还没有让姚湛脱离震惊,僵直的看着那双空洞的眼,仿佛那里,在自己不能理解的角落里正上演着自己不知道历史。但马上,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愚笨。看着暮兰逐渐走了样的脸,他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你笑的太夸张了!”可是姚湛的神情,却真的放松了下来。
“噗——哈哈哈哈……”暮岚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夸张的大笑了起来。甚至到了浑身颤抖不止的地步。“没什么……没、没想到你还真的给我愣住了,哈哈,太好笑了!真应该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样子,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竟敢耍我!?”姚湛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笑法,探手住住了他的手腕,竟意外的纤细清冷。
暮岚这才止住了笑,“不,不是的,我没有。”他说着,柔嫩的颊边竟带满了羞却,那眼,仿佛女子在看着情人一样的美丽的温柔。“我没有骗你,真的,就只是想见你一面,做你的朋友,不想再让你孤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预谋!”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们在此之前不认识不是吗?”这次,姚湛甚至不能在他的眼里找到任何戏弄的成分,那温柔的眼,竟让他的心底漏掉了一拍的鼓动。
“没关系,以前的都不算,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少年开朗的笑,友好的伸出手,不过他知道姚湛是不会和他握手的,索性拍着姚湛的肩头,笑容阳光般明媚。
姚湛看着他,既不赞同也不会反驳,既然他要当自己的朋友,那就随他,反正,他不在乎被背叛。但更让他心安的理由是——他的知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是真挚的。
伸出手,纤细的指尖,清凉的体温,流动的血液,那只属于他的鼓动,那是名为岚的色彩。此刻,他甚至开始祈祷,既然这份友情能够开始,那么就不要让他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