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改革又开放 齐心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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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妈是个十分勤劳俭朴的人。小舅舅进镇供销公司当副经理后,她除了操持家务外,开始学做生意,赚点钱补贴家用。她从卖菜开始,先将自家菜地上种的蔬菜拿到菜市上去卖。她想,我卖的菜都是自己种的,比别人卖便宜一点,人家卖一角钱一斤,她就卖9分钱一斤。结果,她的菜总比别人要卖得快。人家感到很奇怪,但他们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按理卖了自家的蔬菜,总要买点好菜回来吃吃,但她舍不得。每天一般只吃自家种的蔬菜,很少去买荤菜。
天热了,小舅妈去批来了许多西瓜,挑到信用社门口去卖,因为那里来往的
人多,西瓜销得快。但那里是光秃秃的一片水泥地,没有一点遮荫的地方。只见她把西瓜往地上一放,坐在地上即刻叫卖起来:“卖西瓜啦!蜜甜的西瓜,要买快来买。”小舅妈草帽也不戴一个,那毒辣辣的太阳晒来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她顾不了这些。村上的人见了,这个说:“老公当经理,一年好几万,卖,卖什么西瓜。”那个说:“真是有福晓不得享,如果是我就在家里戏。”小舅妈听见了,只是朝他们笑笑,继续卖她的西瓜。
到了秋季,听说县城的花生价格看好,她就批来花生拿到县城去零售。但做花生生意比较辛苦,早上必须天不亮就起床,到进出古镇的各条路口守着,等待村民花生送来集市出售。若稍许迟了点,就会被别人批去,而批不到花生。因为做花生生意的人太多了,几乎到了你争我夺的地步。更有甚者,有时为了抢批村民手中的花生竟伤了感情,甚至动起手来。
卖完了花生,接下去又卖索粉干,什么都卖,哪样赚钱卖哪样。她批来了索粉干,从古镇运到县城,在县城零售,卖完了第二天又去,这样,天天穿梭于古镇、县城之间。
镇供销公司散伙之后,小舅舅又回到家中。老父已去黄泉,哥哥刚刚顶替父职,尚未娶亲;自己已为人父,全家的生活重担落在了他的身上,靠什么来养活一家五口,光靠生产队的承包田是难以养活的,他想到了出外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好呢?经过再三考虑,觉得做饮食生意本钱小,风险小,资金周转快,也不至于亏到哪里去。决心下了之后,小舅舅就到外地学手艺,他在外一学就学了好几个月。
小舅舅学手艺回家之后,就开始为外出做生意做准备工作:买了好几张小桌子和小方凳,做了一块很大很长作板和一只烧饼炉,又买来很多木炭以及一些必需的刀具和炊具。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小舅舅就去踩点,看在哪里定点为好。这项工作断断续续搞了好几个月,先后跑了好几个地方。外婆见小舅舅没有动静,心里可有点不耐烦了,说:“做生意,做生意,怎么老在家中不行动啊?”我爸劝她说:“这种事急是没有用的,你就耐心等着吧。他们自己会盘算的。”
到了这年春天,小舅舅又到杭州、肖山等地踩点,最后选择了肖山附近的一个小镇作为做饮食生意的地点,并在小镇的菜场附近租了一间营业房,另外又租来一间住房,作为一家歇脚的地方。然后他就迅速回到家中,和小舅妈一起将准备好的家什运了过去。
经过几天准备,一爿小小的早餐饮食店开张了。饮食店店面虽然不大,但是供应的品种相当丰富,有大饼、油条,有馒头、葱卷,有包子、饺子,有糖球、粽子,还有豆浆、稀饭,品种最多时达到十多种。
开头几天,每天的营业额只有300多一点,收益不大,但总比在家修地球强。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人员逐渐熟悉,生意也逐渐兴隆起来,每天的营业额由300多慢慢上升到400至500多元。生意好起来之后,总感到有点忙不过来,尤其是早上吃早点那一段时间,总觉得有点手忙脚乱。小舅舅经过和小舅妈商量,顾了一名小工,这样,添了一双手,做起生意比原来顺当多了。
做饮食生意是非常辛苦的,每天夜里后半夜一点多钟得起床泡粉、和面、生炉子、开油锅,做好一些必要的前期工作,并且必须在早上五点多钟做好各种早点。到了早上六点甚至更早些,就会有人来吃早餐,有的人急着赶去上早班,你的早餐没有准备好,他就会到别的小摊上去吃,这样生意就跑掉了。俗话说:“和气生财。”这话一点不假。因此,认真做好服务是相当重要的,首先,说话要客气,态度要热情;其次,花色品种既要多,又要保证质量;再就是价格要公道,且须童叟无欺。顾客总是这样的:你的态度好,你的食品好吃,价格又合理,他就会天天到你这里来买,你的生意就红火。
同时,每天的品种要随着季节的变化和人们口味的变化适当加以调整,另外还要虚心学习他人的营业技巧。比如,现在人们十分主重饮食健康,哪些食品应多吃,哪些食品应少吃或不吃。有段时间,报纸上登了多吃南瓜可以防止癌症。某些饮食店立即自制了南瓜饼,十分抢手。小舅舅得知后,也学着做了一些,非常好卖。
小舅舅的店一般都是早上的生意,吃好中饭,打扫完卫生就关门。有人说,下午干嘛不做啊?要知道,人不是机器,得休息休息。所以,每天中午都要去睡个午觉,以便第二天有足够的精力再营业。
随着物价不断上涨,小工越来越难雇,先后雇来的人刚刚会做就一个个走掉了。去劳动力市场招工,也没有合适的,要么一点不会做,工资也不低;稍许会做的,一个月起码要1200元以上,还要包吃包住,每餐还要供应酒水。实在是不合算。小舅舅一合计,于是咬紧牙关,和小舅妈两人自己做,宁可少做一点,少赚一点。值得高兴的是小表弟十分体谅父母的苦衷,每天早上最忙的那一段时间,他都能自觉地来帮忙,然后自己再去上班。
从第一年春天开始到去年已经十多年了,小舅舅没有更改过经营地点,靠着两人齐心协力,艰苦奋斗,精心经营,有了一定的收获。小舅舅先后帮助大表弟买来了一套新住宅,并且自己又在县城买了一间二手的营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