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叶落篇: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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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身着白色雪仿纱的衣裙,赤裸着雪白的足踝,踏空而来,纤尘不染,显得孤高而清绝,她身旁的土地上一群盗匪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血色蔓延染红了她脚下的土地,却不沾染她分毫。她身后那妖红色的火焰,将白衣的她衬托得宛如地狱的修罗,美得空前绝后。
一瞬的失神,使得自己的行踪暴露,发现还有人在现场的修罗,杀气立显,七七四十九剑含着庞大的气势呼啸而来,剑剑致命!
我暗惊,提气急急后退,她手中繁华古剑的剑尖离我的鼻尖只有一尺之距,当退至一棵树下,再无可退时,我借力爬上树再一个空翻自她的身后落地,人还未站稳,又是一剑急刺而来。本可以轻松躲过剑招的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微微犹豫了下,就是这一犹豫,项上一凉,那柄剑已经堪堪欺上我的颈项!
“为什么不还手?”
“我是良民,我信你不会去伤害一个良民。”我轻笑,淡淡调侃。
她冷哼一声,收剑回鞘并藏入袖中,“躲在暗处偷看别人杀人很好玩吗?”
“不好玩,但是很美。”
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是喜欢让人称赞的,我更加不清楚是不是我的称赞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总之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与这个孤高的女人成了朋友,并且与她相伴而行。
我跟她说,我到处游历江湖是为了找寻一个人,而她说她这样没目的的到处乱跑是为了让一个人不被那么轻易的找到。
说完我们相视一笑,好巧又好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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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与她走进獠牙镇的时候,细腻的雪自天空悠然落下,带来宁静祥和的声音。我忽然想起,曾经听她说过,她小时候生长在一个皑皑百雪终年不化的山谷里,那个地方常年盛开一种奇特的红花,花与雪映衬的世界会显现出一种极至的美!
我曾开玩笑的说,那么美丽的地方,有空带我去看看如何?
她却一本正经的拒绝,她想守护的人在那里,所以她绝对不要回去!
寂寞的夜里,我静静的做在屋顶看雪,纯白的雪温柔而坚定的缓缓的落在地上,为冰冷的大地织就一张温柔的厚毯。一如当年那个落满白雪的小院……
她提着酒,翩然跃上屋顶,白衣如雪,足不沾尘,纤尘不染,“这么冷的夜,跑上屋顶看雪吹冷风,好有兴致。”
“饮酒赏雪你也很有兴致。”我轻轻笑着,接过她手中的酒壶,低头饮了一口,居然是沉年的杜康。
看见我现出讶意的神色,得意的笑了笑,“我的私人珍藏,绝对比客寨那些搀水的东西好的多。”
我把酒壶递给她,“夜里冷,喝酒暖身。”我望着她即使如此冷的夜也依旧赤裸的足踝,有些心寒。
“我不能喝酒的!”
“?”
“我小时候生的病使我不能饮酒,”她轻轻的叹息,“所以我藏酒,送给朋友喝。”
“决定了,将来我要酿一种酒,酿一种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喝的酒。”
话一出口,她惊讶的看着我,“你开玩笑吧。”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倚楼的老板是我兄弟,我要酿酒他不会不答应的。”我嚣张的笑了笑。
“没人能喝的酒谁还会去酿,不是自找麻烦吗?”她站起身,向前一步,仰望天空,粉红色的天空有一种出尘的美。
“相信我,我办得到的。”
“叶落,如果你找到了你要找的人,你会怎么样?”
“带她回家?”
“只是回家?”
“她是我的家人,是我最亲的姐姐,不带她回家还能怎么样?”我轻轻念着,眼中不由得有浮现出当年那个落满白雪的小院……
明雨,我的姐姐……
“生龙门的,我带你去找她。”她回身,风雪在她的周身,转着漂亮的圈圈,“带你去找明雨。”
此时此地的她人间绝色也不过是如此了吧!我轻轻笑着,原来她早已经知道的我是谁,就如我早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