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测验不太理想……钱北，100！”
    “是的，是的！”钱北露着两只虎牙，规规矩矩地走到讲台那自己的试卷。
    “言律，100！”
    一个头发有点长，双目无神的男孩也走上去。头稍稍低着，故意让刘海遮住眼睛，给人一种不屑态度，还好，拿过试卷后说了声“谢”。
    “恭喜你啊，又那第一名了，下次我一定要赢过你！”钱北靠近言律，自信地笑着。因为每次考试都是他和自己争第一的，（自从两个人同班这一学期）没有例外。
    言律没有说话，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其实大家都不太喜欢他，因为他不说话，主动认识他也不理睬，大家都认为他觉得别人配不上他呢。渐渐，就这了。
    “哎~~小北，你还是别理他的好，人家可是‘大少爷’啊~~”“别胡说啦！”钱北就不同了，他成绩好，运动好，人又长得帅，最重要的是开朗、热情，人缘好，身边总不缺人兜转。
    言律也不开心，他从小就这样，越长大也就越孤僻了，什么朋友的他不需要，书照读就是了。他侧脸看着窗外似乎随着落叶的飘落才起飞的雏鸟慢慢儿飞过，嘴角微微翘起。
    一个白色纸团落在言律的桌上，他抬头就看到了就坐在自己隔壁钱北，钱北示意他打开来看，有点机械性地摊开纸团：
    “窗外又什么好看的东西吗？笑得这么甜？”
    什么笑得甜，嘲讽吗！言律一手将纸团丢进身后的垃圾桶。
    又一个纸团，本来是不想看了，看见钱北“苦苦哀求”的样子，就“勉为其难”地看一下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要笑你，只是想说你笑得好看……哎呀，你不喜欢，我惹你生气了那我就随你出气吧！”旁边画了个手肿脸肿的小人，小人身边画满了施刑的工具。
    最下面还有一句：“能做个朋友吗？”
    朋友？不是我不需要，而是你，不会需要我的。
    一个又纸团被丢进了垃圾桶。
    钱北没有再扔纸团过去了。
    “言律，”他叫了声言律，手上拿着言律的作业本。
    我的本子怎么会在他那？言律于是伸过手去拿。
    就趁这时，钱北突然用小指勾住言律的小指，笑着说：“我一定会让你做我的朋友！”
    言律马上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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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律照常走后校门回家，听说最近有一些初中生还拦路勒索呢，不过这些言律都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听说，正确点说，是没有人“说”吧。
    后校门其实并不多人走，言律是因为这里人少安静，平时还会在草丛里看会儿书才回家。
    “HI~小同学，回家吗？哥哥们也是哦，不过哥哥们的钱不够用，能借点吗？”不知从哪儿走出几个穿初中校服的少年，围在言律身边。
    言律一声不吭，直径走过去，可是没走几步就被拽住了。
    “哼！臭小子，大爷们叫你拿钱，你什么态度！”
    “我没钱，即使有，也不给！”言律等着他们。
    “好啊！我就来找找！”他们两个按住言律，一个捂住他的嘴巴，一个负责搜。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台手机。
    “哟！挺有钱的嘛，小学生带手机了~”
    “还给我！臭流氓！”言律的话激怒了他们，为首的准备给他一拳。
    “啊~老师，我知错了，不要追着我啦，打烂玻璃是我不对~~~~啊~~~都到校门口啦~~~”
    听到有老师过来，几个少年松懈了，赶着逃跑。言律拉住自己的手机，死不肯放开。
    “死小子，放开！！”
    “我不放！！”
    “哇！热开水啊！！！”哪个小子箭一样冲过来，拉过言律的手机和手，拼命地跑。
    “喂！快追！”
    钱北扯过言律躲在大草堆里。
    “呼！他们都应该走了。”
    言律低着头，“我要……”
    “你是笨蛋吗！还是读书读疯了！明知道不该激怒他们，给你制造机会又不会逃！笨蛋！”
    “你骂够了没！谁要你管啊！”
    钱北轻轻地敲了一下言律的头，“没办法啊，我要履行诺言，你是我的朋友………还是个笨小孩了~”
    言律静静地看着钱北的眼睛，充满阳光充满正义充满……“你不一样是个小孩！”
    “是啊，是啊，那你欠本小孩一个人情，咳咳，就让你跟我搭档，跑马拉松接力赛！”
    “不要！”
    “上诉无效！本席裁定言律必须还这人情~~”
    “小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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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荫树下。
    “小律，你又在看书啦，《茶花女》？《海底两万里》？”
    “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钱北和言律走近了，大家也不那么排斥他了。他们常在庭园的大树下休息。
    言律发现钱北很喜欢画画，钱北说他长大相当个画家，即使不能，也要从事与艺术有关的工作。
    而言律呢，他的将来大概离不开父母的安排吧。
    钱北举着笔对着言律比划着什么。
    “诶，别用笔在扬来扬去的，影响我看书。”
    “不行啊，我在学肖像，而你，是我的model，乖乖，别动~”
    “神经病！”言律别过脸去。
    钱北不高兴了，用手搬过言律的脸，得意洋洋地仔细看着言律的脸。
    被钱北这么一弄，言律不得不正视着他，微风轻轻地吹过，拂起两人的头发，脸蛋感到有点热，真暧昧。
    “OK！看饱了！”钱北身体稍往前倾，准备起身，不偏不倚地擦过言律的鼻尖。竟然不以为然地拿起画板继续作画。
    言律撇撇嘴，也继续看书。
    哎~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书也看不进去。
    还是绿色养眼，怎么看也不会累人。以前总是自己一个，发现现在多了一个人的绿色也不错。
    “扑”钱北这家伙竟睡着了，还把头靠在言律的肩上。
    毕竟是小学6年纪的学生，睡相真……幼稚！
    手里抱着什么？画册。画着什么？——
    言律轻轻地拿出来，又不惊动钱北。打开一看，稍稍吃了一惊：
    全都是言律，一幅幅，几乎占有了整个画册，从一开始酷酷的，有时会皱眉，喘气的样子，闭目养神，抑或上课不专心看着窗外，甚至连难以捕捉的微笑也画下了。
    自己又这么大的改变吗？自从与这家伙碰了头，自己的表情竟丰富了，怪不得同学都渐渐愿意“照顾”他了。
    是拜那个傻瓜所赐的了。
    真的是个傻瓜，只画“言律”的傻瓜。
    “第二个诺言……画一幅只属于……你的……画！”
    “你在装睡啊！”言律由着他靠着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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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律背着书包坐在校长室隔壁下面的楼梯上，用一向没精神的眼地看着空气。
    “听说了吗，小北他画了一幅画，好像是要想谁告白呢！”
    “当然啊，可是他死活不肯让我们看看那副画，嗯，我想可能是2班的班花…”
    “我说呢，是1班的美女学习委员！”……
    声音渐远。
    “……是吗，希望你告白成功啊……可惜，来不及了……”言律低着头，细细地自言自语。
    “小律，都办好了，走吧。”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来到言律身边。
    “是的，爸爸。”
    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士也慢慢跟上，“小律，你真的不去跟同学道别吗？”
    “不去。”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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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今天言律怎么没来上学？钱北目不转睛地看着言律的座位，失神得差点被老师罚。
    倍受“好奇心”促使的钱北放学前很巧合地经过教师办公室，尽如他意地听到了言律的消息：
    “……言律吗？哦，他成绩那么好，应该到了其他学校也能很快适应。”
    “嗯，只是那孩子的性格那么孤僻，好不容易和现在的同学友好相处，却又转学了……”那位老师还没有说完，钱北就激动得“破门而入”：“老师，你说什么？言律他转学了？！”
    知道钱北很关心同学，特别是言律的那位老师，给他解释：“是啊，他转学了。本来让他去跟大家道别，可是他不愿意……我也打算跟你们讲的了……”
    “谢谢老师！”钱北确实了言律转学的事，说了声“谢”就像风一样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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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一个帅气的少年背着书包，气喘吁吁地按了一下这间豪宅的门铃。
    “喂，您找谁？”
    “你好，我找言律，我是他的朋友，叫钱北。”
    “请稍等。”
    “律少爷，有位说是少爷朋友的叫钱北的人找您，已经请他到客厅了，少爷要见他吗？”一位女佣说。
    “小律，是班上的同学吧，快去啊！”言夫人催促。
    为什么他会来？——也对，为什么他不会来啊。要我祝福他吗？——好啊。“知道了。”言律应了声，起身前往客厅。
    “小律！”一个熟悉得不得了的声音响起。
    “你知道了，我要转学。”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转学……”
    “别用那轻佻的态度跟我说话！你知道的，我是问你：为什么不跟大家说？”钱北有点愤怒夹杂着伤心地看着言律。
    “有什么好说的。”对话停顿了一下，“哦，对了，听说你画了一幅画，要跟别人告白呢，先祝你告白成功啊！”
    钱北低下头，“是吗？那……”他走进言律，拉过他的手，自信地微笑着，“你就是答应咯~”
    “喂，答应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什么！借你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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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要和同学写学习报告，别打扰我们哦！”
    钱北进门就大声“吩咐”妈妈，一鼓作气地拉了言律进房。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钱北还是一只手拉紧言律，而锁上门后，还用身体挡住出口。
    “我，只是想……完成我的诺言。可以吗？”钱北慢慢抬起头直视言律，声音中多了份柔弱。
    诺言？那傻瓜的诺言还真多着呢。言律没说什么，表示默许。
    钱北松开了手，有点失望地拉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了一张画：
    画中有两个男孩，一个阳光帅气，一个俊美冷酷，而他们……正在拥吻，在画面上，毫不色情，毫不恶作，衬着徐徐的落日余晖。
    钱北的手颤抖着，他正在看，他在看了！“我…其实…我…喜欢你！”
    本来看着画就惊讶住的言律听到钱北的告白，完全，完全……
    气氛安静极了，比战争过后的战场还让钱北感到可怕。
    “钱北，”
    “…嗯？”
    “再说一次？”
    “…我，是说…我，喜欢你…”
    扑！言律抱住了钱北，甚至感到了他悻悻地颤抖。
    “你…？”
    不容解释，亲吻——就是最好的解释。
    良久，言律的唇才舍得离开钱北。“……北……”
    钱北把脸钻进言律怀里，“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变态……”
    言律把钱北抱得更紧了，令他感到不好受，“律…怎么了？”
    “北…给我！……”
    “什么？！”言律横抱起钱北直径走到床边，把他抛在床上。
    “…等…。等…律，你做什么啊？”
    “嘘——安静——”
    言律吻着钱北的脸，而手上也没闲着，慢慢脱下各自的衣服。像小狗似的舔舐着钱北胸前可口的红缨，毕竟是小孩，舌头软软的，伴着唾液带来的湿润，让他忍不住小声地呻吟。
    手慢慢往下探……却被一双手挡住了。“律……不，可以……”
    言律停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用手稍稍捧起钱北的脸，闭上眼睛，温柔地吻下去，好像在告诉他：我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
    直到钱北的脸完全被绯红占据，缠绵的舌头才慢慢分开，两者间牵起一条细细的银丝。
    “北，我要移民到国外了。”
    钱北故作镇定地说：“…还回来吗？”
    “一定！”听到心爱的人带着哭腔的话，言律能做什么呢。
    “……一定要回来哦……”
    “嗯！”
    “……即使不在我的身边，也要记得笑……
    “嗯！”
    “……一定，不要…不要忘了我……”
    “不忘，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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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律离开的前一天，钱北收到了一枚戒指，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外侧镶了一颗砖型的黄宝石，内侧则有着独特的流线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