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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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错了,怎么会头脑一昏就答应了他呢。我无奈的看着身侧的骇世天颜,他倒好,一脸正襟危坐的调试琴弦,他回头一看,细眉一斜,神采飞扬的银眸戏谑的瞧着我,“看够没?”我立马低头,被发现偷看了,“刚才我说的你可听清楚了?”
“哦!啊?没!”刚才一直忙着懊悔,耳朵里哪听见他讲了些什么。
“咚”的一声,我的头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击栗子,“哎哟,疼!”我愤恨的盯着他,怎么和我的小学老师一个样,喜欢体罚,“你知不知道打学生的头现在是犯罪的。”“哦?”他一抚自己秀丽的银发,半眯着眼,雾里探花的看着我,我只觉得那银眸里渗出一股股邪气使得我背上的寒毛立马根根竖起,“呵呵,呵呵,我瞎说的。”这里是个野蛮世界不是我生活过的法治社会,我赔着笑脸,一脸谄媚的说:“老师,您再说一遍,我很多地方还没听明白。”其实我挺纳闷的,我连齐吟风这种性格多变的人都不曾害怕过,为什么流年身上总有种气息让我觉得寒冷呢?说道齐吟风,我似乎很久没见到他了,连芸瑶都很少来,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不准走神。腰部以上坐直,手放松。”他拿着手里的箫敲了一下我的腰,疼的我龇牙咧嘴,他却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琴弹奏手法采用右手大、食、中三指拨弦,左手控制弦音的变化,以润色旋律,右手有托、劈、挑、抹、剔、勾、摇、撮等指法,左手有按、滑、揉、颤等。”随后,他在琴弦上挑动了几根,丝质般的弦音清脆悦耳,“李斯述及秦国乐舞时说:‘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叩缶、击瓮而就症卫,退弹筝而取韶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
当我听到李斯和秦国的时候,我的脑袋就楞住了,如果这个时代是历史洪流里的一个遗漏,那它到底是处于什么年间呢?我曾今在林骁的书房翻过资料,但是看到都是一些有关大齐和其他几国的悠久历史记录,并不曾发现关于前朝的事,该不该问流年呢?
我抬起头疑惑的瞅了他一眼,果然他停下滔滔不绝的解说,“有什么疑问吗?”
“我记得琴弦应为十三根,为何这架亲只有十二弦呢?”
他奇怪的看着我,漂亮的银眸转辗流盼,过了很久,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琴弦一向为十二根。”
“呵呵,这样啊!”我尴尬的笑笑,琴弦十三根是在唐宋时期才出现的。
他不语,望着竹林深处,一阵清冽的箫声破空而起,惊起了林中栖息的鸟兽,竹叶片片的凋落,我抬眼望向远方,天蓝的很纯,无一丝杂质,微风很暖,轻柔的拂过竹林,流年银色的长发随风飘动,那一丝一丝的头发掠过我的脸,我嗅到了雪花的冰凉。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在那样的情景下流年的背影是多么的寂寞。
一曲罢后,我听见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吗?”然后一声沉重的叹息敲在了我的胸口,我的心莫名的疼着,他转身,银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落寞,他背对着外面茫茫的天地,对着我展颜一笑,笑的如此的悲伤。
他收起箫,与我擦肩而过,我颤抖的厉害,我的心拼命的在说,留住他,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抓住他要离开的手,“流年,对不起。”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流年,你可知道相信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在我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后,我一直在惧怕,我拼命的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我信任他们,可没人需要我的信任。
流年的脚步顿了顿,轻轻把我抱在了怀里,阿旭离开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哭泣只是懦弱的表现,我是微笑着看着阿旭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此刻,我抓住流年的衣袖,痛哭流涕,挤压了两年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我的哭声回荡在上空。
许久之后,我红肿着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流年全部湿透的衣袖,“对不起,我。。。。。。”他伸出手按住我的嘴唇,轻柔的摩挲着,“以后,我们开诚布公好吗?”
“击掌为誓!”我伸出手掌。
“好,击掌为誓!”
“啪啪”清脆响亮的掌声震的我的心都在颤抖。
我吸了吸鼻子,“其实,我死过一次,不过被救活了,醒来之后脑袋就忘记了很多事情。”流年摸着我的脖子,“是这个吗?”
“嗯。”我别扭的动了动脖子,勒痕基本没了,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红印,成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为什么要这么决绝呢?”
“忘记了,也许是我舍不得一样东西,可是那样东西不存在了,所以我就追随它而去了吧,呵呵。”
我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流年,你上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眼神暗了下去,“我来找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王府里的人吗?”
“嗯,一个江湖上的朋友。”
江湖?我马上想到了电视里的大侠,豪气万状的云游四方,劫富济贫,除暴安良,更重要的是他们自由,可以四海为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逍遥自在又快似神仙,真希望自己也可以出去看看,以前没时间去旅游,这次有机会一定要走遍天下。
“你的朋友叫什么?我可以帮你找啊。”
“君生,他叫君生。”
我好像除了小香,丝兰丝绿,还有两个主人外,基本没认识啥人了,我的人际圈真不是一般的小啊!我大气的拍拍流年瘦削的肩,“下次我帮你问问。”
他璀璨的一笑,银眸像宝石般的发亮,他轻点我的额头,“你真是好有趣哦,一会哭一会又没事了。好了,时候差不多了,我得先走了,下次再来教你,记得好好练习。”
我摸摸被他点疼的额头,刚想说“拜拜”,结果一眨眼,人就不见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四周,流年早就不见了,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绝顶吗?我两眼放光,下次得让流年教我这个,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