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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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实话,陈树现在有点后悔打了那个电话了,昨晚总算把春雨的住院事宜安排妥当,今早在匆忙地安抚了情人阿蛮后还是决定来看看春雨,到了医院春雨还在睡觉,叫醒了迷糊的小家伙给他打了碗粥,刚喝了几口,春雨的家人们就杀气腾腾地进了门。
看见春雨那副犹如见了鬼似的表情,再看看站在对面那个随时有可能扑上来的中年老妇女,陈树不禁咽了口口水,这谁啊,不会是来寻仇的吧,也不像啊,再看看后面那个红了眼眶的少女正紧紧拽着前面的妇女,这边春雨则直直地盯着两人,挣扎了半天叫了声:“妈。。春晓。。。。”
不说则以,一听他惨兮兮的叫声跟抽了筋骨的绵羊似地,那老妇女终于在瞬间爆发了,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来,吓得陈树一身冷汗淋漓,连忙把拽住妇女:“大妈。。有话好好说啊。。。”老妇女杀红了眼,摔不开陈树也够不着那没出息的儿子,索性一屁股就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啊。。。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心眼的啊。。。都这么大了还让人操不死心啊。。唔唔。。”
这下陈树傻眼了,看着眼前撒泼的大妈不知如何是好,当事人春雨头快缩到臂弯里了,小妹春晓轻轻走过去抱住哥哥,哽咽着一下下地安抚春雨的后背:“没事,不怕。。哥。。。只不过才断了条了腿。。”瞧瞧,这都说的什么话啊这是。。陈树看着一屋老小这般折腾,顿时就哭笑不得了。。。
最后春雨还是被李家太太和小女儿给接了回去,用李太太的话讲,儿子没教育好是父母的责任,现在捅下了漏子也得父母收拾了,但陈树是明眼人,看得出来李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回去指不定怎么供着春雨呢哪里会想法子寻他的不是,都是好人啊。。。
春雨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回来啦,早就该这样了啊,那孩子瞧着就不是那种命,就像一只暂时迷失的小鹿一样,终究还是会找着回家的路。。。春雨,好好活着啊,哥祝福你以后的生活。。。美满。。
回归的小儿子受到了街坊邻居的“特别关爱”,张家太太热情满面地提了一斤苹果上门:“听说春雨手术做完啦。。?”眼神一个劲往屋里招呼,贼眉鼠眼的,春晓透过门缝接过苹果不客气地关了门:“没呢,谢了啊。”转过身看见老妈叉着腰粗着嗓门笑得快岔气了:“这个老婊啊,一天都闲不住。。。东家长西家短的。。。。”春晓掏了一个苹果就啃:“老妈,哥睡了没啊。。。”李太太立马消了音,老老实实坐到女儿身边。母女两个你瞪我我瞪你,最后还是一个去给春雨熬粥,一个去给春雨洗澡水了。
这边春晓母子把春雨服侍妥帖了,瞅着也就该话入正题了。李太太寻思着儿子这两年到底在外边怎么过的,当初那个狼崽子登门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自己不能不说不介意,儿子走了之后这几年自己老是在想,是不是自己以前太亏待儿子了?被那个叫什么明的不分青红皂白拐了就跑,可是自己对儿子就算再怎么不上心,再怎么打骂那还是因为想他上进,想他以后过的好,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嘛,这傻孩子做什么事都没个动力,自己瞅着能不急吗。要不是出了这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春雨,那个混蛋小子跑哪里去了,咱儿子还没成残废他就不要啦啊,这叫什么人啊。
春晓倒没想这么多,老爸不在家,老妈惨兮兮地出现在学校时自己以为天塌下来了,后来知道了春雨只是受了伤也就没往心里去,张明去哪里了春雨不说自己也不会问,同志之间的那些事自己这2年也查了不少资料,长久的能有几对啊,散伙就散伙呗,谁还离不开谁啊,别人不疼春雨,咱自家宝贝!
春雨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这么舒舒服服地呆在家,当时被陈树那么一吼,自己就全没了主意,事后却非常害怕,自己当时就那么跑了,老爸老妈和小妹全没顾上,他们还会要自己吗,小妹和自己最亲,应该会来看看吧,老妈呢,当时张明上门那会儿老爸随他们工厂主任出了差,只有老妈一个人和张明交涉,当初看自己和张明的眼神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了自己。想起那个场面春雨还心有余悸,当时就一个感觉:回不了头了。自己这两年过的浑浑噩噩,和张明私奔,被张明的朋友轮奸乃至后来自己做了男妓,经历这些的人似乎不是自个儿。
春雨躺在自个床上盯着楼上的天花板儿一遍遍地疏解自己,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就好,春雨我没遇见过张明,也没被那些恶心的男人睡过,做男妓的也不是自己,自己现在多幸福啊,现在家里的人多宝贝自己啊,有人问起来打死也不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想着想着心里抽搐般地疼,手里的被子也被拽到嘴巴里死死地咬住,分不清是心酸的泪水还是幸福的口水反正是流了一下巴的哈喇子,被子上一片濡湿。
春晓准备敲门问春雨要不要喝点粥,听见里面呜呜的哭声就放弃了,索性端着粥就回了厨房。想起春雨在外边这两年的心酸,在医院动手术那会儿受的那些罪,考虑再三终于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给春雨找个好男人,感情她还以为春雨在为早八百年前就消失的张明伤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