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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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墨恒一个闪身贴近了殷承的后背,他道:“这比武怎地这般麻烦?!”
“不若殷承兄的下一支驽箭我就不躲了罢!”墨恒这话音刚落。
“你是不是。。。?!”有病?!说时迟那时快,当墨恒话音刚落的时候,殷承手中的驽箭就已经下意识的射出去了!两人距离太近,墨恒闪躲不及,可看他手中还握着把月牙飞刀,殷承便不知怎么就松了口气。
可就在眼见驽箭快要射中墨恒的时候,墨恒手中的月牙飞刀还未飞出!
“哧——!”的一声,墨恒的手臂被殷承的驽箭贴身擦过,衣物,连带着手臂上的皮也被擦掉一块,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殷承见道终是又开了口,他道:“墨恒你是不是有病?!”似是早已忍无可忍!
墨恒扔握着手中的那把月牙飞刀,他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病?”
这时。
墨恒却觉胸口一痛,而后大吐了一口血,便跪倒在地,他道:“殷承你竟然在驽箭上下毒?!”
殷承面色一冷,他道:“我没有,你在胡说些什。。?”么字还未落地,墨恒就栽倒在了逐鹿台上,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殷承这才觉得不对劲,自己的驽箭明明只是擦伤了墨恒的手臂,他怎会吐血之后栽倒在了地上?!
几个转念,殷承便转身去拾方才射中墨恒的那支驽箭。
这时。
“杀人啦!”
“有人死啦!”
“快去请圣医!”
“他吐了好多血!”
“这武林大会不是历来都讲求点到即止吗?这殷承怎地还在驽箭上涂了毒?”
“这也太阴狠了罢?”
四下议论纷纷。
殷承却握着那支涂了毒的驽箭没有开口辩解,因为这支涂了毒的驽箭,并非是他殷家的驽箭,这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将这支涂了毒的驽箭放到了他的箭囊里,这是,有人要陷害他!
可即使如此,这支涂了毒的驽箭也确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殷承的机关驽里射出去的!就算他有心辩解,大家也应都不会相信,所以他眼下就只有,就只有等待圣医来替墨恒诊治和鉴定,这毒,到底是什么毒,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一片嘈杂声中,穿着一身绣有墨色莲纹白衣的圣医翩然而来,他步履轻盈,身后依旧跟着那个小药童,周围人见状纷纷自觉的让开路来,隐约间,他们似乎闻到了圣医身上那股很是好闻的药草香,而后,就听圣医淡淡的开了口。
圣医看着小药童道:“先从藤箱中取出一颗续随子来给他服下。”
“再取几滴凝血露涂在他手臂上。”
小药童躬身道:“是,圣医。”
这时,殷承才走上前来,他将手中的那支毒箭递予圣医,道:“这支毒箭并非出自我殷家,还请圣医明鉴。”
圣医不接,反而是淡淡的看着殷承,他道:“这支毒箭上的毒,名为南疆荛花。”
“此毒出自南疆,且只有南疆才有。”
“自然不会是出自殷公子之手。”
“所以殷公子不妨想想,这几日来可有陌生的人接近过你的箭囊。”
语罢,圣医又转过身看着围观着的众人,他道:“也请在座的各位也留意一下,若是有见着意欲不轨的人,请一定要告知大家。”
“啊,原来这不是殷承下的毒啊?”
“还废什么话啊?圣医不是都说了吗,这毒南疆才有!”
“可是南疆的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傻啊,肯定因为他们听说了我们中原武林大会的名头,才想来见识见识呗!”
“可是来见识为什么要下毒啊?!”
“你管那么多,圣医不是说了,看见不轨的人告诉大家就行了!”
“啧,这个圣医虽说看起来年轻一些,但医术是真的高明啊!”
“那可不嘛!你们都没发现这个圣医治人,至今都还未亲自动过手吗?”
“知道这说明了什么不?”
“我告诉你们,这就说明圣医医术高于他人!”
“圣医备的现药,就足来诊治这些受了伤的人!”
“什么伤啦,毒啦,在圣医炼制的药下,根本就不值一提!”
。。。。。。
说着。
就见躺在地上的墨恒睁开了眼,他脸上笑意全无,恨恨骂道:“殷承你个小王八犊子,竟敢毒害老子,坏了老子下山喝酒的好事?!”可能于墨恒而言,什么武林大会,什么英雄薄排名,都比不上他那份想要下苍凌山喝花洒的心思!
“小王八犊子,吃老子一刀!”话音刚落,墨恒手中的月牙飞刀就直奔殷而去!而后,就见墨恒的头一歪,竟是又晕了过去。
殷承本无防备,当下就被墨恒的月牙飞刀刺了个正着!但好在墨恒中了毒,这一刀也未运有多少内劲,所以殷承也无甚大事,只是胸前挨了一刀,流了点血。
圣医见状沉默了一瞬,而后又吩咐小药童道:“你干脆把那凝血露递予殷公子,顺便让殷公子再将墨公子带下去稍作照看。”
“为什么要我。。。?!”照看?!殷的话还未说完,就又被圣医打断。
圣医道:“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墨公子身上中的毒,也是因为从殷公子手中的机关驽射出来的驽箭。”这种就是,虽你不曾毒害伯仁,伯仁却因你中毒!是冤枉事,但却怎么都撇不干净。
“。。。我知道了。”殷承只得黑着一张脸,将躺在自己面前的墨恒拎了起来,一同走下了逐鹿台去。
“咣——!”的一声铜锣响。
“此局,银河川,墨家墨恒胜!”
在武林大会之上,下毒谋害武林同道是第一大忌,所以对于这个裁决,殷承也没有什么异议。“有请下一组侠士登台!”
“咚——!”
“咚——!”
“咚——!”
待三声鼓声落地时,又一对比武的侠士跃上了逐鹿台,四下围观的人们,也尽都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听,又有刀剑声传来。
傍晚。
圣莲伊月从卧房中出来,他似刚沐浴过,身上未着外衣,就着着一件中衣,紫发还未干透,半湿,他抬起手随意撩了撩发丝,隔着回廊又看见巫清晏在院中的观景亭中抱着个酒坛,很是落寞的模样,他顿了顿,便举步向巫清晏走去。
“清晏?”圣莲伊月道。
巫清晏愣了愣,这才偏过头,他道:“伊月你何时回来的?”
“方才不久。”圣莲伊月应了一声,又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看看,看看你这一脸意兴阑珊的模样,真是叫人心疼。”圣莲伊月轻啧了一声,摇了摇头,一脸揶揄。
巫清晏叹了一声,又灌了一口酒,他道:“我就是在想,我都出来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南疆怎么样了。”
“呵~”圣莲伊月出声,而后也随手提了一坛酒起来,打开豪饮了一口,又道:“说得那么好听,你这不就是思念巫清邪了吗?”
巫清晏也笑了笑,他道:“伊月你这回是真的说错了,我还真不是在想他。”
“其实自打我见过你和赤雪相处过后,我就时常在怀疑,我当时对清邪的心思,是不是真的是情爱了。”
巫清晏说:“我曾无数次的设想过,假如我是你,清邪是赤雪,我和他之间的结果,又会不会不一样。”
“但事实是无论我设想多少次,我都发现我和清邪的结果总是一样的。”
“那就是跟现在一样,没有结果。”
“当然,也不是说我无法做到像你那样爱着赤雪那样去爱清邪,而是我发现,清邪他。。。”巫清晏顿了顿,又接道:“而是我发现清邪他,似乎从来都未对我坦露过半分的真心。”
“所以我想,我和清邪大概永远都做不到像你和赤雪那样。。。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牵绊将你们紧紧绑在了一起般的亲密。”说着,巫清晏又落寞的垂下了眸子,猛地又灌了一大口酒。
圣莲伊月亦是轻叹一声,他道:“这种事,强求不得的。”
“是啊,强求不得的。”巫清晏叹了一声,又赞同的点了点头,他道:“所以我眼下真的就只是在想南疆怎么样了。”
“毕竟我这次,可真是给我爹和我师傅惹了个大麻烦。”
圣莲伊月却挑了挑眉,他道:“你爹你就不要操心了,有大祭司在呢!”
“至于你师傅么。。。”圣莲伊月顿了顿,才接道:“你那个师傅,可要比清晏你想像中要厉害得多。”
看巫清晏仍是兴致不高,圣莲伊月便又道:“不过看你竟然这般担心,便不妨写封信传回去,又不是什么难事。”
“哈?”
“你竟然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我说伊月到底你知道不知道那南疆圣地,外人是有多难进去?”巫清晏一脸”你是不是在跟我说笑”的模样。
圣莲伊月却神色不变,他道:“清晏你若是想写信回去,就尽管去写,而至于怎么将信送到。。。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巫清晏这才轻视的神色,转面惊道:“伊月你不该不会。。。在圣地也安插了眼线罢?!”
圣莲伊月却很是无辜的耸了耸,他道:“当时就跟你说了,只要你出了南疆,我必保你平安无事。”
圣莲伊月挑起眉,道:“清晏你怎么就不信我?”
“。。。!!!”巫清晏怔愣了瞬,而后又回过神来,他道:“我错了,我不该小看伊月你的。”
圣莲伊月这才笑了笑,很是愉悦的说道:“不过清晏你也不必多想,那圣地中的眼线也并非是我刻意为之,而是当年凑巧我救过他一命罢了。”
圣莲伊月说:“等你回了南疆,我便让他去见你,随你处置。”
巫清晏却摇了摇头,不甚在意的模样,他道:“不用,我信得过你。”
圣莲伊月笑着点了点头,这正欲开口,就见幽冥赤雪从回廊那头转了过来。
“那我现在就先回去写信了,就不打搅你们了。”巫清晏说完,就一溜烟似的扔下酒坛跑了。
圣莲伊月便只得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便静静的望着抹绯红的身影向自己走来,又就着那美艳绝伦的容貌,清冷幽沉的气质,翩然若玉的身姿饮了一口酒,直觉这酒不仅不苦,甚至还一路甜到了心底。
待幽冥赤雪走进,还未开口,就见圣莲伊月将手中的酒递了过来,幽冥赤雪便浅笑着接过来饮了一口,他道:“今日还这般早,月儿你怎地就已经沐浴过了?”
圣莲伊月起身拿走幽冥赤雪手中的酒坛放在石桌上,一边牵着他往外边走,一边接道:“方才有事出了一趟门,回来就想着雪儿你不喜风尘,便就去沐浴换了身衣。”
幽冥赤雪闻言勾了勾唇,他道:“月儿你不必为我迁就至此的。”
“可是我愿意啊。”圣莲伊月握了握手中幽冥赤雪的手,他道:“我愿意为雪儿你做任何事。”
不待幽冥赤雪答话。
圣莲伊月又道:“何况我这也不全是为了迁就雪儿,就说我自己也不喜欢的。”
幽冥赤雪这才浅笑着点了点头,他道:“想来,我眼下再接近月儿你的时候,已经不怎介意你身上是否沾了风尘才是。”
圣莲伊月闻言顿住脚步,他回过身来在幽冥赤雪唇边吻了吻,他道:“我知道,所以我也很高兴。”
幽冥赤雪很是乐意欣赏,圣莲伊月脸上那为自己露出的痴迷,他道:“方才我见清晏也在,怎地后来他又走了?”
圣莲伊月便又牵着幽冥赤雪往卧房走,他道:“清晏说,不想看到我们两个相处。”
“哦?”幽冥赤雪微微的挑起了眉,似不相信圣莲伊月的话。
圣莲伊月这才又轻笑出了声,他道:“清晏说我们相处时太过亲密,他不想受刺激。”
“。。。。。。”幽冥赤雪就只得啼笑皆非摇了摇头。
天边余晖散尽,暮色四合。
忽然有风吹来。
夜晚里的风,轻轻柔柔,带着些许微微的凉意,将两人的披散在背后发丝撩起,或红或紫的发丝在空中几番舞动,交叠,纠缠,末了又散开来,各自落下,可两人衣袖下那双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却从未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