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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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少爷。”无伤又问,“堡主和奶奶都没事罢?”
“。。。伤儿。”无痕本欲阻止,岂料无伤道得这般快。
“无伤。”幽冥赤雪轻唤了无伤一声,他道:“爷爷和奶奶都已经不在了。”幽冥赤雪坐在马背上,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就如同他此时说出的话,平静得像一潭狂风都吹不散的死水。
“怎么会?!”无伤大惊,一脸骇然之色。
“我和无痕来得太晚了。”幽冥赤雪抬起手遮在额前望向远方,又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之后才又道:“我没能救下爷爷和奶奶。”幽冥赤雪脑中暮然浮现起玄机老怪与奶奶双双葬送火海的那一幕,一双澄澈的红眸里霎时蕴结出冰霜暴雪。
“所以我希望爷爷和奶奶的在天之灵,能够多给我一些时间。”幽冥赤雪说:“我一定会让那些伤害了爷爷和奶奶的人,全部都下地狱。”倾世之人蕴结出的怒火,希望那些为一己之私欲挑起祸端的蝼蚁鼠辈,日后能够承受得住!
幽冥赤雪的话音刚落地,然后分就偏过头来看着无痕无伤两兄弟,他问道:“你们怕么?”
不待无痕无伤兄弟答话,幽冥赤雪又道:“你们若是怕的话,待回了幽冥宫之后,你们便拿一些钱财,散了罢。”
“离开罢。。。。。。”幽冥赤雪本是想说,离开了幽冥宫,你们兄弟二人便自由了。
“少爷!”幽冥赤雪第一次见无痕露出这般愤怒神色,无痕的打断了幽冥赤雪的话,径直应道:“我是不会走的。”
无痕说:“少爷你在哪,属下就在哪。”
比起无伤的郑重,无伤倒是随意了一些。
只见无伤晃了晃垂在一侧还未好全的手臂,看着幽冥赤雪道:“少爷,我这身上的伤都还没有痊愈。”言下之意是,希望幽冥赤雪不会像玄机老机那样将他打晕,无伤说:“我也不走,哥哥和少爷在哪,无伤就在哪。”
随意归随意,但看无伤的神色,该有的认真亦是一丝不差。
幽冥赤雪看了看他们兄弟二人一眼,而后淡淡收回了目光,一直紧绷着的唇角终是勾了勾,他道:“如此,便也好罢。”
。。。。。。
一行三人赶在天色大亮之前,总算是到了伴江城,可他们这才刚进城,便又迎来了一场风雨。
只见天边墨色的浓云低垂,仿佛下一刻便要坠下来般的阴沉。
“咯嚓——!”一声,雷声伴随着闪电携风雨而来,一行三人躲避不及湿了一身。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罢!
因为无伤身上还有伤,幽冥赤雪便吩咐无痕就近找间客栈小憩,意欲等雨停了再走。
无痕却只要了一间上房,一是因为他们本就是进来避雨,二是因担心幽冥赤雪的安危。
幽冥赤雪亦没有拒绝,他深知这是无痕的一片好意。
这场突如惹来的风雨在傍晚时才渐渐停歇,三人在客栈中休息了半天,又用完了饭这才恢复了一些精力,看上去也才没有之前那般疲惫。
无痕去后面唤小厮牵马来,无伤则和幽冥赤雪在客栈门前等待。
这时。
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妇人疾步走来“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幽冥赤雪面前,那妇人未语先泣,道:“客官,这位好心的客官,求求你救救丫头罢!”说着,妇人便弯腰叩下头去。
幽冥赤雪俯身请起妇人,这才发现,她竟是先前在锦陵城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卖面大娘!
“卖面大娘?你怎在此?”幽冥赤雪疑惑道。
“客官!好心的客官,真的是你!”卖面大娘的情绪很是激动,只见她说着,又跪拜在了地上,她道:“救救客官你救救丫头罢!”
“丫头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卖面大娘哭号着道:“他那个天杀的短命爹,怎么就没有死在外边呢!”
“我苦命的丫头啊!”
幽冥赤雪叹了一声,而后又扶起大娘,道:“大娘,有话你起来再慢慢说。”
大娘说:“那日客官走后不久,丫头的娘亲就病逝了。”
“我本欲用客官留下的银钱与丫头一起将她葬了,再带着丫头离开那个伤心地。”
“岂料,丫头那个短命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丫头娘亲病逝的消息,硬是昧着良心的回来把银客官儿你留下的银钱全都抢走了。”
“可是他抢走银钱就抢走银钱,他为何要带走丫头啊?”
“我无意间听时常到我那吃面的男人们说,丫头那个短命的爹这是要将丫头卖到青楼去啊!”
“我卖掉行当,一路追着带着丫头们的人来到此地,当真是哭告无门啊!”卖面大娘抹了抹眼泪,又道:“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在路上遇见了两位好心的公子,那两位公子告诉我说,只要我来这客栈等,就一定会等到那个能救丫头的人。”
卖面大娘说:“那两位公子果然没有骗我,我相信好心的客官你一定能救丫头的!”
幽冥赤雪略一思索,便大概的捋清了事情的原委,想来,那丫头的爹大概是知道丫头的娘病逝了,便觉得没有人再会护着丫头了,便想着回来再将丫头卖去那青楼换些银子来供自己赌博挥霍,却不料半路会杀出了这个卖面大娘来。
卖面大娘一直唤幽冥赤雪为“好心的客官”,其实在幽冥赤雪眼里,卖面大娘她自己,才真正是那个好心的人。
至于卖面大娘所说的那两位公子,幽冥赤雪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那二人应当是惑心与泽镰。
原因无他,只因在这世上,能做出这般未卜先知之事的,除惑心泽镰二人之外,幽冥赤雪再不作他想。
“大娘,那你可知那些人将丫头带去了何处?”幽冥赤雪问道。
“。。。。。。”卖面大娘初来伴江城,而又因为情势紧急,她一心惦记着来此处寻雪幽冥赤雪,却忘了留意那带走丫头一行人的动向,这下可真是难倒了幽冥赤雪。
但好在卖面大娘思索了一阵,终是指出了一个方向。
幽冥赤雪便让无伤留在客栈安抚着大娘,自己则带着无痕骑马追寻着丫头去了。
刚下过雨,夜晚的风很沁凉。
卖面大娘指的方向,是这伴江城里有名的红楼巷,幽冥赤雪和无痕也别无他法,只得下马一家一家的查探。
。。。。。。
另一边,被五花大绑着的丫头被老鸨下令关到了青楼后院里的柴房里,她嘴里塞着一个白布团,所以就算满心的恐惧堆积得快要溢出来,她也叫喊不出声来,她“呜呜——!”了几声,然后挣扎着将自己瘦弱的身子缩在枯草堆的一角,豆大的眼泪像珍珠般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颊滚落,最后没入了嘴里的白布团里失了踪影。
丫头哭了一会儿,便不再哭了,似是累了,又似她似乎觉察到自己眼下的境地,再哭也是无用,她抬起头来望向天窗,看到天窗外的月光如洗,她想,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就如同她小时候,她娘亲陪着她去芦苇丛边抓萤火的那天的月光一样美。
丫头愣愣的看了很久、很久的月光,直至疲惫至极沉沉昏睡了过去。
这时。
“喵——!”
“喵—喵—”一只不知道从哪进来的黑猫从房梁上蹿了下来落在了丫头的脚边。
丫头惊醒,见只是一只黑猫,便又稍稍放了心来,她动了动身子,似想摸摸黑猫,岂料黑猫却似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立刻就跳离了她的脚边。
但是过了一儿。
黑猫又渡着步子回来了,它不止回来了,它还跳到了丫头身后的枯草堆上,低下头来蹭了蹭丫头的脸。
黑猫的动作很轻,皮毛软软的,带着一些它特有的暖,温暖了丫头此时已然疲惫无望的心。
丫头轻轻的侧过了脸蹭了蹭黑猫,黑猫也在这时试探般的伸出了前爪,可还不待黑猫的前爪落到丫头的头上,柴房的门便打开了。
柴房外走进来了几个男人,他们身上带着难闻的气味,那是浓重的酒气和各类脂粉气糅杂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名为□□般的恶臭的气息。
柴房的门很快又被阖上了。
“这就是今天刚到的新货?”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道。
黑暗中,丫头觉察到有人将她嘴里的白布团取下了。
“啊——!”丫头因为恐惧而惊叫出了声,而后她便被男人一巴掌扇倒跌回了枯草堆里。
“闭嘴!”男人喝斥了一声,而后又道:“你们几个过来,先给她身上的绑松了。”
“是,大哥。”男人身后一个喽啰模样的手下,佝偻着走上前来。
“大哥,我们听老鸨说,今天这货可还是个雏儿!”另一个喽啰也走上前来,还很是激动的搓了搓手,他道:“一会儿大哥爽完了,可千万别忘了小的们啊?”
男人啐了一口,而后钳制着丫头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丫头惊慌的模样似乎取悦了男人,男人便很是轻蔑的瞥了一身后的喽啰们,他道:“你们先替我看好门,一会儿少不了你们的,有你们爽的。”
“诶!是!”一个喽啰应道。
“大哥您就放心的快活罢,看门这活儿,我们兄弟几个拿手。”另一个喽啰接道。
如此,几个喽啰就守在了门口。
男人松开了丫头的下巴,转而伸手去剥丫头的衣服,丫头自是不甘反抗,她胡乱挥舞着并不那么有力的拳头,男人便是又一巴掌甩了过去,“啪——!”的一声,丫头便跌倒在枯草堆里,而这次她挣扎了半天都没有再爬起来。
丫头嘴里已经没有了白布团,可她却仍旧发不出一点声来,她的喉咙似被恐惧遏制住了,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摆在砧板上脱了水、又失了命脉的任人宰割的鱼。
男人身上令人作呕的气息喷打在丫头的脸上,可是丫头却连偏头躲避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
丫头身上沾着脏污的衣裳在男人宽大的手掌下一件件落下,露出了丫头那许是因为瘦弱而更为精致巧妙的蝴蝶骨,男人看着喜人,便凑过去胡乱的亲了一口,宽大粗砺的手又往下面探了去。
丫头拼命得缩着身子往身后的枯草堆里躲,她那露在空气里,白腻如玉的肌肤缓缓的惊炸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忽的。
先前那只黑猫又从暗处蹿了出来,它后颈毛发倒竖,正冲男人哈着气。
男人看了黑猫一眼,不欲搭理,手上的动作仍是在丫头身下流连不去。
倏地,黑猫突然跳了起来在男人脸上挠了一道。
“找死?”男人抬手摸了摸脸,发现脸上竟被黑猫挠出了血,当下他便怒不可遏的从身后抽出了一把短匕来,抬手就向黑猫刺了过去!
黑猫跳上枯草堆,很是灵巧的躲过。
“你们过来,给我抓住这只该死的猫!”男人起身向门口招了招手,几个看门的喽啰便立刻应声过来抓猫。
黑猫在柴房里东躲西蹿,但奈何这地方实在是太小,不大一会儿,它便被一个喽啰抓住了,它被喽啰提着后颈肉拎到了男人面前,男人将手中匕首一转,便扎了过去。
这时。
丫头挣扎着起了身,她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全然不顾自己未着寸缕,她向男人撞了过去,男人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丫头干涩的唇动了动,她说:“走啊。。。你快走。”
黑猫趁机挣脱了喽啰的钳制,可它却没有走,它只是跳到丫头的面前,仍旧对着男人亮着爪子哈着气。
丫头抬起手,她不断的催赶着黑猫,且很是慌乱的道:“走啊!你快走啊!”
黑猫却仍是不动。
男人彻底怒了,他甚至不顾黑猫亮着的利爪就直接伸手擒住了它,匕首在下一瞬就刺入了它小巧柔软的身体,它挣扎了一瞬,而后就没了气。
黑猫温热的血滴在了地上,也滴在了丫头的脸上,丫头木然的看着男人随手把黑猫的尸体扔在了一边,又看着男人那双还沾着黑猫的血的手再次向自己伸了过来。
之后,男人那双沾着黑猫的血的手肆无忌惮的在丫头身上游走,她的两腿也被男人大力打开,男人那令人作呕的气息与他那同样令人作呕的面目在丫头眼中渐渐放大。
丫头只觉得痛。
浑身都很痛。
可是丫头却没有再喊,甚至就是算痛极了,她也只是低声的呜咽了几声,而后随便男人再怎么折腾,她都没有再发出半点声响。
这真是。。。就像一场那风月场里的伶儿经常上演的、荒唐而又怪异的苦情戏。
不,不是像,这就是!
而可怜的丫头,便是这场苦情戏里最为令人哀叹的伶儿。
男人享用完了,喽啰们又围了上来。
丫头也不知道身上的男人换了几个,她不在意,也不重要,她只是随着男人们的动作,时不时的,往天窗外望一眼。
她想,今天的夜晚,真的是长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朝阳。
大概置身于地狱中人,大多都是绝望的罢。
而此时的丫头就正在被绝望一寸寸的侵蚀。
可就在这时。
“嘭——!”的一声巨响。
柴房门似乎被人大力踹开了。
是谁呢?
丫头心想,又是来折磨自己的吗?
丫头也无力去看,她只是像个破布娃娃般被男人们玩弄之后又丢弃在了枯草堆里。
这时别说起身,丫头连转转眼珠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