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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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凯迪拉克奔驰在林荫大道上,码数并不快。车里的播放器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沿途是绿油油的庄家田和一片一片的池塘。阳光不骄,和风不急,正是一个出游的好天气。
今天要去供应商那里选布料,任孟正一大早载了林香儿一同前往。一路上林香儿像一只刚刚从笼中放出的小鸟,心情极好。
出了高速,任孟正将车驶入一条林荫小道。开着开着车子突然一阵剧烈颠簸抖动,他赶忙将车靠在路边,刹了车下去检查。
林香儿跟着下了车,见任孟正蹲在车后轮胎那里,皱着眉。
“怎么了?“
“车胎漏气了,可能扎到钉子了。“
“那怎么办?“林香儿焦虑地环顾四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他们开出去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了。
“没事,“任孟正起身笑了笑:”我车里有备胎,换上就好了。你坐车里等着吧,顺便给供应商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会迟到个半小时左右。“
林香儿见到他脸上的笑,顿时消除了顾虑,乖乖地上了车。
这时从后面来了一辆厢式车,也靠马路边停了下来。
“喂,怎么了?“
任孟正闻声回头看了一眼,见两个大汉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不由看了看道路的宽度,又看了看那辆厢式车,疑惑道:“轮胎漏气,我换个胎。怎么,你们开不过去吗?”
这条道是一条小道,一般情况下只能通行一辆车,但两辆车如果都往道路边缘开,会车应该不是问题。
“我们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任孟正客气地回绝,但其中一个矮胖的大汉还是委下了身子帮忙:“看兄弟这身打扮,就知道不是干粗活的,还是我来吧。”
“那。。。谢谢了。”
任孟正刚说完这话,头上就出其不意地被另一个高壮的大汉套上了个麻袋,身子被猛地推到了车身上,双手被麻利地用绳绑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他的惊叫声刚发出,嘴就被一块布塞住了。
林香儿听到车外的动静,再抬眼一看反光镜立刻惊吓得傻眼,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非但不赶紧锁好车门,反而推开了门跳下了车,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他,要不然我要报警了。“
任孟正呜呜呜地想叫她回车里,但嘴被堵上了,急得直跺脚。林香儿一看这情形,终于意识到应该先报警,刚拿起手机打110,矮胖子已经像恶狼般扑向她,一把将她拎起,同任孟正一起,扔进了厢式车里。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这种场景林香儿也只在警匪片里见过,如今身临其境,吓得腿肚子都发软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老实点,我这刀子可没长眼。“高壮大汉开车,矮胖子拿着刀抵在她脖子上。
“你们想要钱是吧,我身上有现金,还有这表,这手机,都给你们。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小妞,你可是意外之喜,我怎么能放了你呢?“
“你他娘的少跟她废话,把她嘴堵上,眼睛也蒙上。“开车的大汉粗鲁地骂道。
厢式车七拐八弯之后停了下来。两人被推下了车,卸去了套在头上的麻袋,和嘴里塞的布。
林香儿这才发现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像仓库一样的昏暗的房子里,窗户很小很高,根本看不到外面。
两个大汉从地上操起木棍,照着任孟正不由分说一阵暴打。任孟正由于手被反绑着,根本没有办法还手,只有被挨打的份,顿时额头眼角下巴都渗出了血。
矮胖子一边打一边还骂:“姓任的,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老子没钱,照样收拾你。“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任孟正被打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林香儿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护住他:“求你们高抬贵手吧。“
矮胖子一把抓起林香儿,看着她的脸狞笑道:“心疼了?你是他马子吧,长得真不赖啊。陪爷爽一爽吧。“
“放开她!“任孟正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被一脚踢了出去。
“把他绑在凳子上,老子要让他好好欣赏。“矮胖子说完,将林香儿按在地上,几下便撕扯去了她的衣服。
“不要碰她!畜生!有种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任孟正被高壮大汉绑在了椅子上,咆哮着,额头青筋凸起,眼里喷出杀人的火焰。
“给老子安静点!”高壮汉子从桌上拿起一杯水,用手托着任孟正的下巴,硬是把水灌了下去。
林香儿拼了命挣扎着,趁那矮胖子低头时,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不放。那矮胖子疼得一声尖叫,松开了手,耳朵却已被林香儿咬下了一小口,鲜血直流。
“妈的,找死!”矮胖子恼羞成怒,顺手狠狠给了林香儿一巴掌,然后使劲摁住她。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谁让你这么急着就上啊。“高壮大汉嘿嘿笑道,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瓶子,走到林香儿跟前,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一块布上,然后用布捂住了林香儿的鼻子。
林香儿吸了几口,只觉眼前的脸渐渐模糊,手脚也越来越无力,两分钟后她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香儿终于醒来,确切地说是被任孟正摇醒的。自己依旧在那地狱般的地方,赤裸的身上盖了衣服,任孟正抱着她哭喊着。
“香儿,你醒了?“任孟正看到她睁开眼,一阵欣喜。
下身火辣辣地疼,她不用想就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她感觉嘴巴里很苦很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流成了河。
“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任孟正替她擦拭眼泪,内疚,自责的心无以言表。他知道,对一个女孩来说,尤其是对林香儿这样的女孩,没有什么比清白之身更重要了。
林香儿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哭。
等她流干了眼泪,情绪没那么激动时,任孟正告诉她,钱包里的现金,手机,手表,戒指都被那两人掳走了。自己在他们走后,拼命磨断了绳子才脱身的。
下午四点多,她回到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华府的。连任孟正问她要不要报案她都没办法回答。从醒来发现自己失身到现在,她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
她对人说她身体不舒服,想睡一会儿,然后去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她在浴室里洗了个把小时,怎么洗都觉得洗不干净。从浴室出来,倒在床上,她又开始哭。哭到太阳下了山,哭到顾之晖回家,哭到累了,她趴着努力让自己睡着,因为睡着了心就不会痛了。
醒来听到外边方雨婷和顾之晖在泳池中嬉戏的声音,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墙上的挂钟一眨不眨,任凭心滴着血。
后来顾之晖来探望她两次,她都没有开门。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她听到了院子里顾之晖大声质问驱赶任孟正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你对我姐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屋里?”
任孟正怎么回答的她听不见。
“不需要了,现在是下班时间,请你别有事没事的骚扰她。快走不送啊!”
十点多的时候,顾之晖又上来敲门,咚咚咚地砸门:“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了?我很担心你啊,你把门开开,我看一眼就走。姐!姐!林香儿!你开门。”
顾之晖使劲叫门,就在他差一点要用脚踢门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林香儿脸色苍白憔悴,没有看他,也不说话,转身又躺回了床上。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到底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顾之晖用手摸了摸她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叫道:“这么烫,你发烧了,走,去医院吧。“
林香儿推开他的手,闭上眼,将身子背向他:“不去,我吃了退烧药了,睡一个晚上就会好的。“
“那我给你去拿点吃点。“
“我吃不下。“
顾之晖想了想,发烧的病人胃口差:“那我给你去熬点粥。“
“不要,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啊?别再饿出胃病来。你先睡会儿,我熬好粥给你拿来。“
“我说了不用了!“林香儿起身坐了起来,板着脸,态度非常不耐烦:”你会熬什么粥啊?要吃我自己会下去弄的,别在这里烦我了,赶紧回屋睡觉去。“
顾之晖一腔热血被浇了一盆冷水,心中委屈万分,加上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郁结,不满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
“林香儿,你现在看我是越来越不顺眼了,那个姓任的,这么晚了,还跑来这里,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想傍大款你就直说,我不会拦着你的。“
“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他每天都在小区门口接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林香儿,你现在还敢说你和他只是同事关系?“
顾之晖每天比她早出门,却原来在暗处观察她。林香儿只觉心力交瘁,这不是她想要的,一直以来,她都希望顾之晖无忧无虑,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所以她处处照顾他,事事为他考虑,就连母亲生这么严重的病都瞒着他,可是到头来又怎样。她现在自己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还要打起精神来安慰他,她真的觉得好累。
“那是偶尔的事,只是需要外出的时候让他来接一下,你爱信不信。马上要高考了,你还有空监视我?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我幼稚?姓任的成熟啊,他都可以当你叔叔了。“
“别胡搅蛮缠了好不好,我头疼得厉害,让我睡会儿,求你了。“林香儿实在无力跟他争吵什么,躺回床上,闭上了眼。
“每次都这样,说不出来了就装睡。“看着她病怏怏的脸,顾之晖无可奈何小声嘟囔着嘴,替她掖了掖被角,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