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问话履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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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石超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了钟北霖,要而言之,便是兴盛了北铁帮,将弑杀帮的存在从朏沙地里抹去了。
    “处理挺好。”钟北霖说道,突然想到什么,又问,“我夜袭返回时,见路上逃亡人群之中,多有一些履国之人,那今日去收缴的时候,是否还有发现。”
    “有,但留下的大多都是老人小孩。”石超说道。
    钟北霖:“如何安置?”
    石超看向皇甫掣,道:“上官先生建议将他们好生安顿下来,待他们休息完后,将他们送至北池。”
    “啊?”钟北霖不明所以,问皇甫掣道,“为何还要将他们送去北池?”
    皇甫掣回看钟北霖,对他道:“方才我去询问了他们一些事。”
    “问出了什么?”
    “他们说的都是履国话,没问出什么。”
    “噗——”一旁的石超笑出了声,方才见皇甫掣一脸严肃,审讯凡人的模样进去,他还为那几个老头小孩捉急,却忘了语言不通这个茬。
    “笑什么!”钟北霖一拍石超后背,板正了表情,道:“我听得懂一些,现在去问吧。”
    “嗯,那走吧。”皇甫掣点头回道。说实话,刚刚他进钟北霖房间便是为了此事,但见钟北霖已经睡了便没有出声叨扰。
    石超一见事情发展方向往让气氛严肃的工作上偏去,很是为难,无奈规劝道:“现在?先吃饭吧,人就在那,待会再处理也没事,诶?老大!上官先生!就……”
    石超挠了挠头,看着二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顿时头痛无奈,仰天无声呐喊。
    二人去到了关着履国的地方,那个屋子紧关着门,但门外却是一个守卫也没有,钟北霖不说二话地直接推开门,便看到了一群被吓到呆滞动作静止的人。
    钟北霖;”……”
    这约莫十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桌子中间是一大个热气腾腾的锅,里边的粥还冒着气泡。空气中还飘着牛肉的味道。
    一女人正站着盛粥,被门这么一吓,手上的勺子又掉回了锅里。
    这么一群人眼睛都在推门而入的两个人身上,警惕地聚在了一起,小孩被老人抱在怀里。
    钟北霖叹了口气,心想来都来了,还是将事情办了好,他将门重新关上,对面前的人说:“打扰一下,有几个问题问你们。”
    一手上帮着绷带的男子颤颤巍巍站起来,手比划着,嘴里念着什么话。
    钟北霖见着他看着皇甫掣说话,也跟着看了过去。
    皇甫掣道:“他会听中原话,但不会讲。”
    “你尽量用简单的话语和我对话,我能听得懂一些。”钟北霖对那个男子道,他用了履国那边的语言。
    那一群人很是惊讶,但看向钟北霖更多了几分害怕。
    那个男子磕磕巴巴道:“大人有什么问题?我们……我会尽力配合大人。”
    钟北霖看向皇甫掣,道:“你原先想知道什么,我先替你问清楚。”
    皇甫掣点点头,知了他的想法,便道:“你先问他们,他们可知跟着谁来的?”
    ——
    问话进行到末尾,那十位履国人确定不会伤害到自己的性命后,都放下了警惕。桌子上的粥还热乎着,几个小孩子趴在桌沿上,看着升腾起来的白雾,盯着上面的粥。
    其中里边有一个小女孩不小心打翻了一碗粥。
    瓷器碰撞的声音打断了房内的声音,小女孩吃痛叫了一声,但她身后的母亲却惊得抬手重重的打在了女孩的屁股上,女孩反倒不喊了,双手捂着嘴巴,吓得一动不敢动。
    钟北霖看过去,就见了那小女孩惊恐地看着他,一双棕色的小鹿一般大的眼珠子,晕湿了眼眶,这委屈模样和婷儿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位母亲连忙喊着对不起,见着钟北霖皱着眉头,怕是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钟北霖却是拿起了桌上的一块方布,朝她们走了过去。
    皇甫掣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又将视线放在了桌上的水壶上。
    果然,钟北霖就顺手拿起了水壶,将里边的水倒在了白布上,处小女孩跟前蹲下,拉过她被烫着的手,用湿过清凉的白布覆在了烫红了的地方。
    小女孩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方才憋着的眼泪也从眼眶里滑下,但哭劲却是没有了。
    “谢谢哥哥!”小女孩甜甜地说着,一口履国话,一声哥哥,在中原人里耳朵里只听到了“锅锅”,不禁有趣许多。
    “哥哥你真好!”小女孩又说了一句。
    “嗯。”钟北霖没有回应太多,只是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将她另外一只手按在白布上,让她自己覆着,之后便起身离开。
    钟北霖看向皇甫掣,皇甫掣微微勾唇,点了点头。
    钟北霖知了其意,对屋内这些人道:“问题我们都问完了,你们且先在北铁帮里,去处之后会有安排。”
    谁知,话一说完,就有一老者跪了下来,紧接着一堆人都跪了下来。
    “感恩两位大人宽宏大量!我们进入庆国,本已做好被庆国人唾骂侮辱的准备,却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被关怀,这是我们在履国也享受不到的!”老人声音沙哑,字字含泪。
    钟北霖被惊到往后退了一步,拉着皇甫掣稳住了身形。
    皇甫掣虽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从这情况也能猜出二三分,便道:“国家兴亡,皆有百姓苦难。本是政权土地争夺,又何必将无辜之人安置在风浪之尖上。庆履争议,保自身太平为主,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非惟权臣所为,就看你们的决定会被哪方所接受。”
    听得懂的那几位履人呆呆地看着皇甫掣,似乎声入起心。
    钟北霖对他这一席话有所敬佩,但懊恼的是,为什么听到的只是这十位履国人,而不是在庆国流浪的更多履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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