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掳囚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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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北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今日的审问也并非严刑拷打出来,只是老太监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便有笔触纸本记录的声音。老太监走后,也并没有牢房里的监审官来审问,只是有个人来送饭,无人为难。
    钟北霖揉着太阳穴,给眼部按摩。
    入夜,风声习习,声音竟然也能传入地牢里。想是这里有扇窗户,秋风乍起,入夜微凉,风吹在钟北霖脸上,有着幻如隔世之感,陷入阵阵沉思。
    薛三那几人没有收到牵连,只是在知道婷儿葬身火海的时候,受了不少刺激。
    婷儿,少云,不知有无安全定下。
    上官,也不知是否还爬树赏月……
    钟北霖迷迷糊糊正要入睡之时,鼻子动了动。
    这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是其他感官却敏感的很。这牢房味道他是适应了有一天,方才伴着风吹,有着些旖旎香气,不似自然之味。
    钟北霖警惕的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外面的声音。
    只是,没听到什么声音,这味道倒是越来越来重了,类似于迷香,让他的脑子开始有些昏沉。他暗想不妙,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摸索拿起身边的一块石头胡乱朝外头砸去。
    这牢房是铁栏杆所围,石头砸中杆子必然会发出巨大声响。
    只是,却听扔过去的石头似也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就硬生生垂直掉落到稻草堆里,没出什么声音。
    钟北霖:“是谁?”
    打开锁头的声音,有踩在稻草堆里的声音。
    钟北霖听对方不言语,这气味又愈来愈浓,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没想到这人行动如此快速,钟北霖都没防备得来。
    钟北霖撑着墙壁站起,气沉丹田,刚要出声,却感觉走来的那人直接冲了过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那人手掌里的气味像抹了那股弄香,直接刺激到了脑门,似乎将意识全部侵占。钟北霖抬手拍过去,本就身上无力现在中了**更是动作迟缓,很快被对方半路截下。
    “是我,上官!”
    钟北霖挣扎期间,就听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响起,上官的声线,音调。
    “啊?你……”钟北霖在第一时间是惊讶的,而后却是放松下来。迷香完全灌入鼻腔里,他话都没有吐出几个字,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皇甫掣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钟北霖身上一股血味,穿着的衣服脏兮兮的也没个完整样,身子骨架本就要比正常男人要小,这么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小小一个没什么重量。皇甫掣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直接走出牢房。
    “皇……皇上。”监狱长畏畏缩缩的,看着皇甫掣从里头抱出一人出来魂都吓没了。
    皇甫掣冷着一张脸,“若是想保住你的嘴巴,就守好说话的度。”
    “是是是是!”监狱长唯唯诺诺道,“属下已将方才皇上的命令熟记于心,不会出任何差错!”
    “那便行了。”皇甫掣点头,趁着月色暗沉,带着钟北霖离开这里。
    ————
    严萍萍:“本宫定要那南松命绝于此!”
    “娘娘息怒!担心身子!”梨花轻拍严萍萍发抖的肩膀,道:“这南松都被关入地牢了,还扣上纵火与窥伺妃子的罪名,定会被正法处置!”
    严萍萍瞪了梨花一眼,“话要有据,皇上今日对南松什么态度本宫会不知道?皇上怎会质问我给南松下的什么药,好一个钟婷,死了也让男人念念不忘,好一个迷惑君王的狐狸精……”
    严萍萍咬牙切齿,捏着桌角以发泄。韶华宫正厅之中,梨花站在严萍萍面前待命,而海棠站在更远处默默看着这主仆二人。
    梨花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道:“娘娘,奴婢有一疑惑。”
    “什么?”
    “这平日南松对辰妃如何保护大心知肚明,今日辰妃葬身火海,这南松……会不会太过于平静了。”
    严萍萍若有所思,梨花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奇怪的地方不止如此,她自小认识钟婷和岳鹏飞,她知道岳鹏飞对待钟婷感情深厚,今日的岳鹏飞越矩是有,但按照他那个暴脾气,还不到为钟婷哭丧的程度。
    “呵呵。有道理。”严萍萍点头道,嘴角划出一道邪笑:“这南松关在地牢,也应该有人去审问审问。”
    “梨花。”接着,严萍萍眄视过去。
    “娘……娘娘。”梨花脊背一凉,只好俯首听命弯下身子去听。
    “小姐。”一直默不出声的海棠开口道,她严肃着一张脸,走到严萍萍面前。
    “何事?”严萍萍不耐烦回道。
    海棠:“海棠刚从府中入宫伺候小姐,不知小姐前面遇过什么,但海棠听至现在未听出什么有用之消息,老爷交给小姐的任务,小姐是否有记在心上?”
    “你……”严萍萍愕然,她有些心虚。
    “轰!!!”这时,话未说出,外头传来巨大声响,将厅内三人都吓了一跳。
    “起火了!起火了!快来救火!”外头乱成一片,尖叫声喊破云霄。
    严萍萍惊得直站起来,环视四周倒是没有什么,等跑到外边的时候,就见得院里一个小亭子冒着火。
    就只是亭顶上冒着火,底下冒着烟,火势小而又小。但是火源处太高,宫女太监们泼水硬是碰不到,直到火势烧毁了亭顶,蔓延到下摆才熄灭,严萍萍满脸煞白。
    ——
    皇甫掣并不知在宫中一处火光亮起又是熄灭,惊扰了部分人。此时,他将钟北霖抱上马车之后,直接朝宫门驶去。
    马车里,开了一盏灯笼灯挂在马车顶角处,火光温柔,夜中还有股暖洋洋的错觉。暖橙色的光打在钟北霖苍白的脸上,形成了反差对比。
    皇甫掣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他不知是因为迷香的作用还是太过疲劳的原因陷入了沉睡,眉毛与眼角都处在放松的状态,毫无警惕的模样。
    马车缓缓行驶,微微的颠簸感伴着轮子转动的细微声音,让皇甫掣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他拿出准备好的湿巾,沿着钟北霖的额头往下擦去,待将脸擦干净后,解开他的衣扣,将他的衣服敞开,继续小心翼翼帮忙擦拭。
    皇甫掣没有照顾人的经历,更别说对待这么一个伤患,他只能小心谨慎,像是擦拭易碎而珍贵的瓷器一般细心对待,或许是这样,他有些紧张。
    密闭的空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正看后,钟北霖骨架子是真的要小一些,可能是常常锻炼,才显得不会瘦小,他身上的确有重伤,因为皮肤要白很多,这棍棒的痕迹尤其明显。皇甫掣两指轻轻抚过伤痕,细腻的触感让他莫名有些心慌,抬头看了看没有任何反应的钟北霖,他调整好姿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膏开始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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