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会心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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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北霖稳步回到宫里,悄无声息,跃回寝室途中,却见隔壁小子一人不在,反倒是玖清宫正厅院中传来阵阵笑声。
钟北霖快速换回侍卫长的衣服,大步流星地超正厅走去。
开门那会儿,就见玖清宫所有成员就在场。那两个侍卫小子手持木宫正瞄准着墙上的靶子。开门的声音引来关注,所有人顿时纷纷朝门口看去。钟北霖上前对钟婷行礼,恭敬道:“属下惊扰了娘娘兴致,还望赎罪。”
“南松你来得正好!”钟婷见着哥哥立马喜出望外,兴奋得几乎跳起来,“我们正在玩游戏,你也加入吧!”
钟北霖笑笑,见着妹妹今日如此活泼,饶有兴趣地观望着全场。五十步之外墙前列了五个靶子,上头插着几个位置各异的木箭,歪歪扭扭,就是没有能射中红心靶子的。
“目前最靠近靶子中心的薛三,你可要挑战他?”钟婷俏皮说道。
薛三与薛五听了两人皆是面如死灰,悲催道:“老大,救救我们呀,娘娘偏要我们来个射箭比赛,谁先射中红心者胜,败者要接受惩罚!”
”这不是挺好的吗?”钟北霖摸摸下巴,不以为然回道,恰好对上妹妹两面春风的笑颜,咧嘴一笑回应。
一旁端着水果盘的两个小太监小刷子和小梳子垂丧着脸,小刷子一个机灵划过,对着钟婷道:“娘娘,要不咱们重新压场,我和小梳子全压钟侍卫长如何?”
薛三一听,气得脖子都粗了:“你们居然背信弃义,娘娘不可答应他们!”
“呵呵呵呵……”钟婷被逗笑了,两只眼睛笑得眯了起来,“这条件合情合理,怎会不行呢。本宫允了,南松,你到底加不加入呀?”
钟北霖邪魅一笑,虽不知惩罚是什么,但听来好玩。话不答应,但动作已经上来。他接过少云递过来的木弓,搭上一只箭,抬臂,拉弓,定眼,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弓上之箭如天上流星笔直飞去,一条直线,一道清脆的声音,所有人定眼一看,果然正中靶心。
“哇,厉害厉害!”钟婷在一旁欢呼雀跃,少云直看着他,两个小太监捧场地鼓掌,而只有剩下的薛三和薛五欲哭无泪。
————
在薛三和薛五结束一段羞耻的才艺表演之后,场上的人尽数撤退,各干各的事。薛三与薛五将场上的靶子搬离,离开之时对钟北霖道:“老大,弓箭我先放你的屋里,给你练习如何?”
“练习?为何要练习?”
“你不知吗……”
“没事薛三,本宫与南松来说吧。”
“遵命,那属下告退。”
钟婷坐定,解释道:“今早有宫女来报,下月末是皇宫的骑射活动,这活动备受关注,较为盛大。但不知谁的主意,让着后宫各侍卫长也上场来个射靶比赛,获胜者可为主子赢得一件衣裳和一些首饰,大抵这样,那宫女本要去寻你就被我打发去了。”
钟北霖点点头,思绪有些游移。
钟婷压低了声音,见着四周无人,道:“哥,你出宫做什么了?太危险了,万一……”
“别担心,哥哥有分寸。”钟北霖安慰道。他见着妹妹鼓囊着腮帮子,笑着从衣袖里头拿出了一个包裹得严密的东西。
“这是什么?”
钟北霖慢慢拆开,里面的真面目显露出来。
这时,钟婷两只眼睛都在发光,“是糖葫芦,我的糖葫芦!”
钟北霖忍俊不禁:“小声些,这皇宫可没有糖葫芦给你吃。”
————
听言,早朝结束之后将军府小将军岳鹏飞被封追风将军,赐予管理符指挥一千精兵与三千铁骑,小兵多数。如今北蛮有士兵驻扎在边界北池地带,皇上虽不明说,但岳鹏飞应就是出征边界的人选。
又听闻,朝廷上大臣们商议得如火如荼,半数人极力推举肃亲王为人选,哪想肃亲王却也是极力推拒而小将军半推半就接受,这一边倒的局势构成,皇上决定得也简单和果断了。
晚上,钟北霖去老地方练武,提防性地看了看柏树之上,在那遮掩下的浓密树叶里却不见那白色身影。
谁知,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
“等候多时。”
钟北霖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悄无声息的居然让他没有发觉,他连忙转身,果真看到了皇甫掣,他抱惊道:“你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钟北霖瞧着他一如既往的装扮,挑眉道:“你可越来越不像一位先生了。”
“哦?那你看我像什么?”皇甫掣回问,抬步走到了他的另一边。
钟北霖却误了他的意思,解释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先生无需在意。”
“你怎知我会来?”钟北霖转移话题道。
“白日你亲口所说,我自然会在宫中你常常现身的地方等你。”
他可没说今夜会说。钟北霖暗暗想着,但瞧着这先生也没有什么恶意,他便痛快回复道:“南松,只是驻守玖清宫的一位侍卫长。”
“南松?”皇甫掣抓住了词眼疑惑回复,似乎将这名字细细斟酌了一番,笑道:“我知南松从水润,北松灌风立,我看小兄弟的器宇轩昂,更适“北”字。”
“啊?”钟北霖一脸莫名其妙,这人果真是个闷俗的书生,对着个他瞎编出的名字都来做出文章来。
不过,北松,这词倒是熟悉的很,是哪出现过呢?
钟北霖:“名字只是个代称,何必斤斤计较。”
皇甫掣:“倒也是。”
月出云层,无星映衬。波光粼粼的湖水,有蜻蜓点水。
钟北霖:“你夜来偏僻之处,待在树上,在宫外又是翻墙,又是将肃亲王与小将军的对话托出,是伴读先生当的不满意吗?”
皇甫掣:“说笑了。这伴读先生只是陪人学习,传递知识的职位,怎会有这么多束缚。世外清闲,爬树观月,翻墙走道,追随乐趣罢了。”
钟北霖打量着旁边的皇甫掣,对方似乎很是自然将其中一个问题所省略了,但他并不打算追问。而依这人的回答似乎更追求于宫外的生活,不拘束于规矩。
皇甫掣与他对望:“那你呢?偷跑出宫,为着公务,帮着辰妃娘娘何事?”
月朗风清,风吹无声。
钟北霖水灵的眼睛掩下某种东西,这夜平静得很,和着一个陌生的人对话,似乎恍如隔世,心渐渐定下来,时间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