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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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齐云,你的表情看起来无比认真。”
“是吗,你看出来我的认真了吗?那么请你也认真地回答我。”
“云,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不想再错过!”
“康……”
“云……”
“卡!亿康,你演的是齐云的兄弟,你现在应该想尽办法帮他追喜欢的女生!还有你齐云,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你弟弟,你们不是在对感情戏!还说什么不用台词,全靠你们临场发挥,就发出这水品?娘诶!”宗政悬一板一眼地发怒。
“哈哈……哈哈,我感觉挺好的呀,你瞧人齐云多认真。”一身女装的袁成柳笑的花枝乱颤。
“袁成柳!”
“到!”
“你现在演的是小家碧玉,注意形象!”宗政悬果然有领导者的姿态。
袁成柳点头答应,却还是笑得龇牙咧嘴。
“导演,能不能把这棵大树砍掉?胳膊怪酸的。”苏岩也忍不住抱怨。他饰演的是陆亿康屋门前的槐树,手里正拖着枝繁叶茂的绿枝。
“各位,外卖来咯!”袁成吾浑厚的嗓音响起。
前一刻还辩论剧本的演员导演此时全都一哄而上,夺过袁成吾手中的盒饭。
“柳妹,来,哥哥喂。”袁成吾一脸讨好的笑挤到弟弟身边。
“死开点!”袁成柳粗暴地阻挡。
极少呆在宿舍的宗政悬觉出讶异,但不动声色。
“亿康,给,鸡腿我不爱吃。”
咦?什么时候变得不爱吃鸡腿了?陆亿康心下疑惑,还是接过齐云夹过来的鸡腿。
“我要,我菜不够,亿康,谢啦!”苏岩尽力表现出对鸡腿垂涎三尺的表情。
齐云朝这边挤眉弄眼,愤愤不平又不好发作。
这又是唱的哪出?聪明如宗政悬,立马看出玄机。平日里听过不少,不成想当真给自己遇到,还一次性五个?看来性向正常的自己如今只能顾影自怜了。
原本分配到505出一个小品的任务在演员们意见极其不统一的情况下,失败。
小品没排成,却发生了更为有趣的事情。首先是苦行僧宗政悬觉出了宿舍的种种端倪,再就是陆亿康,多年后他仍能记得齐云排练那天认真的表情。那时候多简单的快乐,陆亿康常常这样想。
“号外,号外,齐云和苏岩在生物园决斗,此刻正激烈交战,血雨腥风啊!”袁成吾没头没脑地闯进宿舍,劈头盖脸地丢这两句给正在吃饭的两个人。陆亿康听闻,一口饭卡在嗓子口,说不出话来。
“袁成吾,话给老子说清楚,看把亿康呛成这样!”袁成柳杏眼圆睁。
“是,是,那俩小子现在正跟生物园那小池子边打架呐。”
“那快去看看呐!”陆亿康一口气总算喘上来了。
“不顶用,不是真要命,俩人有君子协定。”
“屁话,就是真打也不能要了命啊!怎么回事?”袁成柳显然也急了。
“俩人说了,谁都不让去,谁去跟谁急,这会儿估摸着也快打完了。”袁成吾又抹了一把汗。
说话间苏岩已经回到宿舍。有点灰头土脸,看不出有受伤。
屋里的三个人频频对视,谁也没有上前询问。苏岩提了桶转身去水房。
夜里宗政悬回来,带话说齐云隔天再回,不用给他留门了。
505的成员们彼此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打架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让505另外几颗聪明的头脑疑惑的有两件事:一,齐云、苏岩又回复到哥俩好的阶级斗争阶段;二,齐云这个视女人若无物的大男人交女朋友了,并且对方是令所有帅哥惶而恐之的小龙女,俗称恐龙。
“小巩来啦?来,来,坐这儿,齐云一会儿就回。”陆亿康有点幸灾乐祸地大量着恐龙的脸,并且小心翼翼地把“小恐龙”三个字拆开,改称她小巩。
“讨厌,人家姓龚。”小恐龙把媚眼直冲陆亿康抛。
没有几个男生能抵抗撒娇的美女,也没有几个男生能忍受发嗲的恐龙。陆亿康被吓得一个激灵,后退数步,决心从良,不再调戏良家妇女。
“龚蕾蕾,怎么上这儿来了?”齐云进门看见女友,又见陆亿康还在宿舍,笑得有点不自然。
“说好了去看电影,怕你忘,这不,本小姐亲自开车来接你。”龚蕾蕾右手吊着车钥匙在齐云面前晃了晃。
给陆亿康甩过去一个眼神,示意我们走了,便跟着龚蕾蕾出了门。
“齐云可以啊,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钓一小富婆儿啊。”袁成吾的嘴永远不饶人。
“总觉得有点怪,笑得也尴尬。”袁成柳的想法已经有点进入状态,只是还没完全开窍。
“要我看八成是初恋,那个紧张劲儿。”同样没有过恋爱经验的陆亿康假装资深道。
“非也,望穿秋水,只为伊人。”宗政悬不知是什么时候飘进宿舍的,一句古怪的话外带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令陆亿康毛骨悚然。
“咳……咳……宗政你怎么一回来就犯无聊?一边凉快去!”
如此明显的掩饰,宗政悬笑得更玄了,却不再接话。弄得其他三人一头雾水。
有些人自以为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对大家都好的,自以为是地活过之后把原来想要的都忘了;有些人为别人而活,他们以为自己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谁,一副不见他幸福决不罢休的样子,却忽视了最原始的感情。如果说齐云是第一种人,那苏岩就是第二种人。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后者已被油然而生的救世精神所吞噬,看不到自己的内心。
“亿康,看什么呐?吃饭了。”
“那好像是齐云,小恐龙像是哭了,奇怪,不是应该在看电影吗?”
“人家小两口的事儿,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走了。”
“可是……”陆亿康还想说点什么,被苏岩的大爪子一提走了。
苏岩,你得狠下心,不能由着齐云这么下去,他们都应该得到正常的爱情。苏岩反复告诉自己。
“亿康,我一会要去找辅导员,你自己回去成吗?”
“去!又不是小孩,你早点回啊。”
“哎!”不知为什么,苏岩有种一步三回头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