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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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很美丽,血色的天边是世界的颜色,金色的圣洁想象仁慈的教父,即将的深蓝掩盖所有的罪恶,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这是你写的么?”颦儿拿起签名板,指着上面的歪歪扭扭的字体问我。
点点头,“嗯,有什么问题么。”
“嗯,说是问题,倒不如说是,很有感觉,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支起食指,颦儿向我展现她背后的世界。
零落的金合欢,瘦高的玉兰,放肆的百日红,还有诡异的樱花。
“最大的是那棵。”指向一边,参天的树木映入眼帘,是不知名的树木,粗粗的树干,张扬的枝桠,厚实的叶片,很有安全感。
“晚上可以来这边睡觉,只要没人发现就可以。”颦儿压低声音勾引。
我抬眼看她,“你有办法么,或者还是说你只是想托人下水。”
颦儿的脸色变了一变,从我身边移开,“你总是想这么多。该说你谨慎好呢,还是该说你胆小。不敢相信别人证明你害怕受到伤害,你的防御那么差劲么?”
我笑眯眯的弯起眼睛,“怎么会,我只是避免无所谓的浪费时间而已,本来人就是不值得信任的不是么。”
没有回答,颦儿走向那棵参天的树木,背靠着树干开始她的行走,休斯在树下进行他的钓鱼,每每被颦儿踩过一次,就收一次鱼竿,小平同志已经被放出来了,仍旧举着空空的手掌向人么询问“吃频果么”的问题。
这里,是阳山医院精神科的庭院,是同类们的天下。
我在修剪良好的灌木旁边版推坐着,两条胳膊撑在身后,脖子上的气管轮廓露出来,眼睛的方向是蓝色的天空。说实话,我比较喜欢的是天气很好的晚上,墨兰的颜色很棒,也许是因为学过画画的原因,看见事物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它的颜色,真是不敢想象如果我的世界失去的色彩的话会怎么样。
今天是悠闲的一天,陈护士只是惯例的进行了晚起的清洗就没有再来烦我了,温柔的白医生拿着本子不停的写,午饭的味道很不错,饭后的庭院放风也很棒,没有下雨,但有撑伞的同类,看天的眼神貌似在责怪过于明媚的阳光把他浸湿了。我微微的笑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白医生走过来。
“小林,你的父亲明天会来看你,开心么?”
父亲,那就是爸爸喽。爸爸要来看我,那我是要好了么,我一定会很乖。我要从这里出去,我还要保护爸爸。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露出了腼腆的神色,白医生谅解似的拍拍我的脑顶。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明天,明天有多远呢,一只手指那么长,还是听风吹过的时间。晚上的风很凉爽,吹的脸上很舒服,我很激动的盘腿坐在床上,歪着的脑袋看开着的窗户,墨兰色的天空一如我在家的房间里看到的那样,爸爸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有没有很挺拔的穿着西服打着领结,有没有还在车子上放着一把小梳子,两边的鬓角有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变成灰白的颜色,有没有,有没有在担心他在精神科看病的女儿。。。嘿嘿,明天,明天。。。
“你还不睡么?”这是颦儿,她已经趴在我的背上了,不过没关系,我就要回家了。
“嗯,我在想我的爸爸。”我很好脾气的回答。
“你以为你会如愿的回家么?”颦儿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理。
“嗯,我会很乖,爸爸会接我回去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呵呵。。”颦儿撩过我耳朵旁边的发梢,轻轻的吹口气,“你回不去的。”
这么说了一句话,颦儿“呵呵”的笑着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留下我像个傻瓜一样坐在那里,圣洁的白色窗帘在翻飞,我现在是在阳山的精神科医院里,想念爸爸。
第二天,就是明天,明天来到了,我看见明媚的阳光就像我的心情,和蔼的陈护士清晨的刷洗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我期待白医生的到来。
“啊,白医生,你早啊。”和蔼的陈护士笑的更加和蔼,我知道是白医生来了。我兴奋的跳到他的旁边,推开陈护士,
“白医生,爸爸呢?”充满期待。
“啊,小林,你的爸爸中午的时候才会到,那时他还会和你一起吃午饭。小林,高兴么?”温和的白医生最棒了,我睁大眼睛握紧拳头,很用力的点头,再点头,“嘿嘿”的笑着。
高兴么?当然高兴,那是我的爸爸,世界上唯一的爸爸。
活动室里我蹲坐在墙角,脑袋埋在膝盖里,脸上开心的表情不想和别人分享,当然我也看不到别人的表情,不过,我不在乎。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在我的身边坐下,我以为是哪个同类的新游戏便没有理会。
“小林,你的爸爸要来了么?”这是小平的声音,有点奇怪他今天为什么没有询问吃频果的问题。
“嗯,爸爸今天会来。”嘿嘿,有点窃喜的感觉,“爸爸还会和我一起吃午饭。”心有点飘起来。
“不要再想了,你回不去的。”说了和颦儿一样的话,小平站起来走掉了。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端起手拿“频果”的小平。
“为什么?”
。。。。。。。。。。。。。。。
“来小林,这就是你的爸爸哦,还记得吗?”中午,白医生牵着我的手来到会客厅,很温和的说出这样一句开场白。我不满的没有理会他。还记得吗?当然记得,那是我的爸爸。
“爸,”我很开心的走上前去,努力的表现我是真的很正常,“你来接我回去么,我不想呆在这里,我又没病。”
爸爸穿着笔挺的西装,鬓角有些微白,就和我想的那样。
“医生说你的病还没好,神经上有些问题。”
“才不是,我这样你看像有病的样子么,爸,我想回家了,学校的课再不上也要被退学了吧,我还有小说没有写完。妈呢,她怎么没来?”
“。。。她在家里,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过不来。”
“哦,爸,我想回去了,让人家知道我在精神病院呆过很丢人的啊,我想回去好不好。”
“。。。”爸爸沉默一下没有说话,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白医生,“白医生,你看呢?”
“呃,爸干嘛要问他啊。”爸爸没有理会我,还只是一味的看着白医生。我撇一下嘴角,拧着眉头也开始看白医生,只见温和的白医生这个时候一脸凝重的表情盯着我看。
“小林,不可以撒谎,这样说话是谁教你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