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流星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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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本章节之前,请感情丰富的朋友准备充足的卫生纸、手绢等,否则,眼泪鼻涕流到电脑上概不负责!
第十四章流星滑落
夜幕下的草地上,我和白翎熙并排坐着,仰望着皓皓星空。夜幕就像泼墨的宣纸,星星点点的繁星散落其上,就像给天空披上了一件闪闪发光的外衣。
谈笑间,一颗璀璨的星星落了下来,划过天空。
“流星啊!快许愿!”我推着白翎熙。
白翎熙的眼神骤然变得暗淡,幽幽的说:“流星滑落,就说明有人离开人世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看着,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我仿佛陷入了洁白的漩涡,周围的一切都是洁白的。
看来我是在医院了,努力的回想发生的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啊。”我低低的呻吟起来,头好痛。
被子动了一下,趴在被子上的人抬起头,鼻梁上贴着创可贴的脸带着温柔的笑容,“你终于醒了!”
“冷钰晖。”
我想起来了,就在我快被火车撞到的时候,冷钰晖冲上来吧我推开……
“冷钰晖,你没事吧,火车……没撞到你?”就算是铁人,火车速度那么快,被撞到不死也得半残。
冷钰晖的的表情凝结了,嘴角的弧度渐渐落下,“艾翌郡把我推开了,我只受了轻伤,你的头部受到撞击昏迷了,好在没什么事。”
“那艾翌郡呢……”我不敢再问,我怕问到的,是他的死讯,在梦里,那颗陨落的流星,一直让我心有余悸。
冷钰晖撇开头,默不作声。
“告诉我,我很坚强的。”我故作镇定的微笑,心却在颤抖。
冷钰晖看看我,思考了一下,“恐怕不行了。”
我的脑袋里就像闷雷炸响,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景象。等了很久,我的神智才恢复清晰,“腾”的一声从床上蹦下来,穿上鞋,往门口冲去,身上没来由的一软,整个人又到了下去,所幸落入了冷钰晖温暖的怀抱。
“你要去干嘛?”
“我要去看他,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我的脑袋里就剩下这一句话,他不会死的……
冷钰晖将我横抱起来,“我带你去。”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顺从,迷乱之中只说了一句“谢谢。”
重症监护病房,强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一系列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让我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病榻上的他,身上遍布着各式各样的仪器,心跳显示波动极小,近似一条直线,他的脸像纸一样惨白,双唇没有血色。
“艾翌郡。”我轻轻呼唤他。
他努力睁开眼,看到我,他费力的笑了。
“裴姬……”
我坐在他床边,低着头,默默的哭了。
“裴姬,别哭,给我一个180度的微笑。”说罢,他自己先微笑起来。
我绷着脸,流着泪。
“为什么不笑?”
“180度是平角,直的……”
他愣了一下,笑了,“那,360度好了。”
我仍然绷着脸,流着泪。
“为什么还不笑?”
我抬起头,努力地打趣缓和气氛,“360度是周角,平的……”
他笑出声来,声音却是那么得虚弱无力。
“裴姬,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怎么也是这句话?我回头看了看冷钰晖,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天你站在窗边,对着楼下松树下的一个女孩子喊‘秋祥’。女生抬头看了看你,眼神中充满迷茫,我感觉得到,你认识她,她却忘记了你。”
秋祥,这个陪伴我走过学前班时光的人,连名字都这么相近的人,分别两年后的重逢,等来的,竟是迷茫的眼神。
“裴姬,那天起,我就发现,你是一个重感情,与世无争的人,终于我们在一起,我就不可自拔的喜欢着你,爱着你,裴姬,你爱我么?或者,爱过我么?”连续说了这么多,他喘起粗气来。
我流着泪,哽咽着,“爱过。”
“现在呢?”
“还喜欢。”我泪流不止。
他抬起手,温柔的擦去我的眼泪,“裴姬,来生,我要做一只蝴蝶,围绕在你身边,你忙的时候,我落在你的头发上,做你的头花;你无聊的时候,我在你的身边飞来飞去,给你解闷,生生世世不分离……”
说罢,他又挑起温和的笑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当抚摸到马尾辫上淡紫色的头花时,他的手,重重的落下了。
“嘀——”
仪器的屏幕上成了直线,直线,那意味着,翌郡这颗闪亮的星星,滑落了……
我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流着,冷钰晖大声的叫大夫,我紧紧抓着翌郡的手,感受着他温热的大手,慢慢的变凉,僵硬。
我知道,我失去了他……
眼泪如黄河决堤一般,一颗接着一颗争先恐后的滚落,有人说,女孩儿的眼泪是珍珠,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我现在就是个有钱人了。
我知道,医生救不了他了,所以,当医生将被子盖过他的头顶,我并没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因为我知道,哀嚎已经不能将他挽回,只是眼泪,再次决堤。
翌郡……
我会等你这只蝴蝶回来……
我曾经……真的真的很爱你……
可是这三个字……
总是来不及说……
直到……
再也没有机会……
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珠,玩世不恭的笑容早已不见,那温柔的笑容仿佛可以抚平一切创伤。
“冷钰晖,他……是不是不会……不会再回来了……”我哽咽了,我知道这问题很傻,但是我仍抱有一丝希望。
冷钰晖的笑容不改,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我的眼泪,“湘儿,不哭,你还有我。”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哭倒在了冷钰晖身上,我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砰!”
“郡!郡!”白翎熙夺门而入,四处张望。
他的视线定格在了白色的床上,盖过头顶的被子扯断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无法移动,愣在原地。
看着他孤独的身影,我的心一颤一颤的,忍不住走过去,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他,“流星……滑落了……别难过。”
我哽咽了,语无伦次,声音断断续续。
他低下头看着我,虽然只比我大几个月,但他却比我高出半头。
“郡走了?”他的眼神,颤颤巍巍。
我点点头。
白翎熙并没有崩溃,只是闭上眼,静静的流了一滴眼泪。
“还说我呢,你自己都哭得说得不会话了。”
这时候还有心情调侃……这人真是……
……
校庆的气氛被打破了,学校为艾翌郡举行了隆重的祭奠仪式,为校庆画上了一个不算完美的句号。
窗外,黑色白色黄色蒙蔽了我的视线,满眼尽是哀伤的人们,默默的走过,失去了以往的活力。
艾翌涟不断的报复,使我的压力越来越大。
只有我,白翎熙,冷钰晖和艾翌涟知道,是我害死了他。
而我,却在这个时候,答应了白翎熙,做他女朋友的请求。
深深地罪恶感压迫着我的内心,白翎熙每天都在为我减压,可我还是感到无所适从。
“丫头,怎么,又想起他了?”白翎熙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把大衣披在我身上,深秋的寒意被阻隔在大衣之外。
我转身,他上前一把抱住我,我习惯性的依偎在他怀里,默默地,第若干次流泪。
“不要难过了,你还有我啊。”他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
我的眼泪更凶了。
白翎熙紧紧的抱着我,好像怕我消失一样,用下巴摩擦我的头发。
“丫头,别难过,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会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保护你,爱你一辈子,不,是永远,只要我还有一丝记忆,那便一定是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对你的爱,净重21克。”
21克,这是灵魂的重量。
他的话,让我的心平静了下来,眼泪渐渐流尽了。我靠在他身上,觉得很困,慢慢的,睡着了。
梦中,我似乎感觉到,他把我横抱起来,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关上门离去了。
一夜无梦……
清晨醒来,我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知道,那是他,在为我做早餐。
我走进厨房,惊讶的发现,正在做饭的人,竟然是冷钰晖。
“醒了。”他回过头,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白翎熙呢?”我本来想问他在干吗,可是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没必要,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在做饭。
冷钰晖把铲子来回飞舞,动作娴熟,真没想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竟然会做饭。
“校长回来了,本来想叫你去开会,可是你睡得很熟,所以他就去了,我就来给你做早饭,因为以前的你不会做饭,我估计现在你也不会。”他依然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冷钰晖把碗筷摆好,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准备一下,我们先决定比赛的节目,一会儿再去买大赛要用的衣服,白翎熙可能会很晚回来,校长是个健谈的人。”
“大赛?”我疑惑。
冷钰晖看了看我,“你不知道?圣樱学院的圣樱公主比赛要开始了,白翎熙已经给你报名了,第一场是才艺展示。”
我愣住了,这个大赛以前倒是听说过,就是没想到,白翎熙居然给我报了名。
吃过饭,我坐在床上,冷钰晖坐在椅子上,仔细思考节目。
“你也没什么才艺,就唱歌好了。”
我想了一下,也对,唱歌最简单,我就唱歌好了。
“唱什么?必须是校园歌曲。”
冷钰晖右手支着头,左手敲着膝盖,做沉思状。
……
“阳光总在风雨后。”冷钰晖突然抬起头。
我点头,这首歌对我来说不难。
冷钰晖坐起来,拉起我,“我们去挑服装。”
在商场转了一整天,最终决定了穿裙子,虽然我很讨厌裙子。
裙子是纯白色的,宽吊带,腰上有很多水晶吊坠,百褶裙摆,一层纱,一层布,拖到脚面。
我推开门,拎着裙子,“怎么样?”
冷钰晖用手背托着腮帮,坐在沙发上,仔细审视我的裙子,还不时点头。
他突然起身,抱住我,“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漂亮的,不管你穿的是绫罗绸缎,还是破衣烂衫,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公主。”
我轻轻的推着他,“我现在是白翎熙的女朋友。”
他更紧的抱住我,“只要你还不是他的妻子,我都有机会,不是么?”
“可我不喜欢你。”我轻轻推着他
“白翎熙为什么出去了这么久,你知道么?”他突然冒出一句。
我摇摇头,“难道,不是开会么?”
“他要和林月影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