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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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校园生活让晃司觉得,他与泉的距离在拉近。规律的步调让他多出了很多时间,去接触泉,去了解泉。放学后,不用接通告的话,他会站在足球场边上,默默看着泉做各种练习。
这会正是社团活动时间,泉他们分成红白两组进行半场对抗赛。半场结束后,教练集合他们说:“明天就是准决赛了!今晚大家调整一下体力,以最佳状态应战!”
“是!”整齐有力的回答。
教练宣布解散,和队员们往更衣室走去,准备换衣服回家。
泉叫住教练:“我可不可以留下来自己练习?我希望能够练到自己满意为止。”
“嗯……可以的,不过千万别体力透支喔。”教练说。他很欣赏泉的拼劲,今年泉在赛场上的表现也比去年好,他对他抱有很大希望。
“谢谢教练!”泉回到球门前,把球一个个踢进球门,再捡回来,再踢进去,不断重复着射门练习。
踢了几轮,泉双手撑在膝盖上稍作休息。晃司向他走去。
这些天,晃司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他不是演艺人员,只是个普通高中生的话,就可以一直跟泉在一起;如果,他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就一定可以跟泉一起踢足球;如果,从小学开始就在他身边,就可以念同一所国中,进同一所高中……如此一来,他就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可以好好地好好地保护他——也就不会让只知保护别人的他,拥有任何一丝的悲伤的回忆……
晃司走到球门前,把球轻轻踢回给泉:“与其往空无一人的球门踢,有人来守的话是不是会比较具竞争性?”
泉一看是晃司,掉头就走:“要你多管闲事!”
“啊,原来你是怕从来没有人可以接到的球,要是被我接到的话怎么办吗?”晃司故意说。他知道泉单纯好胜,激将法对他再合适不过了。
果然,泉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回头,咬着嘴唇狠狠说:“小子……看我把你踢到再也站不起来……”
晃司笑笑摆好架势。
“混帐!”泉大叫着踢出一球,晃司跳起来,伸出右手,没接住,球进了。
“接得到的话,就接给我看!”没有给晃司丝毫放松的机会,又飞出一球。
晃司没接到,跌到地上,边爬起来边喊:“还有的咧,再来!”
泉起脚又是一球:“接招!”
这回球飞向晃司右边,好机会!“Jesus!”晃司全力飞扑过去,右手一伸,把球拨到怀里,就地一滚,漂亮地拦下了射门。
“侥幸的!”泉大喝一声,“再来!”曾被蒙蔽的心,此刻充满着斗志。六年前晃司所见到的那双傲视一切的眼眸,又回到泉身上。
就是这双眼眸,闪耀着慑人的光芒,让晃司目眩神迷,情不自禁地感到,他喜欢泉……
汗珠……在夕阳映照下,显得分外耀眼。
真的——好炫丽,无法言喻……
“好累……”晃司躺在地上,只觉累得连手指头都合不拢。
“你这家伙真好强!”泉在他身边坐下来,呼呼喘气道。
“我接到了两次!”
“只有一次有拦下而已!我承认你很努力,可是射向左边的话要用左手接啊,你怎么……”泉说到这,才突然想起来,“啊……对喔,你骨折……”
晃司扑哧笑了,坐起身来:“果然……我就知道你没发觉。我这边不能使用。”说着抚了抚左臂,“你是那种,只要认真起来就什么也看不到的人对吧?”
“你……你罗嗦!”泉窘得脸红到脖根上,“……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要来当守门员?你白痴啊你!你为什么要来缠我?”
泉认真的眼眸灼灼反射着夕阳的美丽光芒,让人移不开视线。晃司觉得,他的头,好晕……
他多想告诉泉“因为我喜欢你”,但是对方是个男人,跟他一样构造的男人!他说不出口!说出来的是:“因为……因为我喜欢看你,踢足球的样子。”晃司低下头,抓了抓刘海,学着美穗的语气说,“总之,我是你足球的球迷啦。哈哈!跟昨天那个女生一样啦。哎,我看我干脆别当什么艺人,做个足球少年算了。现在起步,应该不算晚吧?”晃司自顾自地说着,努力掩饰心中的慌乱和尴尬。事情的真相,叫他怎么说得出口?到现在才发觉……
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他劝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要半途而废!你又没有到爱足球爱到要命的地步,还敢说。”
晃司笑着点点头:“……我就知道会被你骂。因为你做事一向有始有终喔!”
泉没有作声,呆望了晃司一会儿。他发觉自己对晃司的看法,已经明显有所改观……
晃司移开视线:“……你流血了。”
“……呃?”泉低头一看,原来膝盖在刚刚踢球时擦破了皮,薄薄的血往外渗出。因为踢得太投入,没有发觉,现在才感到微微刺痛。
他正想说什么,晃司俯身过来,环住他的小腿,吻住伤口,轻轻吮舐。
泉吃惊得忘了反应,呆呆看着晃司把他膝盖上的血舔干净。
“这种伤如果小看它的话,以后可有你受的。”晃司一本正经地说,好像他刚刚做的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泉满脸通红地在他头上狠敲一拳:“……所以说你这个白痴!你也用不着用舔的啊!恶心死了!吓了我一跳!”
“好痛!”晃司摸摸被打的地方,“对不起,习惯成自然了。如果对方是女生的话,我早就这样把她压倒在地上了。”
“可是我……不是女的。”
从不曾跟泉如此接近过,晃司不禁想,接近他后……然后呢?……管它会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就够了。相信那时候的亲吻,他也一定以为是他在开玩笑……
像这种有洁癖、自尊心又强的野性动物般的人,若跟他表白的话,肯定会被他讨厌一辈子——!
不知道泉有没有发觉,当他的手碰到他的脚时,不禁微微的发抖……
晃司在大楼的地板上护着左臂躺下。泉的体温清晰地烙在他手上,让他辗转难眠。情感越积越浓,却得不到宣泄,全身的欲望像要涨暴般,让他无所适从。让他好想……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