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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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顺利进行着,晃司和那几个暴走族留在体育馆后面。
他在暴走族待过,深知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规矩,惹上这些小混混,绝对不是简单的嘴上说对不起就可以了事的。所以他也不开口,静静等待着。
几个人抡着拳头扑上来就是一顿乱打,晃司也不躲,任他们一拳拳重重地打下去。
——“你的这个,是恋爱的感情吧?”
才怪!这才不是那种司空见惯的恋爱的感情!那个人是特别的……不然的话,谁会去喜欢上一个男人?
——“踢什么足球……我就不踢了给你看!”
晃司渐渐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右手护着左肩,不声不响地承受着狂风暴雨似的拳打脚踢,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带着赎罪的心情,在心里不住地问:“我知道,当时你是在怎样的心情下说这句话的。我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你?我要怎么做?泉——”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浮现的,是初识泉时,泉对他展现的,阳光般,毫无防备的笑容。那时的笑容,他好想再看一次……
终于,那群人打累了,看晃司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便丢下他,大笑着扬长而去。
球场的方向传来比赛结束的哨声。晃司连抬起脑袋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他知道,泉赢了。
泉匆匆赶到体育馆后,不见一行人的踪影,又绕到另一边,发现那群人已经走了,晃司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泉轻轻地把手里的湿毛巾放在晃司头上,转身离去。
晃司感到丝丝凉意,睁开眼,望见泉的背影。泉坚毅地迈着步子,白色的背号“10”在阳光下耀眼得让人晕眩。
除了泉以外,他谁都不要……除了泉以外……
泉回到足球场,优吾和芹香正在到处找他。
“啊,哥,原来你在这!”优吾向泉招手。
“我还在想,比赛结束后你跑到哪里去了。”芹香说,“我们找了你好久。”
“不好意思喔。”泉说,“我去换衣服,你们可不可以等我一下?我要跟你们一起到堀内家一趟。”
芹香有点意外,优吾则是高兴得不得了。不多久,三人便来到堀内家。
堀内家的屋子是独立一幢的日式房屋,装修得华丽高档。由于养父经营着一家公司,芹香和优吾过着相当富足的生活。
一进门,泉就向堀内夫妇深深鞠躬:“伯父伯母,真的很对不起你们。”
听到泉这莫名其妙的开场白,堀内一家都一头雾水。养父说:“怎么了?突然跟我们说这些。”
“因为我的不小心,才发生了一些不必要的事,也给您二位添了不少麻烦。”泉认真地说,语气里有深深的自责。
“说这什么话?哪有给我们添什么麻烦?”养父说。
养母也跟着点头:“就是呀,拓人。”
泉还是过意不去:“现在才来道歉……是有点迟……”
“所有事情,我都听芹香说过了。”养父坐在沙发上,弹了弹烟灰,“你好像一个人常常在心里头胡思乱想,把什么都往自己肩膀上扛……这样子,更让我们觉得心疼。”
泉听到这些意料之外的说话,心里激起一阵暖流和些许矛盾,又深深鞠了一躬。
养母从厨房里出来,笑盈盈地说:“好了,晚饭再一会就好了哦。我做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哦。芹香,来帮忙一下。”
“好,我换个衣服马上来!”芹香应着跑回房间。
“哇塞!做了些什么呀?”
“不告诉你!”
看着他们一家有说有笑,和乐融融,泉安慰地笑了。
晚饭过后,又聊了一阵子,泉起身告辞:“那我走了……不好意思,打扰到这么晚。”
“拓人哥——你真的要回去了啊?”
“欢迎你随时来玩哦。”
“谢谢,那我告辞了。”
“拜拜——!路上小心哦。”弟妹不舍地道别。
泉走到路口转角的地方,芹香“叭哒叭哒”从后面追上来:“拓人哥!等一下!”
“怎么了?”泉停下脚步。
芹香呼呼喘着气说:“就是……那件事……我真的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勉强自己不踢足球,比我还要来得痛苦多了……”
泉看着妹妹,手掌抚上她的脸:“你们能够被一对好人领养到……真是太好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要用这双手,让你们幸福……”泉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更加认真严肃。
芹香不明白泉的用意,懵懵懂懂地应道:“……嗯。”
小小停顿了一下,芹香说:“还有……就是……拓人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讨厌南条大哥了?”
又一次听芹香提到晃司,泉的心微微波动:“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嗯,”芹香用力点点头,“我真的好喜欢。所以……我不希望拓人哥跟他吵架。因为你们两个我都很喜欢,所以我希望你们好好相处。”眼里是满满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