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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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过得很快,离出发前往都城的日期很是相近,这段时间大家都草场进行训练,即使是没有参加选拔的士兵也没有懈怠,整齐划一地在草场上严阵以待。
这十几天同过去的伊始的几日没什么区别,单调而乏味。曜暻也没了那么深的厌烦,只觉得没事做得发慌。
曜暻没有参加他们的训练,穆西提从邻城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第一时间把获得的参赛资格的一系列证件交给了他,是一本小小的画了他面部的册子,盖了皇家军队的印章作为比赛的证明书,还有一串手镯,由合金制成,烫了皇家军队的独属烙印。
证书用来核对参赛者的身份,给每场比赛作成绩誊抄,证书可以补办。镯子则是作为证书丢了时的额外参赛证明,每位参赛者的镯子都不一样,在内侧都有细微的差别,只有皇家的人才有办法辨识它们。
赛后,只有通过选拔的士兵才有资格留下镯子和证书,被筛除的选手无权保留这些物品。
穆西提看着曜暻说:“这是比赛你需要到的东西,好好保管,不要丢了,挂失补办会很麻烦。”
曜暻接过穆西提手里的东西,稍稍看了看,手镯不是硬套进去的,有卡扣,试着戴了下,和他手腕的尺寸正好合适,而证书上面写的都是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年龄、身高、体重三栏还没有填,至于画像倒是有些相像。
“画技不错。”曜暻说。
“是请一个大师画的,虽然花了点钱,但画得值得。”穆西提说,“我把你的外貌特征告诉他,他按照我的描述画下来,虽然重画了几次,但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本来这些信息和报名接受专业训练一起准备,但鉴于曜暻的特殊情况,只能找人补办。
“是嘛。”曜暻的语气听起来不错,心情很好,像是春日的白色雏菊。
穆西提静默了片刻,同他说:“证书上写了你的名字,不清楚字有没有写错,不过读音是对的;兵源地我叫他填了塔托,从军经历也是仿照别的士兵写的,其他的得你晚上体测了才知道。”
穆西提点燃了一根烟,不是上次的雪茄,只是普通的一根烟。
曜暻看着他,忽而觉着一股沧桑感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穆西提猛吸了一口,继续说:“虽然你有了这两样证明,但你还缺一样,就是疫苗,所有士兵在参赛前都得注射一种疫苗,大概是为了防止自身携带的疾病在外传播。”穆西提吐出了一个烟圈。
“所以我该怎么做?”曜暻看着他的眼睛。
穆西提对视上那对绿宝石,牵了牵嘴角:“除了军队没有人能搞得那种疫苗,但是注射过疫苗的人都会在注射处留下一个四角的疤,疤痕不大不深,是最根本的辨认方式,在前两样证物都掺假获得怀疑的情况下,就通过检查疤痕的方式来核对人员。”
“这样啊。”曜暻把眼神抽回,“所以穆首领是要给我弄一道疤是吗。”
长吁了一口气,穆西提回答:“是。”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成吧。”曜暻没什么语调地说,说完两人之间沉默至极。
“为什么要加入这次选拔?”穆西提终是开口。从始至终他就没弄明白曜暻参加比赛的意义和目的,为了所谓的金钱荣誉?别扯了,那种事对阿苏勒来说还差不多。
“什么?”曜暻似是没听懂他的话。
你看起来无缺无求,“所以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比赛?”这是他心底的疑惑。
闻言,曜暻笑了笑,他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执着于用这种方式做事,明明还有其他捷径。
入乡随俗吧。只能这么说。在神界用神界的方式在人界用人界的方式,不同的场合采取正确的方式,这才是一个生命应该做的。
“算是体验人生?”曜暻不确切地说,“或者为了不错过值得的事?”不论是人,亦或是事。
“...”穆西提不知道说什么,曜暻的想法在他眼里有些危险,只有无知而莽撞的心智未成熟的孩子才会这么天真冲动。
“希望你能担负起这份荣誉。”穆西提说,指间烟早已燃尽,踩了两脚便走了。
曜暻望着他的背影,内心没有动容,现在他的心境就像是一片死海,沉静而迷惘。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淌浑水。”曜暻旋转着戒指,像是在肯定内心的坚定,“为了直觉吧。”
扯出一个笑容,为未来的道路种下企望,未知的企望。
晚饭之前,曜暻得到了体检,拿着登记好的证书走出体检处的时候,转角遇到了阿苏勒,阿苏勒穿着军装从侧门回来,曜暻一看就知道他是又回家了。
“晚上好。”曜暻主动向他打招呼。
阿苏勒回他:“晚上好。”状态看上去不太好。
“去吃饭吗?”曜暻说。
阿苏勒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欲望。
“不了。”阿苏勒从他身边走过,像是拖着疲惫身躯无法飞行的老鹰,“我去休息会儿。”曜暻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于是,曜暻一个人到饭堂挑了稍微对胃口的饭菜,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隔壁桌提到了阿苏勒。
“今天阿苏勒回家和阿依慕的父亲谈嫁娶的事,本来都谈好了是这个数的,”说的人用手比比了数字,围听的人“哦~”了一声当场明了,那个人又接下去说,“阿苏勒就急了,说这不是谈好的啊,俩人就有了争执,差点大吵一架。
“不止如此,阿依慕的父亲还不许阿苏勒见她,阿苏勒想叫阿依慕出来把过去谈好的事一五一十说清除,毕竟他都是快出发的人了,心里没个交代不踏实,结果好不容易阿苏勒求着她爸把她叫出来了,你猜阿依慕怎么说?”
众人不解:“咋说咋说?”
那人继续说:“阿依慕直接拒绝了阿苏勒的求婚,说是已经准备好其他人家要嫁了。”
“啊?阿苏勒这哪里经得住啊,十几年的感情,青梅竹马,就这么没了?”众人诧异。
“哎呀,说来说去还不是老丈人嫌阿苏勒家穷,找了个穷亲家,前途暂且还没定,谁会把女儿随便嫁了啊,就算要谈也得等阿苏勒过了雇佣兵比赛再说吧,不威胁下他,他还真当自己包票能过呢。”话语中透露出一股酸味。
“也是,阿苏勒厉害是厉害,就是也没个保准,他在塔托是数一数二,在外头就不见得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阿依慕她父亲担心也是正常的。”旁听甲说。
“不对啊,阿依慕都不愿意再见他,人家都说找好了对家了,阿苏勒不就是已经没戏了吗?”旁听乙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时候只有当事人说才更有说服力,阿依慕哪里舍得拒绝他啊,早就发了誓说非他不嫁的好女孩儿,哪会那么轻易变卦,再说阿依慕都等了他有些年了,不就是为了和阿苏勒在一起吗,在一起不差这几天。”旁听丙说。
众人随后又叽里呱啦胡扯了一通,左不过是些八卦之事,曜暻听着听着越是没劲,吃得差不多,便离开了。
阿苏勒的事情和他不搭架,他费不着心力去管,倒是那个疫苗的疤,他得控制它没那么快愈合,不然按照神的再生干细胞的速度,搞完不出10分钟就能愈合完全。
疤也不是什么麻烦事,等比赛过去再弄掉就是了,只是想到自己的肉体要被伤害,曜暻心里头就有一股无名火。
穆西提和他定的弄疤日期是明天上午,穆西提会在马场等他,想来那个时间点马场没什么人,穆西提给他弄完伤口之后还能交代他一些马术上的事情。
曜暻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倒在了床上,窗外还有太阳,且是烈日,曜暻向外看了一会儿便起身把窗帘拉上了,倒回床上,他想到了过去他和阿斯兰的那些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争辩,想了想就由衷觉着好笑。
身处异乡却不思念故土,曜暻觉得自己是个有点忘恩负义的无情家伙。
只有和苏荷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最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敢做苏荷就敢和他一同接受惩罚。
那样的日子还会有吗?
曜暻闭上眼,安心地睡去。
作者闲话:
这里的直觉是伏笔哦,不久男主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