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三百四十七章一遭发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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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这弄地啥耍子,多大个事,自家解决也就算了,还非搞地人尽皆知,也不怕丢人现眼!”老二蹙着鼻子,面带不悦道。
“俺问你们,你们说也不说,还相互咬来咬去不让份,俺能有啥办法?不弄出个水落石出,俺和你娘能有消停日子过吗?”麻老汉叹息一声道。
“老二,你不乐意来就别来,谁也没强逼着你来,怎么,怕爹弄清楚那人就是你啊?你赶早承认,省得大家在这耗!”
大儿子数落道。
“我承认?我又没抱猪崽,我凭什么承认?倒是老大你,
有事没事来家一趟,猪下崽子那几日,你越发不离家,你自个说说,都回来做啥来了!”
“我回来,还不是照看爹娘,哪像你们一个个只顾自家的小日子!”
“是啊,我们家柱子不是怕公公、婆婆年纪大,手脚不灵便,有些活计做不来吗?老二,你可不能屈枉了你大哥!”老大媳妇赶忙一旁帮腔道。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各执一词,其他兄弟、姊妹,连带着
自家的婆娘、相公也纷纷发言。
麻老汉用力一点拐杖,大声道:“小老爷在这呢,你们都给俺安分点!”甚觉这帮儿女们丢人。
“你们按从大到小排成一队,依次进入猪栏,其他人闪退一旁,不得从中搅乱。”君辰夜仍趴在猪栏上,扭头道。
两名衙役过去分左右站立,中间,给那三儿五女站队。
闻言,这几人动作起来,其他各家的相公、婆娘们只得乖乖走离至百姓堆里,口中却犹自小声嘟囔着话语。
“花母猪啊花母猪,你不见了一个孩儿,肯定心里很着急,待会儿,这人进去了,你别客气,尽管咬他就是,放心,我绝对不判你的罪!”君辰夜首先为花母猪壮了底气。
花母猪“哼哼”两声,吃食的动作一顿后,又埋头吃起来。
依旧沈牧、萧战留守衙内,薛丁、言岩跟了过来。闻言,言岩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喷笑出来。然后,赶紧闭住嘴巴。心道,君小爷怎么这般逗笑,跟头猪也讲起道理来了!
薛丁冲他一比划,自己忍不住,要不要他从哪弄团布塞住嘴巴?
百姓们听了这话,当真哭笑不得,花母猪想“不客气”它不客气得了吗,除了吃它还能做啥?瞧,一槽子的米糠都要吃掉了。
只有慕容烈风知道,花母猪能听懂他家小东西所言。
那三男五女本不愿走进臭哄哄的猪栏,但有个像模像样的小老爷在那给断案,又有这么多人看着,也不由地不当成一件正八经儿的事。许是教君辰夜吓唬住了,一个个倒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众人见了,甚觉好笑。
老大先进去,小心靠近,试探着不敢伸手,左右来回转圈。
四周百姓们开始起哄,不住道:“摸呀,怕啥?大柱子,不会是你偷了吧?”
受了激,老大脸色涨红,一狠心上去摸了一把,很快闪到一边。没事!花母猪该吃吃,并不理会他。
大伙本来就猜到花母猪不会有反应,只为老大的大惊小怪
感到好笑,发出阵阵哄笑之声。
老大出来,老二进去,众人再度起哄,想着即便是老二,花母猪也与现下这般姿态无二,只权当此事当成了热闹看。
老二毫不啰嗦,径直过去摸一把,嘴里说句“有啥子用”,一翻身已跃了出来。
果然,花母猪甩甩尾巴,没有半点动静。
百姓们发出唏嘘声,说啥来着,猪除了吃还是吃。
可能见老大、老二无事,其他人也觉得花母猪在吃食,又不是在窝里护崽子,不会突然就发狂咬人。个个又恢复先前散漫姿态,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都摸过了,也不见得花母猪冲谁“发了怒”。
众人早料到这般结果,心道,小老爷连断了三桩明白案,是有些本事的,可指望一头猪来寻找答案,那就说不过去了。算了,一个猪崽子而已,也不是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找不出谁偷的就找不出吧,左右都都在自家人手里!
麻老汉面上带了失望神色,眼巴巴瞧着君辰夜。不难看出,他是十分想知道真相的。窗台根下,麻老太也走了出来站在那里,已经很热的天气,却还是套了羊皮坎肩在外面。
众人想各自归家了,但还想看一看小老爷会有什么反应,
应该会说“此案容后处理,今日到此为止”吧,毕竟,要过了饭口,他们饿,小老爷也不能不饿呀!
君辰夜摸摸小脑瓜,有些不解,看看慕容烈风后,扭身看向了三男、五女的相公、婆娘们。瞬间,眼眸一亮,道:“老伯,偷偷抱走猪崽的就在这些人当中,让他们上前依次摸来,稍后,自有定论。”
方才,慕容烈风就是在以眼神示意,这些人也大有可疑。
闻言,麻老汉用拐杖一点地,面带了悟状。显然,他也忽略了这茬,招呼道:“过来,过来,都遵小老爷的吩咐上前摸去!”
百姓们闻言,摇头失笑,还摸?能有啥结果?可笑的是小老爷今个就盯上这头猪了,非指望它断案不可了!更可笑的是麻老汉逮着根鸡毛当令箭,也信这一说!
花母猪吃完了槽中食,摇着长大身躯,要回窝躺着去了。那一步三晃悠,懒洋洋的模样看得众人越发觉得好笑。谁都不信一头猪能指认出人,可又都好奇事态后续发展,心道,看一看,再看一看,于是,又无人离去。
三男、五女的家人排了队就是三女、五男,一个个显得极不情愿,纷纷嘟囔道“这与他们何干,也要进臭哄哄的猪栏走一遭!”
君辰夜悄悄问慕容烈风,“烈风,你觉得是哪一个?”
慕容烈风有着无比敏锐的洞察力,听罢,一抬下巴,告知了君辰夜他心里认为的可疑之人。
君辰夜露出小牙笑,不再多言。
“老伯,再让衙役与你去提桶水来吧,还要引花母猪过到这边来。”
麻老汉也想着猪吃了食要喝水,可就怕它要睡去,不肯过来。不好劳烦衙役,着大儿子提了一桶水来,倾倒进去。
花母猪见了,眼皮也不撩一下,懒得理会。
百姓们似在家叫猪般,发出“喽喽”“哩哩”的各种声音,帮忙呼唤。可毫无作用,花母猪哼也不哼一声,露出肚皮晒着日头,任那几个小猪崽拱来拱去。
人常道,猪懒,懒猪,就是这般道理了,石槽若在旁边,它也许就要起身喝水了。
有人想着,要不过去窝里轰它一轰吧?可那样一来,就有被咬的可能了。一般少说也要过上十天半月,小猪崽会走会跑,母猪的戒心才会减去。
君辰夜又似前番般,发出一声呼哨之音,除了慕容烈风,丝毫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花母猪侧头向这边望来,“哼哼”两声,似极不情愿般,可还是用力翻起,摇晃着过来饮水。
“进去吧。”君辰夜一挥小手。
三女、五男不愿也没辙,一个接一个进去,又出来,摸过了三人,母猪也无甚反应,石槽中水,眼看就要喝下些许。
喝水不若吃食,要一槽子都吃个干净,也许下一刻,母猪就要喝饱,它一旦吃饱喝足,躺了回去,再想叫它出来可就不易了。
人们巴不得能出点不一样的水花,哪怕猪无端大叫了两声也好,可结果一样,折腾半天,就是看猪喝水吃食。
众人看不下去了,议论纷纷要离去,就在这时,陡闻,猪栏内传来母猪厉声叫喝之声。
大伙不由地吃了一惊,转目观瞧,只见,一人正大呼小叫躲闪,被母猪逼至墙角后,慌忙间竟向窝内跑去,越发引得母猪急躁,吼叫着随后追赶。只闻得一声拔高惨叫,再看时,那人已被拱倒在猪窝内。
“快,快把翠花男人拉出来!”麻老汉着急大呼。
大伙反应过来后,有些年轻力壮的冲进去四五个,连吆喝带驱赶,却也不敢冒然近前。而花母猪初时的愤怒过后,不知为何平静了下来。这期间,他们没注意到一声呼哨响过。几人战兢兢,仗着胆子,将那人拖拽出来,抬出猪栏,放于地面。
再看时,只见他浑身上下糊满烂泥猪屎;衣服破烂烂,不成样子;挺大的男人,却教猪吓得,抽噎噎,满面泪水鼻涕。所幸,花母猪只是撕扯了他的衣服,并未咬他皮肉。一妇人扑将过来,拍打他,哭天抢地,骂道“不听劝,活该如此!”正是麻老汉三女儿,翠花。不消多言,是为她之相公。
男人,三十左右,眼目上挑,细皮嫩肉,看着就是不担沉重之人。人们见了这副场景,无不感到好笑,心下已经有了几分猜度。谁曾料想,一头只知吃喝的猪竟还有这分本事!
麻老汉满面羞臊地一点拐杖,“翠花男人,说,是不是你偷抱走了猪崽?当着小老爷的面,当着大伙的面,老实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