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二百八十二章太守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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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貔因为臀部受了“关照”,只能半靠半倚在交椅上,即便下面垫了很厚棉絮,但还是痛楚时时。可能怎么着呢,他总不好趴在那吧,那不是要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裴貔很好面子,尤其在此时不想在仁广志面前露出虚弱一面,面色阴沉的忍着疼,吃喝了些酒肉入腹,重重一声放下杯盏,“准备房间,老子要睡觉。”
“呵呵,时辰尚早,裴兄莫急,小弟为裴兄准备了些礼物,还请裴兄观看一、二……”仁广志笑容谄媚,明明四十多岁的人了,却称裴貔为“兄”,自降为“弟”。
“老子说睡觉,你听不懂?”裴貔停止了起身动作,直视仁广志,语气中带了一丝阴狠,目光犀利到他几乎不敢面对。
“听得懂,听得懂,呵呵,裴兄勿要动恼,看过了定叫你欢喜。”仁广志边说,边伸出肥胖的手掌击打两下。
“……”裴貔面色不善,重新向后靠了过去,这头猪总是
喜欢自作聪明地安排各种女人伺候他,个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脸面白地像吊死鬼附身,嘴唇红地像吃了死人肉,看了就令人作呕。以往倒也罢了,如今,看不出他身体欠妥,没有那个心情?还这般擅做主张、胡乱奉迎,吃多了什么燕窝、鱼翅,吃坏了脑子吧?猪长到膘,就该杀,这头猪也离那刀不远了。哼,他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
两个小厮鱼贯而入,裴貔听脚步声,倒是微感意外,不是女人?等二人上前,一眼瞧到他们各自捧了满满一托盘银锭子,不由地瞳孔猛缩,冷冷一笑,“仁广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打发要饭的?当老子是来乞讨的乞丐?”
“呵呵,裴兄说地哪里话来?如今,来了两个不知身份的闲人,上门找裴兄的晦气,小弟这里距裴兄家宅又有几许,他们迟早是要找上门来,依仁某看裴兄还是令寻安全落脚处为好?”
“仁广志,你别拐弯抹角,兜圈子说这些漂亮话,说白了,你就是怕老子连累你?什么”不知身份的闲人”,老子已经
说得清清地,就是慕容烈风与君辰夜,说书人做梦叨咕胡话都可能念叨的人名,老子不信你不知道他们是谁?”
“若裴兄执意留在此地……”仁广志突然收了笑容,似有为难的住了嘴。
“仁广志,你别忘了,你这吃的、用的、住的,哪一样与老子脱离开了?你能安安稳稳、风风光光做你的太守,想睡多少女人睡多少女人,想花多少银子花多少银子,还不是全然拜老子所赐?老子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随便找个听话的来当太守,岂不比你强上百倍?你想打发要饭的一样将老子打发走,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你错打了算盘,惹怒了老子,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后果……”裴貔猛地站起身来,去抓身旁钢刀,拿到手发现,只剩了个鞘,刀身不知何时被抽走,再想说什么时,一把捂住胸口,重重跌回坐椅中,面现痛苦,“你,你……”
“哈哈哈,裴貔,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你走你不走,还要杀本官,来杀呀,本官就在这,你倒动手啊,怎么倒下瘫那了
?”仁广志站起身来,走出座位,“本官堂堂一州太守,一直与你做小俯低,早就受够了你的窝囊气。可算不知哪股风将慕容烈风、君辰夜吹来,把你收拾,本官如何能放过这出头机会?实话告诉你吧,本官一早就已得着了信,正想着他们会不会把你杀死,永除后患时,你倒巴巴自己跑上门来。可算是……自投罗网。今日,即便你拿银子走了,本官也会派人悄悄尾随,待药发时,再将你捉回来。与你银子,只是延缓之计,只因碍你功夫了得,且不知麻药几时发作。不想,这般见效!好,好,好,裴貔,今日该你命绝,明年的今日,本官一定会派人给你烧些纸钱,你在地下有地足够银子花用,也莫要来骚扰本官,谁让你张扬跋扈,目中无人,将本官逼得非要杀你不可呢!将他拖到马棚砍死,再将尸体用板车装至后山埋入,记住,一定要手脚干净,不要留了人话柄?”
“是……大人!”
“是,是……”
二个小厮战兢兢,缩手缩脚不敢上前,这可是裴貔,九昌一霸,三个州县都被他管制,听说杀人不眨眼,砍人脑袋像切瓜、剁菜般顺手,真要……杀他吗,能,能……杀得?这腿肚子怎么老打晃,手也不听使唤了呢?
“磨蹭什么,还不快些,弄不利索,死地就是你们!”仁广志一瞪眼,面色阴狠道。
二人吓得一哆嗦,迭声道“是,大人,是,大人!”,一咬牙扑过去,各自抓住了裴貔左右手臂。
正要使力拉起时,仁广志突然伸手阻止,“慢!”
二人吓地又是一哆嗦,不明所以地同时望回去。
“杀了裴貔,也只是泄了本官一时怒火,莫不如……交上去,那时,自有杀他之人,而本官嘛……”仁广志摸着下巴上几根焦黄胡须,面现得意,噼里啪啦一阵敲他的如意算盘:按裴貔所言,慕容烈风、君辰夜二人此行来,就为了百姓米粮问题。他强买百姓粮米,仓房囤积无数,遭到了惩处,那自己仓房中所积粮米少吗,又是如何得来的?到时,他二人也必然要找上门来。
何不先交上裴貔来个“将功补过”,再主动交出一部分陈年旧米来个“舍小保大”,待过了这关,挨得他们走了,那时没了裴貔,九昌还不是任由自己做主,想要多少好粮好米就有多少好粮好米,想要百姓叫多少租税就交多少!
想到这,仁广志道:“去,取绳索来,弄一条最粗的进来,今夜,就将他绑在这里。待一会儿,落了锁,你二人在门外看守。”
“是,大人。”两个人答应着,都想去取绳索,谁也不愿挨得裴貔这么近,但左边的比右边的明显快了一步,他抬脚跑出门去。
剩下一个,吞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向后退开一步,野兽被麻醉了犹可暴起伤人,裴貔与野兽比,丝毫不逊色,还是小心点为妙。
因为要对裴貔下手,仁广志故意支开了一干人等,故而,院内并未有衙役巡守,外面,寂静一片。
仁广志想着他的美事,眼色迷离,并未察觉屋内何时静了下来,不再闻裴貔痛苦的喘息声。
过会儿,站累了,想要坐下,同时要对剩余那名小厮又交代什么时,目光不经意见扫过,一下子对上裴貔的双眼,发现裴貔正在看他,眼内黝黑一片,像在盯着一只猎物般。
“啊,啊啊——”仁广志本能惊惧地向后退去一步,心中登时涌上不好的感觉。因为身子笨拙,慌乱中带翻了交椅,险些砸到他的脚面。
那名小厮不知发生了何事,尚惊疑不定时,裴貔缓缓站起身来。
“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野兽”暴起了。
小厮尖叫出声,抬脚就往外跑,没有任何障碍物在前方绊脚,他却自行摔倒在地,左腿右腿绕在一起,干蹬地,干嚎叫,爬不起来。
裴貔懒地回头看一眼,一抬腿从靴内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冷冷一笑,“没了钢刀,还有匕首。没了匕首,还有双手。谁说赤手空拳不能杀人?至少,杀你这头猪,绰绰有余。只是,那样会脏了老子的双手,还是,用这个比较好些。”裴貔将匕首一个抛翻,又接在手内。
“不不,裴……裴兄,小弟错了,不要……杀我,府内所有的银子都归你了,所有的粮米……都为你取用,所有的女人任你……任你挑选!以后,裴兄说什么,小弟就听什么,再不敢有……半点胡念。”仁广志本就苍白的脸色,惨白一片,整个人哆嗦成了一团,边向后退着,边颤抖地不知说什么好。
“那本就是老子的东西,你他娘的凭什么给老子,要不是做掉你太过引人注意,你以为老子愿意留着你这头猪碍眼?不想,今儿,你倒反过来要对老子下手,还又下麻药,又给银子,又要派人跟踪的,自以为手段多么高超!也甭管这个、那个,除了慕容烈风、君辰夜,这么多年,还没谁能让老子吃亏。
哼,就你这点道行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惹怒老子的后果是什么……”裴貔作势要将匕首丢向仁广志。
“裴兄,裴兄啊!小弟知道错了,求你高台贵手,饶小弟一命吧,呜呜呜!”仁广志“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肥硕的身子险些将地砖砸个坑,这么大的动静,疼不疼,有多疼,只有他自己知道。胡乱摇着双手,眼泪、鼻涕弄地满脸皆是,身下发出难闻的气味,一滩水渍在周围晕开。
“饶你一命?让你再次下手将我捆了交给慕容烈风、君辰夜拎功?”
“小弟不敢,小弟死也不敢再动任何歪念头,裴兄愿意留下,就在府中安身,小弟必然守口如瓶,想尽一切办法替裴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