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二百零六章刺杀金乌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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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后面的感觉出前面之人停下脚步,正欲问怎么了时,喉头一凉一痛,再想说话,已是不行。最后的意识告诉他,他被袭击了,可能敌人来了。
即便是死,他也要通报一声。这人想重重栽倒,弄出些什么声响时,不想,身子却被接住。之后,与他无关了。他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同一刻,前面一人,门口两人均在同一时间被解决掉,干净利落,没发出任何声音。四条黑影将四具尸体拖入金乌珠大帐。
借着不明的烛火,这四人正是薛丁、言岩、沈牧、萧战。
均身穿北燕兵服,他们屏住呼吸,凝神静听。
几乎就在同时,不远处响起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十人为一队,共有十五队,每一炷香经过这里一次,时间可以说掌握的刚刚好。
方才哪怕是一丁点异响,都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要一声尖锐的哨子响过,那么这里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紫焰军是吃了牤牛阵的亏,但在漫天尘土的遮掩下,四人也成功混入北燕军行列,成功潜入北燕大营,潜藏至今。
这要多亏金乌珠下令今晚欢宴,他的帐外守卫依旧严密,然整个大营相对于往日还是松懈许多。
待脚步声远去,薛丁、萧战留在门口。言岩、沈牧直奔内室。
暗烛摇曳,灯花枯结。金乌珠依旧在沉睡,酒气充斥室内
,鼾声接连不断。
言岩粗中有细,沈牧本就小心谨慎,两人同时放轻了了步子,一步一步靠向床榻,
金乌珠有多狡猾,二人不是通过白天之战才知道,数十次交手,此人总是爱弄出些花样。只不过以往,都被紫焰军识破了而已。
果然,床前三尺内拦着三根金线,两端各挂着银铃。在烛火晃映下,根本毫不明显。无论触碰哪一根都会弄响铃铛。到时,必然引来侍卫。
言岩、沈牧对视一眼,暗骂金乌珠老狐狸一只。金线,普通刀剑割不断,唯有在上越过。因为距离的设置,落脚处的狭窄,,需要极好的轻功。
轻功,言岩莫说好,一般都算不上,他等在哪里。沈牧估量了一下远近。
帐外远处又传来不甚清晰的脚步声,很快,又会有一队人经过这里,时间每耽搁一分,他们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
言岩拍了一下胸口,投给沈牧一个鼓励的眼神。沈牧深吸一口气,用口叼住匕首,一个翻身直接落在了金乌珠的床榻边,又稳又准,毫无声音。两只脚尖点住的不过铜板那么大块地方。
言岩暗自叫好,沈牧就是沈牧,好样的!这么俊的功夫,他再练一千年也做不到。
沈牧选择这样的落脚点自然有他的考虑,谁知金乌珠会不会在床榻前弄些机关、陷坑之类,他掉下去是小,失败是大。
机会只有一次,他成功与否就看这一刺了,将军保佑!
睡梦中的金乌珠好似口渴了般张合了几下厚厚的嘴唇,有醒来的迹象,
言岩心中一惊,立马握紧了手中钢刀。
沈牧动作不停,顺势矮了身子,手起刀落,直刺金乌珠胸口处。要醒你就醒,即便被发现,也要先杀掉你再说。
这一刀,他倾尽了所有恨意。白日战场上的一幕幕,他每想一次,心就揪疼一次。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不该死地那样凄惨。而这全都因为这个人,兄弟们,为你们报仇了!
“扑哧”一声,匕首直没胸口,几乎就剩了个手柄在外面。金乌珠嘴里流出殷红血迹,很快头一歪,停止了鼾声。而胸口处像开了一朵大花般,血迹晕染成一片。
言岩咬牙暗自解恨,他们两千来人,死一个金乌珠太过便宜北燕了,不行,等到了战场上还要多弄死些才好。
时间宝贵,沈牧自己下的手,他心里有分寸。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伸手探了一下金乌珠的鼻息。确认他必死之后,才再一翻转,跃到平地上。
言岩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赞许的笑容。沈牧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他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了些。金乌珠不该是如此容易就能杀死的——虽然他们躲过一队队士兵,潜藏到手脚冻僵,白雪几乎埋了大半个身子。那种身为军人的天性,即使在熟睡中也该保持三分警惕,而不该像头猪一样,毫无防范意识。
沈牧不会对言岩说这些,一来,没时间;二来,这只是他的猜测,也可能是他小心谨慎过了头。
薛丁、萧战见二人出来,知道定是得了手,均是在心底松口气。大局已定,接下来,他们能逃出去更好,不行,死也值了。
薛丁打了个撤退的手势,伸手撩向帐帘。这一刻,沈牧突然感觉帐外好静,静得出奇,静得可怕……
他抬手要阻止却又不知因何而阻止时,帐帘已被撩了起来。
雪夜幽森,兵卒无数,无数闪着寒光的冷箭直指这里。
“哈哈,不愧是紫焰军的十二骑,竟然能混入我北燕大营,悄无声息潜藏下来;竟然能躲过本帅的守卫,摸向这里;竟然能不触碰银铃就能完成刺杀。很好,你们没有令本帅失望,不枉本帅费心思设了这么一个局。”
一道蕴含中气的声音清晰传来,伴着说话声,中间的两队兵卒分开,这人走上前来,不是金乌珠是谁。
薛丁“啊”地一声惊讶非常,萧战眼中满是不解。两人无声地用目光询问沈牧。沈牧不是粗心之人,不该将此事弄错?
沈牧摇了摇头,比了个手势,他也不知。
言岩最是心急口快,踏进一步大喊道:“金乌珠已让俺们四个弄死了,你这厮又是谁?别在这”本帅,本帅“的装大瓣蒜,快点报上……”他猛地收住话头。
借着外面雪的幽光,言岩看得清楚,这就是金乌珠啊,多次阵前交手,这张脸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是金乌珠,那里面的又是谁?怎么……一模一样?言岩彻底傻眼了,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进去。
沈牧最先反应过来,是了,相比之下,里面那人少地就是这份气势,这才是真的无疑。
“哦,你们想知道,本帅说与你们听就是,外面怪冷的,本帅还是进来说比较好。”金乌珠一挥手,立刻十来名守卫跑来。
四人想要做拼死一搏之际,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沈牧咬牙用力握着手中的匕首,却还是“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显然,他是最重的。一瞬间,他想到了灯盏,想到了在冲天酒气中闻到的那抹异香。
这一刻,他知道,他们四人着了金乌珠的道,灯油中事先定是加了软骨散之类。
萧战踹趴下一个,言岩用头顶翻一个,薛丁用膝盖狠撞一人腿间……但最后四人还是被倒剪双手,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金乌珠走进来,有人立刻搬来一把虎皮高脚椅。他坐好,环视了一下四人,“你们中原人有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本帅就是今晚的赢家——”黄雀”咯!你们紫焰军无粮,今日又吃了败仗,本帅早已料到你们要”狗急跳墙”。整整是,这不就来了。而且,一下还来了四个。不但四个,还是位于十二骑之列。这,真可以说是意外的收获。只要你们愿意投降,本帅必会厚待于你们,只要不过分,条件随你们开。”金乌珠用怪异的腔调说着蹩脚的中原话。
紫焰军号称不败,却受创于他的手中;号称赤胆忠心,若是有人投降于他,还是地位崇高的十二骑,那他该赢得怎样的名声。那接下来再对战紫焰军时,不信他们不军心动荡。金乌珠的如意算盘,敲地噼里啪啦的响。
他的用意,沈牧几乎一眼就已看破,“别白费心思了,金乌珠。一来,紫焰军的名声,你已听过,只有战死,没有投降。我们四人失败了,如今只求一死;二来,紫焰军今日只是受创,并非大败。天长日久,胜负尤为可知。我劝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免得有多大希望,就会有多大失望。”
“对,说得好,紫焰军没有孬种、熊货、软骨头。金乌珠,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要杀要剐,来个痛快。临死前,俺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金乌珠,里面那个是谁?”言岩一瞪眼,大有随时挣脱身子扑过去掐死他的架势。
“那个,自然是本帅的胞弟金乌格,死于这样的结局,也算他死有所值,也不枉他和本帅长了一张相似的脸……”
沈牧脑子转地飞快,心道:金乌珠果然够狠,连一奶同胞也可以用来当替身!
沈牧自是不知,其实,这中间还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
金乌珠
对于金乌格,金乌珠显然不愿多谈,话头一转,“你们不识得本帅,本帅却是识得你们的,你是言岩,你是薛丁,你是沈牧,你是萧战。不光你们四个,十二骑另外八个,本帅也识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吧,单凭这一点,你们就落了下风。莫说现在的徐虎,就是慕容烈风亲自坐镇,本帅也要他一样惨败。别人怕他,本帅可不怕。慕容烈风能打败耶律展炎,算他有几分本事,可是若与本帅交手,他怕是……”
“将军已经故去,金乌珠,你的话永远也得不到证实,所以你大可以信口开河。你要说这些与你的那些部将说去吧,俺们是不爱听地,俺要问的问题问完了,死也不会是个糊涂鬼。
来吧,快点,把俺们推出去砍了吧。”言岩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