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一百四十八章衣衫不够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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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树木稀疏,不难行进。
眼瞅着那么大锭银子,那就是无比的动力啊,其他人在前,“吃不够”在后,先后蹿入林中。正准备甩膀子开追时,却看到前面的君辰夜停住了。
十几号人追上去围住君辰夜的同时发现,对面站了一伙儿身着羊皮坎肩的、气势汹汹的汉子,并且人手牵了一条狼犬。狼犬“哈”着舌头正对他们虎视眈眈。
这些人吞了吞口水,脚步微微向后挪动。他奶奶的,咋就这么倒霉,偏偏遇上“海沙派”了呢,真是冤家路窄。
丐帮在江湖中早就存在,而海沙派却是最近几年才崛起的新门派,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不知从哪一天起,两个帮派两看两相厌。弟子们在路上碰见了也少不得一番口角,殴斗。究其根本原因就是,海沙派养狗,而丐帮人手一根……“打狗棒”。
“你们要打就打,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伙儿的。地方够不够,要不要我给你们腾腾地儿。”君辰夜好似习惯性地打了一个响指。
“吃不够”最后赶到,脚步还没等站稳,一条狼狗突然朝他扑来,他惊叫躲开的同时,手中木棍本能地就势一挥。这一挥不要紧,战斗正式打响。
二十几号人外加八九条狼犬混作一团,火拼在一处。海沙派有狼犬助威,丐帮人数略多,双方战斗力相当,一时难分伯仲。
等到丐帮其他人的衣裳差不多与“吃不够”一样,海沙派汉子们的羊皮坎肩也被木棍戳出大大小小好几个窟窿时,战斗结束,双方人马各自退后几步,喘息休息。然后几乎同时发现,为他们腾地的娃子不知去向。
“吃不够”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心里很窝火:弄破了衣裳,戳坏了鞋子,才捞着一个铜板,可惜了他这一身行头啊!回头还得重做。
其他人暗道:弄坏了一身行头,一两银子没弄着不说,还平白无故和人干了一架,这一趟啊,呸,真晦气!
海沙派的汉子们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一向训教有素的狼犬怎么就莫名其妙冲了出来,他们怎么就莫名其妙和丐帮干了一架。别的不说,这羊皮坎肩啊,本要留着过年穿的,戳了这么多窟窿,少不得要缝缝补补,多半看啊!还有,他们隐在暗处是要等画像之人出现的,这样大张旗鼓地干架会不会暴露目标?
君辰夜若不是着急赶路,且心情不佳,刚才定会呐喊助威添枝加叶。别忘了,君辰夜是谁啊!爱折腾,能闹腾,一天不惹祸都心难受的主儿。
等到下部书,君辰夜和慕容烈风微服私访、惩办贪官,一起闯荡江湖时,那叫一个精彩。真真是,花开遍地红,妙计几堪多,降妖除魔定盛世,乾坤朗朗艳阳天。
就这样,君辰夜一路上连蒙带骗、连忽悠带诈唬。在三天后日落前来到了徐家渡头。远远地,他瞧见了站在水边背向他站立的铁三槐。
虽然小路埋伏了很多的人,但铁三槐身材矮小灵活,只要他巧妙隐藏,尽量避免与人正面交手,按约定时间赶来不是什么难事,这些都在君辰夜算计范围之内。
听闻身后马蹄声响,铁三槐用力转过脖子,大声呼喊道:“小爷,救我!”
在他用力挣扎中,一根拴在他脖子上的铁链浮出水面,而随之,铁链那一头、隐在芦苇中的渡船也徐徐现出身来。
“生死未可知,阴阳由我定。”
人未出,声先至,一管一尺来长的铁狼嚎毛笔朝岸上的君辰夜袭去,君辰夜仰躺在马背,一笔走空。铁笔带着一股劲风,在空中转动了几下后,又由原路折回。有人飞身接在手中,
在空中一个翻转落在岸上。
“枉费了那么多自诩为聪明的江湖众人,却不知顺藤摸瓜的道理,由此看来小生略胜一筹。”
这人左手执笔,右手捋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口音,有一股软绵绵的味道,与君辰夜一路走来听到那些江湖汉子粗爽、豪迈、快直的口音截然不同。
此人头戴状元帽,身着儒袍,脚蹬一双厚底官靴,一身书生打扮——虽说有点不伦不类的。年龄在二十五六左右,眉梢上挑,嘴唇鲜红,面容并不如何出众,不知是看人的眼神,还是举止做派,隐隐哪里透着一股子妖气。
“你是谁,你也是为财而来?”
“非也,非也,小生就是闲不住爱凑凑热闹,只是想告诉那些空有一身蛮力的无知莽夫们,很多事光动手不行,还要……动脑。”这人伸手一点自己的头。
“轰动了大半个武林,目标竟是一个半大娃娃,这点倒是出乎小生的意料,“这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君辰夜,似乎想找出不一样的地方。“不过,能一路躲过那些莽夫的攻击,却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虽然,他们确实庸俗无比。”
“哦,对了,小公子刚才问到小生是谁,小生即是”一笔判阴阳”的铁面判官柳晓生。阎王有阎王的”生死薄”,小生有小生的”朱砂笔”,异曲同工也。”
“你的口气实在不小。”
“江湖中知道小生的人不少,可以不多,至少小生觉得不够多,不过,经过这一次,相信武林中再无人不识”柳晓生”。”
君辰夜明白,那些江湖汉子是为“财”,而这人是为“名”,想通过擒住他来扬名立万、一鹤冲天。他只能说,他找错了对象。
柳晓生身形一晃,再次朝君辰夜袭来。三天来,君辰夜的伤寒好了大半,只是忙于赶路,未得到充分休息,体力还不是很够。所以呢,当然是怎么节省体力怎么来。但同时,在马背上坐了三天,他也想活动一下筋骨。
君辰夜侧身避过时,抬起小脚顺势就是一踢,然后轻巧跃下马背。柳晓生从马上凌空飞过,摔趴在地。他狼狈爬起身,面上一片恼恨,行走江湖三年来,还从没有人一个照面就能让他吃亏,刚才那一下无有多大力道,但奇快无比,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柳晓生将第一回合归结为自己的大义轻敌,第二次狼笔舞动挂风,身形转动生风。以更猛烈的劲头,如一枚旋转的陀螺般朝君辰夜攻来。
“慢!”君辰夜突然一抬小手道。
柳晓生收住招数,面色难看地瞪着君辰夜,“怎么,你怕了,若是跪地求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听,他在要解药。”
“小公子,太阳快落山了,我感觉毒要发作了,看在我三日来都按你说的去做,现在又被人捉住的份上,将解药给我吧!”见两人又要动手,不知是怕君辰夜不是柳晓生的对手、被抓了或杀了他的解药也要落空还是怎么回事,铁三槐扯开嗓子在那边喊。算这遍已是第四遍了。
他刚才喊,柳晓生其实已经听见了,只是不想理会,现在又觉得他吵地好烦,恨不得一笔掷出打晕他,没好气道:“那你快些给他吧!”
君辰夜摸出一粒药丸弹给铁三槐。那边安静了,这边柳晓生又发起了攻势,他人也靠近了君辰夜,后脑处一道劲风袭来。
柳晓生心中大骇,身子全力下压,勘堪避过要害,肩头先是一阵剧痛传来而后陡然麻木。
“哈哈哈,我铁三槐纵横江湖十余载,还从未有人敢驱使于我。柳晓生,若不是我中毒不敢使用内力,又想将计就计,就凭你,你以为你能抓住我?你们一个用铁链套住我,一个逼我吃下毒药,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铁三槐脖子上的铁链已经挣脱,一手举着火把,站在江边大声狂笑。
铁三槐最惯长的发送暗器点是打人的心口处,方才发的两枚铁蒺藜,朝君辰夜袭去的是正面攻击,朝柳晓生去的是背袭。看着是一人一枚,然实际上君辰夜躲过的是两枚。那枚袭向柳晓生的在他肩头蹭了一下后也向君辰夜射去。
“我在这里埋了三处火药,现在我就送你们去皇权,柳晓生,你不是说你是判官吗,这一次,判判你是生还是死?哈哈哈?”
柳晓生知道自己中了毒,快速点住周身几处穴位。闻言,并不言语。
君辰夜抱着臂膀,没有半分焦急,慢悠悠道:
“你以为你的毒解了吗,错!之前给你吃的那颗药丸无毒,刚才吃地才有毒,不信,你感觉一下自己的身体。”
君辰夜不说,铁三槐还不觉得什么,一斜眼瞄到自己握住火把、肿胀了好几圈、仿似萝卜的手指,吓得失声尖叫,“啊——”
君辰夜身上瓶瓶罐罐不少,但却没有毒药,中了顶多眼珠不转,身子不动;手舞足蹈,向前奔跑;目光呆滞,双腿蹦立。之前给铁三槐吃下的就是一颗常见草药制成的药丸,不但无毒无害,还活血化瘀。但铁三槐心怀鬼胎非要作死地自己说毒要发作,君辰夜一听就知道他又要耍手段了,故而给他吃了一颗用桃花山的“膨胀草”提炼而出的“膨胀丸”,想吓他一吓。
在铁三槐的惊叫声中,一颗烟雾弹炸开,柳晓生跳入水中之前,打落了铁三槐手中的的火把……
那一日,这一片火光冲天、烟雾四起、爆炸声响彻云霄。方圆数里内都可看见、听闻。江湖中各路人士被震惊的同时也因着好奇竟相赶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