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重启演奏生涯 第35章 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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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你,是我生命中的另一个奇迹。
曾经以为,我失去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却在失而复得后,才真正感受到,那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
我相信,我能自由的展开双翼,不顾一切的飞向梦想的新乐园。
翻开新出炉的电影音乐专辑里的歌词本的内页,有着萧亦亲自设计的这段文案。
整张碟才制作好的首批出厂于下午送到,萧亦一拿到手就送了过来。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就交给服务台后,接着又匆匆赶去接受采访去了。
音乐声缭绕整个办公室,冷仲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短短几行感性的字句,冷峻的面容不禁放柔,嘴角扯出一线弧度的笑意。
「新乐园啊……」冷仲威目光落在身后一大片落地窗外的景物,自言自语着,「看见你一直进步,我很高兴,可你飞得太高,我也会很伤脑筋……」
内线电话声响突然中断他的思绪,冷仲威按下免持听筒键,话机里传来高远开会的制式通知。
关掉音响,望了一眼手中的CD片,嘴里喃喃:「你已经迈向世界的第一步了,接下来的考验……你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一直以来,他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像是在麻醉自己似的,连喜欢的东西也随着时间逐渐的遗忘了。当时他以为选择萧亦,或许可以带给他一点刺激。说来奇怪,相处一年多来,他和萧亦很多地方都不同调,虽然偶尔也会起争执,但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他们的看法却很一致。
因为萧亦,他似乎能够一点一滴的找回过去所遗落的东西……
学校刚开课后的一个星期,萧亦为电影制作的第一张同名音乐专辑和电影同时推出。那一个月里,这张电影音乐专辑勇夺英国排行榜上的第二名佳绩。他的音乐被大众接受的感觉,萧亦非常高兴,也很感动。趁着这股热潮未退,乔奈德在看过萧亦作的新曲后,计划为他出一张个人音乐专辑。冷仲威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制止了乔奈德。
「这不是他这时该做的事,这件事先暂缓一下。」冷仲威在萧亦的音乐生涯中,又一次的阻挠。
乔奈德不懂为什么。「我想,凡是听过他音乐的人,一定会对他印象深刻。没有全部,起码会有一半。」
「现在对他来说似乎还太早了些。」他说。
「哦,是吗?」望着冷仲威自信的神色,乔奈德一脸兴味盎然。「你似乎有更好的点子?」
「我是这样想,累积更多舞台的经验,会比出片更经得起实力的考验。」
「舞台经验?什么意思?」
「维也纳音乐协会举办的国际音乐大赛,可以试试他的实力。」
「你知道你现在俨然一副是他的经纪人一样。」乔奈德一脸无奈,却又不禁忧虑的说,「你这样做,会不会过头了?」
「……」讽刺地,他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知道你重人才,不过,你对萧亦『过度』的关切实在令人担忧。」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他?还是为了你自己?」
冷仲威淡笑不语。
「好吧!这件事我暂且搁下。不过,撇开私人立场,我希望你能尊重公司对他的安排。」乔奈德想了一下,好言相劝的又补充说:「不管你们是基于什么样的关系,对萧亦,你最好能够适可而止,不要过分了。」
换言之,乔奈德什么都知道,而且不看好他们这段关系的发展。这些,冷仲威心里有数。
「仅只一次,下不为例。」冷仲威信誓旦旦。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萧亦除了学校繁忙的课业外,几乎把时间都给了工作。乔奈德曾建议他,多熟悉不同类型的曲风和弹奏技巧,可以突破既有的「单一」音乐领域,创作出更多元的音乐。然而这份努力却让冷仲威开始有意见。
「你倒挺忙的,这样身体吃得消吗?」
「还好。」萧亦不以为然的说。
当他看着萧亦坐在钢琴前专注于课业和新工作时,他突然对那架钢琴很感冒。他脸色一沉,一把抽走被摆放在琴架上、萧亦新谱的作品。
「都坐了几个钟头了,可以休息了吧!」
「我再弹一会儿就好了。」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这句至理名言你难道没听过?」冷仲威语气明显不悦。
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萧亦识趣的闭上嘴,未再坚持。顺手阖上琴盖,关切的问:「怎么了?你的工作还顺利吧?」
「下个月中,饭店就要正式开幕了。」
萧亦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你这几天没回来吃晚餐的原因。」
「不然你以为呢?」
「不……没什么。」
萧亦总觉得很不可思议,内心也感到十分好奇,像冷仲威这样出色的商业人才,怎么会没有一个女伴?是他的眼光太高?还是他根本就是──
「你的梦想是什么?」
突然飞来的一句打断萧亦此刻心里奇异的绯思。抬眼,便见冷仲威那双似乎带电的眼说着好奇。一时恍神,忽略了对方的问题。
冷仲威坐在萧亦身侧,又加上一句:「电影音乐专辑里的一段话。我实在是很好奇,那是你的杰作吧!」
「呃?」萧亦一阵错愕,点头承认,「你怎么知道?」
冷仲威不答反问:「那个『你』……指的是谁?」
「啊?」未料对方有此一问,有些心慌。
就算自己不说,冷仲威一定也猜得到。有时候,还真的很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只对男体有欲望的疯子。
见萧亦犹豫半天,目光直盯着别处,似乎挺为难的。冷仲威想了一下。轻轻笑了,「说的是我,对吗?」答案是肯定的,他有绝对的自信。
迎视冷仲威炽热的目光,萧亦脸红心跳的垂下头。尴尬的开口:「我知道重新再来困难,而我唯一的契机就是那次甄选,所以……其实你当时的一句加油就像强心剂一样,本来还有一点紧张,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自己也成了听众了,虽然是自己在弹,可却觉得琴声是从别处传来的……」
冷仲威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梦想。」
「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天真。」萧亦笑道,眼睛盯着地上。
「不见得。」冷仲威不置可否的耸肩。不知怎地的,每当一见到萧亦垂低着头凝思的时候,体内的欲望像一把火狂烧着,冷仲威冲动的想紧紧的抱他,拚命吻他,甚至疯狂的和他做爱……
「其实……」萧亦停了几秒钟,一脸认真地开口说道:「我一直希望,在我经过的地方都能听到我自己的音乐。」
冷仲威十分惊讶,他头一次领略了萧亦的坚毅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