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同生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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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城门大开着,如果惊动了其他百姓说不定会引起暴乱。
    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在药车上左捅右捅,他们很快发现了酒精不是酒但一样可以当燃料。于是一个个自制燃烧瓶被投了上来。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引发羊群效应,只有让他们平静下来,而平静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皇后,放他们几个出来吧,大不了隔离。”小姑娘怎么能明白,出来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想出来。
    “落星,非典时期最怕的就是病毒传到农村去,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都害怕如此,现在的承天,又有什么抵抗能力。出来一个就会出来第二个。”我看看旁边的冲,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射杀下面的刁民。”对不起,冲,你的兰儿实在没有办法才杀人,请你不要恨我。
    “你,你要杀那些人?”落星显然被吓住了。
    “射杀下面几个病毒携带者,迅速关闭内门。”我不敢再看冲,又说了一遍。
    在大哥的示意下,一队士兵举起了弩。
    “不要啊,我们是承天百姓。”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在下面喊。我心里又冒出了些许希望,或许他们会退回去。
    “大家快来啊,内门没关!。。。。。。”一个人忽然跑到内门口,杀猪一样地嚎叫起来。没退路了,你们现在非死不可。
    士兵们犹豫着,还是下不了手。看看云城大开的内门,我带着对自己的厌恶抢过了旁边一个士兵的弩,抖抖地举了起来。今天,终于我要亲自杀人了,冲,你会怎么看我?
    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拿走了我手中的弩,迎上的是冲温暖的眼睛:“我来吧。”他的眼睛仍然温柔地看着我,手中的弩已然发射,叫喊声停止。然后是无数支弩飞出去的声音,再接着是十几声惨叫。
    我知道你在保护我,谢谢你,冲。
    “烧掉这批病毒携带者的所有痕迹。”我看着冲的眼睛,轻声下令。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对我笑笑。
    旁边的落星已经吐得酸水都快没了,小姑娘受刺激了。
    “我是皇后,我不能像尼姑一样仁慈。”我递了张手绢给她,她愤怒地拨开,也许她恨我了,我很无奈。
    压下了一次暴动,不采取措施,还会有第二次。现在城里肯定都把我和云谣恨死了,如果不解决,那么云谣这个妖孽的名号肯定得背一辈子。现在最好的方法是,我进云城,安抚人心,彻底将云谣的形象翻过来。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为云谣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要把我的办公区设到云城。”我站起来说。
    “不可!”连冲都喊了出来。
    “我再不进去,要暴动了。”我愧疚地看了冲一眼,走下城墙。冲,对不起,为了云谣,我不得不拿你给我赌回来的生命再做赌注。
    “有子嗣的御医必须跟我进去,每人赏银一万两安排家眷。其他人要跟我进去的,现在去换衣服。”我下令。你们也都别怪我,谁叫你们是御医呢
    落星跟我哭闹了半天,我好不容易狠下心将她扔下,到了城门处。冲带着他的一些人已经穿上了防护衣在那里等着我,我心里的温泉再次开始为他喷发。他知道,这种病致死率极高,还愿意跟我一同去赴死。冲,如果我能活着出来,一定不再负你。
    “水壮士,此去生死未知,你可愿意?”我郑重地看着防护衣头盔下那双带幽蓝色的眼睛,就象在问他能不能为我许下一个永久的诺言。
    “我与你生死相随。”一字一句已成永久的承诺,这个承诺刻在我们的三生石上,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模糊。
    我微笑着,随他一起踏进了炼狱的大门,城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大哥,现在没有我的命令,擅自出城者,一律格杀勿论。”我交代城墙上的大哥。
    “娘娘保重。”我虽然看不清,但听声音大哥肯定掉眼泪了。
    在重新打开内城门前夕,我不断听到旁边有碎碎的声音,不是落星还有谁。
    “你在念什么?”
    “我是笨蛋。”小姑娘身上穿了不知多少件防护外套,有点像一只可爱的胖企鹅。
    “不是不让你来吗?为什么进来。”
    “我可不是英雄,但我还想给一个比我更笨的笨蛋收尸。”
    这孩子没怪我,我挺感动,终于有了一个生死之交:“谢谢。”
    “谁叫你是我的朋友。”她很光荣地说。
    随着门缓缓的打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有什么人趁开城门时,冲出来把我们揍成肉酱吧。冲朝我这边挪了挪,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
    门的那边果然已经聚集了很多拿着武器的人,正惊讶地看着我们。
    “皇后陛下在此,尔等还不下跪?”
    “噼里啪啦”,那些人手中的东西掉了下来,一个个伏在地上,看来皇后这个名号给他们带来的震撼还是挺大的。
    我望望冲,朝内城走去,冲紧紧地跟在我身边。我心里很平静,不是不害怕。但是我最爱的人在我身边守护着我,害怕算什么?
    云城里真的是一团乱,听城内的负责人说,很多病人都转移到东市广场上去了。于是我便带着人往那里走去,那个广场和我很有缘呢。
    广场旁边那棵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的树,一点也没变。某个罪犯看起来有点心虚,要不是现在有其他人在,我一定踢他两脚,以报我当日做烤鸭的仇。生活真的很奇妙啊,那时他还是我的死敌,现在我们就已经纠缠得这么深了。而当日在广场上温柔得让我心动的男人,现在却变成了我两个孩子的父亲,还在亲自给我挑选坟墓。
    “韩竹(小星),我以前还在那广场上卖弄过诗,在那边的大树上被某人吊了一晚上。”我故意说给小星听,意在使某人自发地反省。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已经反省了。
    广场上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们,有的人带着疑惑的目光。
    我缓缓地将头上的东西摘下,冲也跟着我摘了下来。我没有阻止他,因为阻止了也没用。
    “是皇后!”人群中有人喊。人群沸腾起来了。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的声音响彻云霄。听着这声音,我激动地在心里对远方的女儿说:“云谣,放心,妈妈不会再让人说你是妖孽。”
    进了云城后,我住进了付祁天的听竹小居,三层的小房子。我住顶楼,小星住二楼。付祁天是一个非常多疑的人,他的房子都有一条后路,而且一旦把守住关键部分,没人能进来。最奇妙的是,如果他住在里面,没有谁能看见他在里面干什么,也没有谁能靠近他而不被发现,包括他自己的侍卫。
    我挑到这里,也是因为它的特殊作用。厉害得不是人的冲能充分利用他的头脑进来,我们还能防着外人,不被侍卫们发现。呵呵,我怎么这么象偷情啊,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现在确实是在背着老公吃红杏。
    第一天忙完了事情,回到房里,我坐在灯下一边看书,一边等肯定会来的大色狼。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高兴地站起来,跑过去把门打开。门**着的是满脸兴奋的小星,端着一大盘吃的:“江兰,吃消夜吧,我特地去厨房亲自偷,偷着做的,干净的哦。你身体不好,应该多吃懂不懂。”她端着盘就自己进了屋。
    没奈何我只好陪她在桌子旁坐下,尝尝她的手艺。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小星还在放声高谈她的小丈夫。我心里都快焦透了,可还得面带微笑地听小姑娘的故事。无意间眼光扫过窗户,只开了半扇的窗户边缘露出了一点黑色的布料。我可怜的冲啊,你在那滑溜的墙壁上呆了多久啊?
    “小星,天色很晚了。。。。。。”我赶紧说。
    “对啊,天色很晚了,从你这看星星真不错,窗户为什么只开半扇?多闷啊,兰姐啊,屋内要多通风。”小星说着走到窗户边,将关闭的半扇窗户打开。
    “恩?怎么这边窗户开不大啊?”小星用力地推冲藏身的窗户,我看见冲暗中把掉下的衣角拉了上去。
    “跟我作对,我就不信开不大你。”小星发狠了,一下又一下地推着窗户。每一下都心疼到了我的骨子里,冲不会要被压瘪了吧?
    “小星,我累了,想休息。”
    “累了?哦,我把这窗户给你弄好就走。”她继续撞着窗户。
    “不用了,明天我叫人来弄。”我扑过去拉住她罪恶的手,将盘塞到她手里,终于将她推出了门。
    “唉,唉,唉,这个臭丫头。”小星一走,冲就窜到了我房里,使劲地甩着他的手。
    “我看看,压到了没有?”我拉起他的手一顿吹。
    “没事没事,那个臭丫头,我非,。不说她了,兰儿,我给你用真气调理一下,云城这病很厉害。”他说着就将我往床上推。
    “不要啦,你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好全呢!”
    “少废话,你给我坐好。”他将我押在床上坐好,给我认真输着真气。输完了真气,我们相拥而眠。
    云城瘟疫很麻烦,每天我们都会忙到很晚。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小星都会到我房里天南地北地聊上几个小时。等她走后委屈的小色狼才能灰溜溜地进屋,给我输真气,一起入眠。我相信,要是没有我拦着,冲一定会让小星好好吃一顿苦头。可他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冲见到小星就会冷着一张脸。小星见了冲,表面上虽然恭敬无比,怕怕的,但冲一转身小星就会在后面用口型大骂。这种矛盾在小星总是和我赖在一起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小星非常有责任感,一门心思地想照顾我。所以,小色狼很多时候的企图都会被小星打扰。这时,他的手里都会暗暗地玩着一个小石子,这可比水滴厉害多了。我不得不每次都用身体掩护傻傻的小星离开。
    还好,小星有时候也会开点小窍,给我和冲放哨,让我们缠绵一会。
    刚开始时,冲每天都给我输真气,弄得他自己都有点虚脱了。在我拿自己做威胁的情况下,他总算停下了这愚蠢的行为。令我奇怪的是,他竟然再也没跟我求过欢,我知道他是不想强迫我。
    寒君不断地送东西来,这回治理瘟疫寒君不遗余力,说实话,他是个明君。
    在云城瘟疫快要消灭干净光的一天,天上聚集了很多乌云。我胸口很闷,看来是要下大雨了。正好我很累,将事情交代下去以后就赶回听竹小居睡觉。
    正睡得香,忽然被一阵惊雷吓醒。起来一看天已经有点黑了,屋外扯着好厉害的闪电,下着倾盆大雨。窗户在大风中不停地胡乱拍打着墙壁,发出框框的声音。
    我毛起胆子,堵着耳朵走到窗边,迅速将窗户关好。
    这时,门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我只得走过去关门,闪电将走廊照得有如白昼,吓得我不停地哆嗦。走到门边,顶着风正要关门。
    “诸葛兰——”忽然有人叫了我一声。
    我闻声抬头,两腿一软连连后退靠在桌子上,嘴巴张得老大却惊惧得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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