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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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黑透了,月亮隐在云中,只能看到朦胧的影子。我换上了一袭黑色衣裙,在衣裙上别上了一只闪亮的金蝴蝶,将头发那发带随意的绑在了身后,再戴上那张动人的人皮面具,将真实的面容隐在了里面,再次看向镜子中那双淡紫的眸子,仿佛在期望今晚得到什么似的,而格外动人,诡异的闪过一丝微笑,迅速将黑色面纱戴上了面颊,便走出房门。却看到那四道熟悉的目光,他们都换上了夜行服,手中拿着面巾,呆呆的靠在墙边等我。我看了他们一眼,“走吧!”便提脚率先飞出了那道杂草丛生的矮墙,他们也跟随而来了,面上已戴好了面巾。黑暗中不易分清方向,我们停在一处隐蔽点,楚留香拿出了火折子,我从袖中拿出了知琴画给我的地图,弄清了正确的方向。正如若菊和莫言所说的,这宅子离凌云山庄不足百里,隐隐飞出那条阴森的巷子,越过了很多屋顶,终于停在了凌云山庄的后门。
我们照先前分配好的,中原一点红和碧玉留下接应,我和楚留香、无花进去打探。回头深深看了眼身后的中原一点红与碧玉,我在心中默念‘小心!’,便跟着楚留香无花一前一后的跃步飞进了里面。
这个凌云山庄没有薛家庄气势雄伟,却与薛家庄差不多大,夜间还有不少的家丁巡夜。我们三人俯在屋顶上,我小声道:“楚大哥,太黑了,根本分不清哪间是我娘的房间。”楚留香捏着下巴,沉声道:“照先前知琴知书的讲述,你娘在庄中似乎很不受人重视,单独住在一个破旧的小院中,那小院就在离后院不远的地方,我们可以分头去找。”我们都点头,无花指着最高一座房顶,道:“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在那里汇合。”我和楚留香道了声好,便分头离开了。我朝着往东的方向找,越到一间屋顶上,打开了瓦片朝下看,真是龌龊,是一个女人正扒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年轻男子脱他的衣服,想与他行苟且之事,那女人虽长得还勉强,不过眉宇间似乎带着一股子淫荡,应该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我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古代还会发生男人被强奸的事,那男人没知觉,肯定是被那女人下药了,我就做做好事帮帮他吧。朝着下面丢下一颗自制的迷雾弹,房间中顿时迷烟四起,我一个翻身跃进了房中,那女人果然被迷晕了过去,我恶作剧似的将那女子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让她全身赤裸着躺在地上,然后再把那房中衣柜里所有衣服全都拿刀划破了,丢在了她周围。弄完后,又帮那男子将衣服穿戴好,扶起他沉重的身体,轻盈的跃出了房间。为了躲避巡夜的人,我扶着那人又连着飞过了几间屋顶,停在了一个湖边,将他抱在了一棵树上,检查了他身上并没有受伤,只不过全身隐隐发热,似乎是中了医书中介绍的妓院中常用的一种名曰‘醉云端’的慢性**,我只好从衣袖中拿出金针,替他扎穴散药,不一会儿他就没事了。正准备离开,微弱的月光却投射在了他的脸上,洁白无暇的脸颊,长而卷的睫毛,翘翘的鼻子,轻薄的嘴唇,让人很想吻他,相信那双紧闭的双眼会更加迷人吧,心里叹了口气,无花这下被人给比下去咯。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女人要选他下手了,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继续开始寻找目标,朝着东边的屋顶飞了过去,还是只能一间一间的找,月光很微弱的照着,我又拿开了一块瓦片,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独自睡着了,隐约中还瞧见他留着一嘴的胡须,失望的盖上瓦片,重新跃到另一间屋顶。连续看了很多间屋子,直觉都不是我要找的人,据知琴说,我们一直找了很久,但是没有找到我娘,似乎庄中的人把她藏到了什么地方。飞了很久,正当我准备放弃了,却跃上了一间破旧独栋独房的屋顶,这里似乎是离正院最远的角落,心想这是最后的寻找,等下楚留香和无花着急了,明天再继续就行了。这次我并没有拿开屋顶上的瓦片,而是直接由窗子飞了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好像没有人,懒得看了正准备离开,房中的人似乎醒了,开口道:“是翠儿吗?怎么还没休息?”是个女声,声音清脆有力,不过语调柔和。见没人答话,她口中喃喃道:“难道是我听错了?”我站在窗口处,以为她准备继续睡,她却下了床,而是摸索着在屋中燃起了一支蜡烛,当然,我也被发现了。她见到我并不慌张,只是问:“姑娘是小偷?”我走近了她,摇摇头,“不是。”透过光线我看到了她的脸,四十一二岁的年纪,漂亮的左脸上有一条刀疤,一头乌发随意的散在了肩头,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正用一种省视的眼光观察我。瞥见到我紫色的眸子时,身形不住的抖动,口中还喃喃问道:“阿弥陀佛。。。清儿。。。是你吗?”她难道就是落清的娘林婉秀?我疑惑的问道:“你是?”她颤动的身体差点摔倒在地上,我赶忙过去扶起她,她眼中的泪水却如雨水般溢了出来,我拿出手帕帮她擦着眼泪,继续问:“你认得我的眼睛?”她却一把抱住了我,哭着道:“当然认得,你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认得你与众不同的紫色眼睛呢!”我看着她道:“你是。。。我娘?那你知道我身上有什么标记?”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你的颈上有凌家的家传玉佩,左胸上有我帮你点的守宫砂,右脚脚腕处有一颗红色的痣。”她真的是落清的娘林婉秀,虽然我不是真的落清,不过这个惟一的亲人却让我重新体会到了母爱的感觉,从那一刻起,我决定我就是真正的凌落清,她就是我娘。我轻声叫道:“娘!你是我娘!”她重重的点头,“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就好。。。我的清儿。。感谢老天让你还活着,我以为让无花师傅将你带走,你就能平平安安长大。。。他却告诉我你失踪了。。。娘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们两母女就这样相拥而泣,哭了很久。看着外面的月光,我这才想起楚留香和无花,还有等在后门的中原一点红和碧玉,我拍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一找到人就将他们忘到了脑后。我擦干她的眼泪,道:“娘,我带您离开好不好?”她揉着我的头发,轻声道:“清儿想带娘离开?”我点头,她笑着道:“庄里戒备森严,你真的能带娘走?”我笑着安慰她,“娘,您也不想想我是怎么进来的。”她这才道:“好,以后清儿去哪里,娘就去哪里,娘再也不要离开清儿了。”我高兴的站了起来,“那我们走吧。”不等她多话,将她的腰间抱住,从窗外飞了出去。
我抱着娘飞上了屋顶,我轻点了她的睡穴,她渐渐在我怀里睡着了,我继续抱着她往无花说的地方走,飞了一会儿,就远远的看到了无花说的那座房顶,提升内力以很快的速度飞向那里。看到楚留香和无花一脸的担心,我愧疚的低下了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楚留香细心的接过我手上抱着的睡得很熟的娘,道:“不负有心人呐。”无花担心的拥了拥我的肩,“累了吧,我抱你出去,好不好?”楚留香却戏谑道:“唉,无花兄,可不要趁着我手没空的时候,先行动哦。”我哭笑不得的扯着楚留香的耳朵,“这种时候还想这个,不知道这是人家的地方吗!”无花伸手要来抱我,我摇摇头,“我还不累,省得楚大哥又说你了。”他也没反驳,说了句:“天快亮了,走吧!”我们点点头,同时飞跃了那片房顶,不停的在黑暗处越过屋顶,终于到达了后门处,中原一点红和碧玉早在等着了,脸色很不好,碧玉上前问道:“怎么这么久?找到啦?”我点点头,指着楚留香,他们才发现他手上抱着人。我们相视一笑,五人同时轻点脚尖,飞离了原地,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