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往事如烟 第五十七章 昔日情断昔日景,从来花灭不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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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你跑慢点儿,我喘不上气儿啦!”
“平时也不活动活动,今天正好,不是想见皇上吗?等长音阁的灯熄了,我看你还能看么?呵呵呵~~~”
两个花一般的女子在景泰池边追逐着,不快,但迎风而起的罗裙,烂漫过春日里最明艳的花朵。
穿过景泰池,再过凤仪宫,在皇后的宫前只能疾走,不能放肆散漫。其中一女子抬头,“这就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吗?沁儿,假如有一天……”
“姐姐,在外面要慎言。”
女子微微点头,收拾眼中的欲念,“我们快走吧!等以后乘轿了,才不要这么麻烦!”
两女子迅速穿过凤仪宫门前,再绕过怡芳殿,终于到达最西边的长音阁。
“嘘……,你躲在我身后,像你这么莽撞,到时我们都被抓了!”女子压低声音警告沁儿。
两人躲在远处的树丛中,远眺长音阁二楼的情景。长音阁二楼是凉亭设计,因此视野开阔,两个俊秀的男子站在扶栏边,手拿西域贡品夜光杯,神采飞扬。
“穿明黄色的就是皇上吧!沁儿,我觉得好幸福哦,明晚皇上就要宠幸我了!”女子泛红的两腮透漏出娇羞,伴着暖暖的和风对伙伴讲诉自己的情怀。
“恩……”
“沁儿,皇上真的像传闻中一样呢,潇洒,英武,健谈……,你说明天我该跟他说什么呢?”女子挠挠发梢,眼神略带忧虑,“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我以后要怎么办呢?”
“不会的……”
沁儿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身作淡蓝色衣衫的男子,忘记身处何处,黯然“你终于回来了……”
“沁儿,谢谢你肯陪我来,沁儿?沁儿?”女子一脸狐疑,“沁儿?难道你也对皇上一见倾心,魂不守舍了?”
“不,不!姐姐放心,无论如何沁儿都支持姐姐,不会爱上皇上的。”
“那就好,论相貌论才学,沁儿你不必任何人差,要是你也和别人一样,我就没有朋友了!”
“恩!姐姐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好!今天我们就在此立誓,永不相争,否则万劫不复!”
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握在一起,伴着欢笑声渐行渐远……
猛地!沁妃被急促地脚步声和敲门声惊醒!梦中的幻影和额头的汗渍,让她收到惊吓。
“怎么了?”沁妃坐起身来,穿上外袍。
“娘娘!碧娥她!碧娥她~~!”宫女眼泛泪花,双腿直颤,说话已经含糊难辨。
“定一点,慢慢说,碧娥怎么了?”沁妃虽仍然坐定,可心里早已惶惶难安。
“今天早上,呜~~,怡芳殿的宫女传膳时,发现!发现碧娥她溺死在长音阁边的水池中,并且,……衣衫不整!”
“什么?!”
这时候,我与云舒已经闻声而来了。
“星儿你陪着娘娘换好衣服,我先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走上前扶住沁妃,只觉她手心后背全是汗。
“快!快!我要去看看!”沁妃已经湿了眼眶。
“别慌,云舒已经去了,你自己要稳住,一定会查清楚的。”
我连忙和宫女一起给沁妃换好服饰,急匆匆向前门走去。此时,却传来门外的通报声,“宸妃娘娘驾到!”
沁妃顿在原地,惊异的看着来人,脱口而出的字句让我浮想联翩,“姐姐!?”
宸妃稳稳地走进内殿,沁妃却步步后移,“沁妃过谦了,昨天以前我已经有近三年未伺候圣驾左右,这一声‘姐姐’倒是沁妃当之无愧的。面对沁妃,我只有惭愧。”宸妃字字谦卑,话语却冰冷如霜雪,脸上的笑意让人畏惧。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宸妃。
“宸妃娘娘,莫不是您也知道望月宫人出事所以赶早过来了?”我作揖问候。
“出事?什么事?望月宫人出事了吗?谁出事了?”
一连数问,沁妃还未能转换好情绪。
“回娘娘,是碧娥,沁妃娘娘的贴身小宫女。在长音阁溺了。”
“死了?在长音阁?”宸妃把这几个字说得很重,更转抬头看向我。
“恩。现在娘娘正要去看呢。”
“我身体刚好一点,才想着来看看沁妃。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想沁妃你就不要去看了,宫女而已,看多了伤身。”
这样的话,说的这么平静,并且出自宸妃的口中,让我和沁妃都有些呆了。
“那等事情过去了我再来看你,沁妃娘娘,请节哀顺变。”
沁妃擦去眼角的泪水,挣脱我的搀扶,上前拉住宸妃的手。“不会的,不会的……”
“星儿,我看沁妃有些不舒服,你赶紧扶好了。”宸妃没有多作停留,脱开沁妃的手走出前殿。
沁妃没有动弹,只在原地停留,不停地咬住自己的唇边。见大门匆匆走进一人,才奔跑过去,抱住他,放声哭泣。
“沁儿,不要哭,有朕在。”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
东方烈见沁妃已经乱了神智,只好点了她的昏睡穴,抱进屋内。
“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坐在沁妃床边,为她擦拭满身的冷汗。这时云舒走了进来,示意我们一起到外面商讨。
“奴婢参见皇上。”
“行了,快说,怎么回事。”
“具体的御医还在详查。不过大约已经推算出是昨夜子时被掳走,行凶地点应该是在长音阁的二楼,还有……”云舒望着我,“确定是奸杀!”
“奸杀?在皇宫内?岂有此理!”东方烈一声怒吼,全海立刻跑了进来。御
“皇上息怒!”
“把昨晚值班的侍卫全斩了!”
御前侍卫荣靖连同所有值班侍卫,屋里屋外跪了一地,“皇上息怒!臣等有罪!”
我上前直言,“皇上,如果把侍卫全斩了,我们到哪里去找真凶?”
云舒也上前进言,“不错。要在宫中犯下这种勾当,就算不是侍卫,说不定也是假冒混进宫的侍卫。”
我接着说,“而且我看此事还有待推敲,昨夜子时碧娥正是在沁儿寝宫值夜,如果我没猜错,事情是冲着沁儿来的。恐怕不这么简单。”此话一出,东方烈的脸色更黑。
“如果这次的事不彻查清楚,后宫就不是朕的后宫!荣靖!”
“卑职在!”
“立刻集合宫中所有侍卫太监在正泰殿前集合等候查验,宫门还没开,从此刻起全部封闭,禁止任何出入!”
“领命!”荣靖已最快的速度出殿,只留下皇上的御前侍卫精兵守卫望月宫。
“全海!”
“奴才在!”
“第一,让赫贵妃主理碧娥的事,盘问所有妃嫔宫女,让她必须找到目击者。第二,传安达远和刑部侍郎进宫,负责盘问所有侍卫太监追查蛛丝马迹。朕暂时会留在这里,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是!”
“娘娘有知觉了!”内屋的宫女通报。
我拦住东方烈,“让我和云舒去帮忙吧,这时候沁儿最需要的是你。”
“让你去可以,当时不能逞强伤了自己。”
“好,我答应你!”
东方烈想了想,看看屋内的沁妃,“结束后,让安达远来一趟,就说朕找他有事。”
“恩。”
说完,我和云舒立刻往正泰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