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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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晚上八点在半湾咖啡厅,见到了张扬。宁檬的脑子还是一片模糊。好像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
对面的张扬,跟几年前一样,还是那样英俊,眼神干净。见到宁檬时,透出一丝欣喜。宁檬当下心里还是一暖。
檬檬。好久不见。张扬眼神有点闪躲。
宁檬说,真的好久不见了。
张扬说,你还好吗?
宁檬说,我很好。你呢?
我就那样了。张扬语气有点怅然若失的。
两人当下无语。
大厅正在放着神秘园的音乐。音乐流淌出无限有忧伤。
宁檬用小勺搅动着咖啡,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是这样和张扬听着这首歌,喝着茶,或看着书。不过早已物是人非。
唉。宁檬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张扬眼神复杂的望着宁檬,对不起。檬檬,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我是有苦衷的。
宁檬说,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
张扬说:我跟小彬是真心的。我痛恨自己曾经利用过你。
宁檬说:你曾经爱过我吗?哪怕一分钟。
张扬抿了下嘴唇,无力的低下头。艰难的说到,对不起。
宁檬轻轻的笑了一下,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宁檬一边说,眼泪一边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张扬说,檬檬,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来疼爱。你走后,你不知道我有多不舍,有多自责。可我不敢来找你。
你对我一直很好,而我当年,竟然想到用你做幌子。
你走了之后,我心里还暗暗庆幸,我一直不知对你如何启齿。也希望你很幸福。
你走后,李大伟把我揍了,我才知道你当时受了多大的伤害。
张扬慢慢的说着,眼睛里慢慢有泪光在闪。
看着这个让自己爱过,恨过的男人,宁檬有点神情恍惚了。
张扬,李大伟和宁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张扬是那种非常帅气并且时尚的男生,一个眼神就让宁檬就有点痴迷了。从小宁檬就喜欢跟着张扬,张扬也喜欢和宁檬一起玩。张扬心细手巧,老是说宁檬粗心大意,就一直照顾着宁檬。宁檬18岁便开始和张扬谈恋爱。两家大人也有意结为儿女亲家父母自然也不会阻挡。
常常在周末,张扬骑上自行车,载着年少的宁檬,去河边,去草地。放风筝,看天空。
后来两人高考时,本是要报考同一学校,成绩优异的张扬却发挥失常,进了一所南方的二流大学。而宁檬考取了G城的学校。
两人便书信往来。张扬写着一手漂亮的好字,文笔也很优美,宁檬把他的信都当宝贝一样收藏。不过后来,宁檬伤了心,便全部都烧掉了。
五月十七日,是张扬的生日,宁檬便约着当时在G城读书的李大伟一起去张扬的学校。宁檬一路兴致很高,找李大伟不停的说话,李大伟开玩笑说,跟恋爱中的女人一起出行,真是太痛苦了。宁檬便要张罗着给大伟介绍个女朋友,大伟连忙推脱。
下车后,宁檬精神焕发,大伟却半死不活的,本来大伟就有点晕车,加上宁檬一路的折腾,更加难受了。宁檬便找了间旅店,开了个房间让大伟休息。自己就先跑张扬的学校去了。
张扬在学校租了个小房间,给宁檬配过钥匙。宁檬想帮他做回田螺姑娘,一想到张扬见到变了样的房间和可爱的她时,一定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时,宁檬就忍不住想笑。
谁料一去刚好就撞上了张扬与小彬拥抱在一起。小彬是张扬合租的同学,宁檬见过几次,一个清清秀秀的男孩,话不多,看人的眼神总是非常温暖。
看到小彬安静的依偎在张扬的怀中,宁檬的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明亮的阳光从另一扇窗泄下来,照在两人的身上。张扬的脸还是那么明朗干净。宁檬的心里翻江倒海。而屋内的两人都没有觉察到宁檬的到来。还在相拥而睡。
宁檬慢慢的退出房间。在轻轻合上门的一瞬间,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流汹涌而出。
回到旅馆,宁檬就不停的哭着。大伟在一边焦急的问她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宁檬却不回答他,一味的哭着。
直到大伟说要打电话给张扬,宁檬才把事情告诉了大伟。
大伟相当的吃惊,恼怒的叫道,TMD的混账。他怎么可以骗你?
说着便要冲出去找张扬。宁檬死命的拉住了大伟。
那死小子这样对你。你还护着他?
大伟,求你了,不要闹出去。宁檬哭着说。
大伟长唉一声,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后来大伟说,看到宁檬伤心的样,当时杀张扬的心都有。痛恨张扬这么多年对宁檬的欺骗。
当下两人回了上海。大伟常去宁檬学校,实在放心不下宁檬。对大伟来说,张扬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对宁檬来说,相爱多年的男友竟然是同性恋。这件事对两人的打击都很大。可是其中的原委又不好对外人言语。大伟只能安慰宁檬想开点。
暑假回家时。宁檬向张扬提出了分手。张扬没有挽留。随后宁檬去了学校。两人也断了联系。
有时回家遇到张扬的父母,他们会念叨儿子一直没有女朋友,言下之意是想看看宁檬还对张扬有没有意思。宁檬心里一阵苦涩。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又不好拂老人的意。总是一笑置之。后来倒有些怕见张扬父母了。
想到这些,宁檬问到,张叔张姨身体还好吧?
张扬说,还好。就是妈妈的风湿越来越严重了。变天时,痛得厉害。
哦。那你要经常回去看看。宁檬说。
比较少了。回去他们要念叨。张扬无奈的说。
檬檬。你男朋友呢?张扬小心的问到。
宁檬没有做声。
檬檬。我希望你幸福。真的。张扬轻轻的说,我给不了你,我相信总有一个人能给你。送走张扬后,宁檬真正的释怀了。这世间的事,本就是难已捉摸。爱与不爱,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控制的。而张扬与她,处在圈里圈外,就更难把握了,冷暖自知。
回到家,邪少正在客厅看电视。邪少见她昨晚接电话时神色不对,估摸着她心情不爽,也有些担心,看到宁檬回家了,心里也落了下了石头。
当下打了个招呼,邪少倒了杯水给宁檬。
宁檬喝了一口,看到邪少紧张自己,心里泛过一阵暖流。便将与张扬的事缓缓的说给了邪少听。
邪少听得很不是滋味。他说,你们俩都太痛苦了。还好,大家今天把话说明白了,不至于以后还在心里搁的难受。
张扬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也有勇气。邪少说,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我还是佩服他的。
宁檬点点头。我也是笨,从小一起长大,竟然没有发觉。
你笨又不是头一次。邪少哈哈大笑起来,从小就呆头呆脑的吧?
宁檬也笑起来,当下没有反驳。
此时柔和的灯光刚好照在邪少的脸上。他的眼神明亮,笑容清澈。宁檬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邪少的笑了。
难道。。。。。?
猪啊。邪少大叫把宁檬的思绪扯了过来,他站在宁檬的面前,眼睛盯着宁檬的眼睛,相距不过10cm,你怎么
色眯眯的看着我?像个花痴一样。
宁檬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邪少突然问到。
没~~有。宁檬躲闪着他热烈的眼神。
那我告诉你,宁檬。邪少邪邪的笑着,一字一句的认真的说到,我看上你了。
?自然的,邪少和宁檬恋爱了。好友纷纷表示祝贺,大家调侃说这就是很自然的,邪少和宁檬恋爱了。好友纷纷表示祝贺,大家调侃说这就是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两人甚是甜蜜。
后来邪少带宁檬见了父母。母亲是宁檬早就见过的,不过上次是假意,这次是正式见面,宁檬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母亲很是高兴,儿子之前玩的把戏,母亲一眼就看出了,只是初次见面,便极喜欢宁檬这女孩,当时心下也希望儿子与宁檬在一起,便一直没有戳穿儿子。这次儿子带宁檬回家来,自然是好事将近了。
父亲身材高大,面容和蔼可亲。他坐在沙发上,邪少的母亲依着他而坐,父亲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对宁檬说,我们就之邵这一个孩子,都被我们宠坏了。小宁啊,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叔叔帮你出气。
说得宁檬脸上都泛起一阵红晕。
吃完饭后,邪少带宁檬进了他的房间。
一张大床,一个小小的沙发,一张书桌,除此之外就是两个大大的书柜。墙壁粉刷成了淡淡的橙色。这倒是宁檬没有想到的。
很奇怪这种颜色吧?邪少说,我以前喜欢蓝色。蓝色具有调节神经、镇静安神的作用。但由于妈妈不适合,所以抽象成了明快的色彩。
阿姨不适合?宁檬问到。
是的。邪少一边整理桌上的书,一边说,我母亲以前得过抑郁症的。
宁檬说,阿姨是很开朗的一个人啊。
是的,现在是。邪少坐到宁檬身边说,她能恢复到这样,真是奇迹了。
当下便听邪少讲了一些他父母的事情。
邪少的父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在30年前,这种自由恋爱结合的并不多。邪少的父亲当时是石化厂的一名小工人,从部队退伍后直接进入企业。而邪少的母亲是当时厂长的千金,受过良好的教育。这桩婚事,遭受大了很大的阻力。在父亲放弃的情况下,还是母亲坚持了下来,最终姥爷姥姥妥协,成全了他们。婚后两人相敬如宾,小日子倒也甜蜜,次年生下邪少。婚后第三年,父亲被发现得了严重的肺气肿。母亲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生病的丈夫年幼的孩子,时常还要开导安慰丈夫,那几年极尽劳累。
父亲病好后,拉住妻子的手,说,我对不起你,我要你下辈子过上最好的生活。
父亲看上了当时红火的煤矿生意,离了公职,揣着母亲省衣节食下来的一点钱,下海了。父亲算是最早一批下海的。父亲精明的头脑及眼光,加上母亲的聪慧与谨慎,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生活一下子就好了。
随后父亲便让母亲在家安心带孩子,自己一个人辛苦,在外打拼。这总是让母亲心疼不已。
然而到邪少十五岁的时候,父母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父亲公司的一个女人喜欢上了父亲。并且极尽手段。父亲一下子便被迷惑住了。
当父亲带着那女人回家,提出和母亲离婚的时候,母亲当即便晕了过去。
父亲说,我不能让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就这样毁了。
母亲冷冷的不言语,一个人窝在房里哭了半天,神情恍惚。哭自己当初的不容易,哭父亲的绝情。
年少的邪少对那女人说,我理解你,希望你离开我爸。女人冷笑着说,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邪少冲动的想去揍那女人,却被父亲拦住了,狂怒的邪少开口破骂那女人连鸡都不如。女人轻易的刮了邪少一个响亮的耳光,拍拍邪少的头说,小子,这是你没有家教的下场。
父亲一声不吭。
母亲目睹这一切,当时就心碎了。扯过邪少说,我们走。
随后父母离婚,邪少跟母亲一起生活。
离婚后母亲的情绪一直低落,儿子上学去了,她就一个人呆坐在床边。生活上的艰难,对母亲来讲都不是问题,但父亲的背叛伤害母亲太深了。
母亲自杀过三次。
那时候邪少在课堂的时候都提心吊胆,害怕回家再也见不到母亲。
母亲最后一次自杀未遂后,邪少立在她的病床前,握住母亲的手,说:妈妈,你还有我啊。你怎么连我也不要了?
母子抱头痛哭。
随后母亲接受了治疗。儿子的温情,渐渐安慰了母亲的心,母亲的状况一直就稳定的恢复。
离开母亲的打理,父亲公司的经营每况日下,那个口口声称爱父亲的女人,席卷了父亲公司账户上的所有钱财后,销声匿迹。
重新面对母亲,父亲悔恨不已。在母亲的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哭了。
母亲最终原谅了父亲。重新一起生活。
能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宁檬感叹到。
是啊。邪少拥住宁檬,檬檬,相信我,我一定给你幸福。
快吃呀!都是你所喜欢的。邪少笑着给宁檬添菜,不会因为看到我做了一桌好菜,感动得就饱了吧!
邪少。宁檬双手倚在餐桌前,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邪少。
恩。邪少用手摸了下宁檬的头,没发烧啊?怎么弄得跟个希望工程一样?
宁檬扑哧一声笑了。
怎么啦?你要知道高手一般都不轻易出手的。很给你面子吧~
恩,知道啦。宁檬乖乖的应道,一边吃一边赞叹到:天啊,天啊,这是人做的吗?这简直不是人做的。
得了,别夸了,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一直是神。这一点不用强调。邪少接过话说到,做人要低调,知道不?
做人要厚道,知道不?宁檬调皮的模仿着邪少的口气。
这孩子,模仿能力真强。邪少赞叹到,真聪明真聪明,我发自肺腑的佩服自己。
佩服自己?
是啊,佩服我自己发现了你呀。
呵呵,好吧,赏你一根骨头。宁檬夹起一块排骨放到邪少的碗里。
谢老婆大人打赏!邪少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然后大笑。
邪少。宁檬放下碗筷,问到:我今天去医院了。你猜我见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