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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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夜空中布满了星星,却不见月亮,时有乌云遮住漫天星空。
沈连止枕着双手,躺在院中软塌上看着夜空。算一算,从他从家里出来已有大半月了。
来时父亲说可用药吊住苏姚一个月生命,如今时日不多了,拜师也拜了,该是问问宫楚什么时候可以启程了。
安静的夜,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沈连止的思绪。
“少宫主,宫主请你去他寝殿。”来的是一个小厮模样装扮的人。
沈连止来了这么久,除了白天见了那么多男的,还没见过这无极宫的男使。
不过,这大半夜请他去寝殿为何?不会是一度春宵吧?
沈连止心中一惊,倏地坐起身问那男使:“宫主找我可有说什么事?”
“宫主并未说什么事情,只是让奴请少宫主过去。”男使恭敬的回答。
沈连止此时心里及其慌乱,那日话说的那么悲壮,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迈出那一步。
想想躺在床上被一个男子蹂躏就有些恶心,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此时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也找不到任何借口逃避了,除了硬着头皮上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道:“走吧。”
男使带着他穿过了一片园林,绕过那天夜间掉进去的池塘,穿过一个巷口便到了宫楚的寝殿。
原来他的寝殿离他的院子那么近,怪不得那天夜里就装上他了。
“宫主,少宫主到了。”门口有守夜的婢子看到他们到了,轻声对里面的人道。
“进来吧。”殿内慵懒的声音传来。
闻声,沈连止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他深知该来的躲不掉,躲不掉就硬着头皮上吧。
宫楚手撑着头侧躺在塌上,他衣襟松散,面上一派慵懒神色,样子倒好像刚睡醒一般。
额上碧蓝宝石有些倾斜,发出耀耀光芒,就好似他的人,就算只躺在那里不动,也会让人感觉,他浑身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
他嘴角微挑,眼神带着笑意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沈连止,招手唤他:“徒儿来为师身边坐。”
“徒儿站着就好。”沈连止看着此时妖娆的宫楚,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架势可不是要一度春宵,他还没有说服自己接受呀,这可怎么办是好?
看出他的慌张,宫楚拉了拉胸口的衣衫,眼中笑意更甚:“徒儿不必害怕,为师可不吃人。”不吃人,只是要扒了他的衣服而已。
沈连止内心翻了个白眼,不吃人是没错,只是想吃他。
虽说他因小时候的变故对男女之事多有避讳,可是这男男之事他也无法接受。
“过来。”宫楚再次唤他,他看着一脸笑意的宫楚,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挪过去。
刚走近塌边,宫楚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他,他一个不稳就趴到了宫楚的胸口。
红晕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他还来不及反应,宫楚又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沈连止只觉得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内心一度慌张,精神紧张到了极限,大喊一声:“不要。”
用力想推开身上的宫楚。宫楚的脸慢慢靠近他,鼻息都喷洒在他的脸上。他心中一紧,手脚并用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可是男人力气太大,将他紧紧束缚在身下。沈连止彻底慌了,多年以前的感觉袭来,脑中情绪涌动,他有些激动的挣扎,想摆脱这种束缚。
宫楚不顾他的挣扎,禁锢着他乱动的身体,细长的手指滑到他的腰间,解开腰带。
“轰隆~”一声响雷划破了夜空,风吹进房间灭了烛光,房间一片漆黑。雷声过后,紧接着雨声密布。
“啊~”沈连止慌张的抱抱着头,用力的堵住耳朵,一脚踢开身上的宫楚,躲进角落。
打雷了,他最惧怕的声音,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感觉浑身撕裂的痛。
“轰隆隆~噼啪~哗哗哗~”
外面雷雨交加,一道闪电劈开了浓墨般漆黑的夜空。
一道亮光照在床脚男子苍白的脸上,宫楚紧皱着眉靠近他,伸手附上他的肩。
可是刚一触碰沈连止的身体,他便疯了一样逃开,嘴里还喃喃自语:“不要碰我,走开。”
八年前,那滂沱大雨的夜晚,那个不见面容,凶残刺穿他身体的男人,那入骨的恐惧,硬生生撕裂皮肤的痛楚,都是他心中的噩梦。
那年他刚十五,一个入世未深,乖巧温顺的少年,那夜后在山洞被家人寻到,他整整发了五日高烧,好不容易烧退了,却也总是精神恍惚,吓坏了家里人。
后来他变得自闭,不愿见人,家人费了好多心思才让他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志,但是从此每到打雷下雨他就会如此。
宫楚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黑~好黑~”
沈连止口中喃喃着黑,宫楚大声唤来了守夜的婢子。“把这殿里的烛火全部点亮,再命人多拿些蜡烛过来,全部点亮。”
不一会房间便亮如白昼,宫楚命婢子都出去,这会殿中就只剩下宫楚和沈连止了。
沈连止看着光亮,慢慢的恢复了神志。不过依旧缩在床角,目光有些呆滞。
他此时这样宫楚自然不会再去碰他,沈连止心知,所以这会他是一半真一半装的。
夏夜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一会雨就停了,宫主看着缩在床角的沈连止,心里有几分心疼,也想着不用去查验他是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
他背上的印记,他此时的样子都证明了,他肯定是当年被他伤害的那个孩子。
他知道会伤害到那个还很稚嫩的孩子,却未曾想伤害如此之深。
“对不起,本座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沈连止看着他越发愧疚的神情,还以为他因为要强迫他一夜春宵感到愧疚。
他刚好趁着他这股子愧疚,躲过这次,“师父,徒儿只是还没准备好,请师父再给徒儿一些时间。”
“嗯,无妨,徒儿不愿意,为师也不会勉强,你今日便先回去吧。”宫楚本来也没想真的对他做些什么,只是想仔细看看他背上的印记。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沈连止闻言连忙爬下了床。
“师父。”沈连止站在离床稍远的地方,试探的叫了一生宫楚。
“嗯?”宫楚坐起身,看着他故意走远些的小动作,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事?”
“师父,我们何时出发呀。”今天这事没成,不知道宫楚会不会不愿意跟他一起去了,所以沈连止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他觉得宫楚没请出去,苏姚没救治好,他的心就悬着,所以为保万一,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能得罪这尊活菩萨。
“后日,明日我命他们收拾一下就出发。”宫楚似有些疲惫,说完便翻身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