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寒做好人皮面具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边是绚丽的晚霞。
    席亭云在给席家大哥写回信，而季凌就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本书看着。听到脚步声，季凌便立刻警惕起来，摆出一副傻子的模样，看推门进来的是方砚寒后，便又立刻收了起来。
    只是这一幕还是让方砚寒看见了，方砚寒带着几分调侃说道：“你这傻子装的倒是挺像的，都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傻子了。”
    季凌听了，顿时便是一肚子窝火。
    席亭云怕两人又吵起来，便开口道：“好了，别闹腾了，正事要紧，面具做的怎么样？”
    方砚寒一脸得意，“我出手，自然是极好。”他说着，将人皮面具放在席亭云面前，说道，“你给的画像是陈青梅年轻时候的，所以我在画像的基础上，做了个老年版的陈青梅。”
    席亭云看了看软踏踏的的面具，说道：“这样我还真的看不出……”
    “你给他戴上再看。”方砚寒说着，便拿着面具走向季凌，说道：“王爷，借你的脸用一下。”
    季凌心里有些排斥，却也只是皱眉，毕竟这面具他迟早要戴上的。
    一番折腾之后，方砚寒把面具完好的贴在了季凌的脸上，对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作假的痕迹。
    席亭云起身，仔细观察一番之后，也不由赞叹道：“你这手艺倒是精巧。”
    方砚寒得意的耸肩，然后问席亭云，“像不像？”
    虽然多了些皱纹，看起来年迈许多，但是只要见过陈青梅的画像，都会觉得眼前的季凌就是陈青梅。
    席亭云满意的点头，然后说道：“剩下的就是声音了。”
    “这个我也想到了。”方砚寒说道，“我们不知道陈青梅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只需要让众人听不出是季凌的声音就行。”
    “还要像个老年人。”席亭云补充道。
    “这个没问题。”方砚寒满脸自信，“你交给我，等会我回去拿个药丸，他吃了后，绝对没人听得出是季凌的声音。”
    席亭云点头，然后看向顶着陈青梅模样的季凌，说道：“之后几天就辛苦王爷了。”
    “辛苦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的具体计划是什么？让我直接用陈青梅的身份，支持你当千秋府的新首席？”
    席亭云摇头，说道：“不是支持，是反对。”
    闻言，季凌一脸不解，问道：“为什么？”
    席亭云说道：“你伪装成陈青梅在这个时候回到千秋府，本来就很突然，如果你在支持我，必然会让人更加怀疑。所以我想让你和其他人一样站出来反对我。”
    “如果这样，我伪装成陈青梅的意义是什么？”季凌追问。
    方砚寒也有些不明白。
    席亭云不急不慌的解释道：“以陈青梅的身份，如果他提出反对，必然会立刻被反对派的人当成头领。如果我能让反对我的陈青梅也承认我，那么跟随陈青梅的人，也会出于对陈青梅的追崇，继而做出和陈青梅一样的选择，”
    季凌听了，恍然大悟，说道：“这道理我大概明白，就好比擒贼先擒王，对方没有王，便给他们创造一个你可以控制的王。”
    席亭云认可的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妙。”季凌称赞道，随后又问，“但是如何能让陈青梅的改变，变得合理，也是个问题。”
    “论辩。”席亭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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