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洗澡后回到房间却没有看到席亭云，问了守在门口的小云彩，才知道对方跑去客房睡了。
    闻言，季凌嘴角翘起，似乎被席亭云耍弄了还挺开心的，他对小云彩说道：“我这个王妃，好像和外人说的不一样。”
    小云彩白了季凌一眼，说道：“闲言碎语，有几句是真的？”
    坊间流言，闲言碎语，很多时候都只是世俗的偏见。
    一个人如何，还是需要亲自接触，才能了解。
    可是季凌还是跑到了席亭云所在的客房，敲开门，看见有些不悦的席亭云，季凌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脸，征战沙场都不曾畏惧的季凌，莫名的怂了，小声对席亭云说道：“我就是来和你说声晚安，你信吗？”
    席亭云微微皱眉，想着这药效应该还没过，眼前这个应该不是傻子季凌。
    “那……晚安。”席亭云干巴巴的回了一句，有些搞不懂此时的季凌。
    见季凌还是挡着门不打算离开的模样，席亭云耐心问道：“王爷还有其他事吗？”
    季凌想了想，说道：“明天早上不要给我吃韭菜包子了，韭菜粘牙。”
    “我看你还挺喜欢吃的。”
    “是喜欢吃，可是韭菜粘牙。”明天的季凌又会变成傻子。傻子可不会为了注意形象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事物。
    季凌觉得自己要趁现在提醒一下席亭云，让对方注意一下他犯傻时候的形象。
    能少丢人，就少丢人。
    “好的，我明白了。”席亭云说道。
    次日清晨，席亭云让人撤了韭菜包子，改成了肉包子，然后看着季凌傻乎乎的吃掉二十个肉包子。
    席亭云看着都觉得撑得慌，而季凌却还感觉没吃饱。
    “这如果是一般家庭，养不活他吧！”席亭云对一旁的小云彩说道。
    小云彩笑了笑，说道：“可不是。”
    千秋府内，安老先生的灵堂中多了一口棺材，是且醉的。
    因为事情特殊，又事发突然，千秋府只能将两位首席的丧事合在一起办理。
    只是除了丧事，更让千秋府人重视的是查出杀害且醉的凶手。
    席亭云到千秋府的时候，李墨已经到了，席亭云站在门外，正好听到李墨和众人说：“从伤痕上看，确实是我师兄余永年剑招。”
    余永年是李墨的师兄，和李墨并称为太华双碧，以前席亭云是见过几次，性格孤僻，为人冷漠，看起来确实不是好相处的人。
    只是余永年和李墨比起来，虽不擅长交际，但是性格沉稳，当年也是太华宫掌门的备选弟子。
    后来，李墨和席亭云合籍，有了席家的背景，李墨这才胜过余永年，当上了新一任的太华宫掌门。而余永年在之后，也出外游历，很少回到太华宫。
    如今李墨把脏水往余永年身上泼，想让对方身败名裂，显然心里对余永年还是有些忌惮的。
    席亭云站在门外听着，不屑的笑着，随后挑起帘子，走了进去。
    众人见他进来，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席亭云身上。
    席亭云看向李墨，说道：“李掌门，我师父身上的剑伤，真的只有余永年的招式才能造成吗？”
    两人都心知肚明凶手是李墨，可是因为席亭云和李墨的关系，他并不适合直接站出来指认对方是凶手。
    不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相，在外人看来，都是席亭云在公报私仇。
    李墨和季固便是明白这点，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告诉席亭云真相。
    李墨看着席亭云道：“我的剑法也可以造成类似的伤痕，毕竟我和师兄师出同门，剑招多有相似。”
    席亭云点头，“也就是说，你也有可能是凶手了？”
    李墨闻言，依旧面色平静，看着席亭云，“当年我也教过你太华宫的剑法，你的剑招也和我们有相似之处，这样的伤痕，你也可以。”
    李墨此言一出，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开始怀疑席亭云。
    整个大夏的人都知道席亭云和李墨有仇，那么席亭云模仿太华宫的剑法，陷害李墨也是有可能的。
    席亭云也没想到会被李墨这样反咬一口，阴沉着脸。
    此时在一旁一直摆着臭脸的方砚寒说道：“即便席亭云也可以造成同样的伤痕，以他入圣六阶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杀了已经到达入圣九阶的且醉。况且，且醉还是席亭云的师父。”
    “正因为是师父，所以且醉先生不会防备他，那么趁其不备的情况下，入圣六阶的用一些卑鄙的手法，还是可以杀了入圣九阶的。”李墨旁边一个粉衣女子站出来说道。
    方砚寒看了对方一眼，不悦的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粉衣女子被方砚寒这般呵斥，顿时红了眼，可怜楚楚的看向身旁的李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心软。
    席亭云看了粉衣女子一眼，他也不认识，但是大概猜出是李墨的新欢。
    席亭云轻蔑的瞟了李墨一眼，里面是赤裸裸的不屑和嫌弃。
    而他这个眼神，也把李墨弄得火冒三丈。
    只是此时在众人面前，李墨要维持自己仙风道骨的仙人形象，只能把一切不满憋在心里。
    席亭云不说，可不代表方砚寒就会闭嘴。
    方砚寒因为席亭云的缘故，也一直看不惯李墨，席亭云碍于身份，有些话不能说，但是他方砚寒作为局外人，却没有这个顾忌。
    方砚寒说道：“李墨，现在在这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们是在商量正事，你不要把什么阿猫阿狗都带过来。”
    “你说谁是阿猫阿狗？”
    粉衣女子听到方砚寒这样贬低她，顿时便恼火的拔剑，然后刺向方砚寒。
    而方砚寒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露出半分畏惧。
    “放肆！”一声怒喝，一条水袖，粉衣女子的剑便掉在了地上。
    随后衣着华贵，妆容精致的贵妇人挑起帘子，映入众人眼帘，她身后还跟着且醉的妻子卫茶。
    看见贵妇人后，方砚寒立刻收起刚才的不屑，满脸开心的喊道：“云阳姑姑。”
    粉衣女子看到对方却露出几分畏惧和心虚，“祖师。”
    来者是芳华楼的掌门楚云阳。
    芳华楼里面都是女子，有达官贵人加的千金小姐，也有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女。
    入了芳华楼之后，芳华楼会教导这些女子琴棋书画骑射，也会教导他们医学武术，门内弟子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选择一项专精，以便于以后自己谋生。
    芳华楼在某些性质上，和千秋府很像，不过千秋府更注重对男子的教育，而芳华楼这是注重于女子。
    出生芳华楼的姑娘，都各有特色，有柔情似水暖香玉，也有傲骨凛然女豪杰，不论什么样都颇让人敬佩。
    也正是因为芳华楼的存在，在大夏也没有几个人会看不起女子。
    且醉的妻子卫茶，也是出身于芳华楼。
    楚云阳无奈的看着对自己撒娇卖乖的方砚寒，问道：“可伤到了？”
    方砚寒咧嘴笑着，说道：“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伤到我。”随后他看了眼粉衣女子，“这个也是姑姑门下？”
    楚云阳点头，说道：“是我教导无方。”
    方砚寒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话。
    随后楚云阳看向粉衣女子，冷声道：“柳盈盈你可知错？”
    柳盈盈闻言，立刻低头道：“弟子知错。”
    “按照门规，自己回去领罚。”
    “弟子遵命。”柳盈盈觉得委屈，可是楚云阳在场，她也不敢继续放肆。在楚云阳目光的暗示下，柳盈盈走到方砚寒面前，微微福身，对方砚寒说道：“刚才是晚辈冒犯，还望医仙方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方砚寒闻言，却说道：“你应该道歉的，可不止我一个，平白被你诽谤的席亭云，也需要你一个道歉。”
    他此话一出，众人再次看向席亭云。
    只是柳盈盈却不太愿意和席亭云道歉。
    席亭云抬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必了，毕竟他说的也是有些可能，我确实可以趁师父不防备加害于他，然后嫁祸给李墨。不过……”席亭云话锋一转，看向众人，“师父出事那天，我整夜都在宫里，这个你们不信，可以去问皇上，毕竟我一夜都和他在一起。”
    他这话说的暧昧，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两人一夜都在一起，就算席亭云说他是在给皇帝画画，也不会有几个人觉得两人是清白。
    索性席亭云便故意说的这样不清不楚的。如此一来，外人必然认定席亭云和皇帝还有一腿。他名声不好，不在乎多一个污点，但是能败坏一下季固的名声，他就觉得很赚。
    毕竟皇帝和自己的嫂子偷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旁的李墨听到这个，脸上有些阴沉。
    席亭云满不在乎的耸肩，看着众人，“所以我不是凶手。”他走到一旁坐下，看着李墨，“所以李墨，你如何证明你的清白？我师父出事当天，你在哪里？”
    李墨在此之前已经提前给自己做了不在场证明，于是毫无惧色的说道：“黄昏时刻我和且醉首席谈论两派之间之后的一些事宜，结束后就回了京城的宅邸，在院子里练一个时辰的剑法，就回房休息了。”
    “可有证人。”
    “我府邸里的佣人随从都可以作证。”
    “那都是你的人，我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说谎？”
    李墨看着席亭云，冷声说道：“席亭云，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是这样强行往我身上泼脏水，不太好吧，这座的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论我拿出什么证据，都会说成是我因为私人恩怨对你的报复。真的可笑。”席亭云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两口。
    李墨一副被人诬陷后不愿和人争辩的模样。
    此时有人站出来说道：“李掌门为何要杀害且醉先生？两人无冤无仇的……”
    席亭云猛然抬眼，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被吓得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且醉和李墨之间，是有着席亭云这个矛盾存在的。
    以前的老人都知道，且醉是很宠爱席亭云这个一手带大的小徒弟的。
    后来席亭云和李墨闹翻，且醉虽然没有正面表达对李墨的不满，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且醉在那之后，都没给李墨什么好脸色。
    若是李墨门下请他帮忙，不论事情大小，且醉都是拒绝的。
    如此长久下来，且醉也算是得罪了李墨，两人之间自然有着矛盾。
    -
    -

    作者闲话：

    今天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