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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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船之间搭起一方踏板,舟上一行三人踏上了画舫。
方才那青衫男子抱拳道:“在下莫世尹,两位这边请……”他抬起头来,恰巧看见宇文晴正立于船头,楚腰纤纤,巧笑倩兮,仿似不识人间烟火的清丽仙子,一时之间,他望着她不禁怔怔的有些发痴,竟是不能言语了。
温溪若微微一笑:“多谢莫公子盛情邀请,如此有劳了。”
画舫中,一行六人相互施礼,方围桌坐下,莫世尹命人看茶,谈笑间,常常不着痕迹的拿眼偷瞄了宇文晴几眼。
“说起温家,在下实则是惭愧啊。”莫世尹感叹道:“记得前年湖里发大水,淹了好几处渡口,家父从蜀中运来的绫罗绸缎不幸全部被水吞没,损失惨重,急得头发一夜之间花白。若不是你们温家出面替我家担保,并及时借钱与我家,也便不会有我莫家的今天了,所以说,温家实则是卖了个大人情给莫家啊!”
温溪若礼让:“莫公子客气了,众人皆知,你莫家在生意之道上讲求的是一个‘诚’字,并将信守承诺之言做得尽善尽美。如若没有这个‘诚’字在先,温家也是不敢万万冒险的,再者,温家也只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实在是不足挂齿那。”
莫世尹不再客气,继而问道:“在下愚钝,不知温公子是府上哪门子的亲戚,又在何处打理产业?”
温溪若微抿一口暖茶,道:“在下乃温府一方远门亲戚,只因身体病弱,并未打理生意,近来移居姑苏本府,不过是在此养病混些吃喝罢了。”
秦沐卿闻言朝宇文晴对望一眼,宇文晴点头知会,他心下方才明了。
莫世尹一听,方觉无趣,复又偏头问宇文晴道:“不知宇文姑娘师承何方?”
“陷空岛长云门。”宇文晴回答。
“哼!原来又是一个长云门的小贼,若论起武功来,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姑娘生得斯斯文文的,想来武功也并不见得好到哪儿去。”一个娇中带媚的声音从她对面飘来。
众人闻声均偏过头看去,只见一个眉目柔媚,鼻翘唇红的娇俏女子露出不屑的眼神,此人正是杜若兰。
宇文晴轻抿一口茶,浅扫一眼:“我长云门虽擅长偷盗技术,但自有一套行窃的基本准则,并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长云门武功绝学更是博大精深,包罗万象,可惜我资质愚钝,只勉强掌握了一层绝学。”
温溪若忍不住偏头瞧她,神色中带着一丝关切。
宇文晴朝他投来一笑,以表宽慰:“温公子莫担心,我长云门长久以来,在外处的名声向来不好,总会碰上一两个辱骂的人,不足为奇。”
杜若兰闻声,气得一张脸通红,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想来姑娘方才说的那一两个人便是我了?”
宇文晴浅笑,侧过脸庞望着秦沐卿:“方才我那番话里并未指名道姓,再者,姑娘又不曾‘辱骂’过本门派,何须将混话往自己身上套呢?”
秦沐卿大笑:“晴丫头,这才几天不见,怎么说话变得跟你们家老四一样,怪里怪气的?”
宇文晴鼓起腮颊,道:“你以为我想啊,四弟不是经常说吗,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语毕,还不忘嘻嘻一笑。
温溪若闻言婉然,低头浅尝一口暖茶,拿眼望了一下杜若兰。
莫世尹也跟着笑得欢:“宇文姑娘果然又爽快又气度,定要在姑苏多盘桓几日,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仪。”
杜若兰见莫世尹不但不帮她,反倒跟着众人一道欢笑,面子终是挂不住,不依不饶:“想来是我小瞧宇文姑娘了,前些时日,我也略学了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还想向姑娘讨教一番。”语毕,她已起身立地。
宇文晴愕然,忙拒绝:“今日乃佳节,此间多有不便,不如改日再比。”
“听姑娘这么一说,定是瞧不起我喽?”杜若兰哼鼻,咄咄逼人,丝毫不理会莫世尹在一旁地劝阻。
莫世尹实在不懂杜若兰为何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姑娘不依不饶,他面色灰败,不得不求助秦沐卿:“秦大爷,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秦沐卿哈哈大笑,摇头不语,抱着双臂,坐在一旁观热闹。
温溪若见宇文晴面露难色,问道:“我不大懂江湖上的事,若是比输了,会怎样?”
宇文晴答道:“也倒不会怎样,输了便是输了。”
随后,她起身道:“若杜姑娘执意要比,我也不便再推迟,只是此处太过狭窄,不如移步船头比试,姑娘可有疑义?”
杜若兰不语,从船壁上取下一双“行云”锤,径自往船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