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以祖坟作为掩盖，在祖宗头上动土，干非法的事儿。这荒唐的发家致富方式让怨念聚集、阴气过重，僵尸的出现在所难免，只能希望规模不大。
    周南看了眼窗外被晚霞烧红的天空，问：“这就准备动身？”
    陈命“嗯”了一声，手里不慌不忙地整理着东西。他把符按照用途分成好几摞，放在不同口袋里，几番尝试，还挺顺手。
    他庆幸道：“你终于不再劝我别去了。”
    “因为我觉得我可以保护好你。”周南举起手臂，做了个展现肌肉的姿势。
    “算了吧，就你那小胳膊，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呢。”陈命前半句是笑着说的，说完就正了色，“记得控制你的情绪，别变成厉鬼给我添乱。”
    周南连连点头，乖巧得不行：“我一定听你的话。”
    陈命弯腰将裤腿扎紧，调整好背带，把腰间和胸口的绳带扣好。桃木剑太长，剑柄只能露在背包外面，一段红缨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摆来摆去。他试了一下，反手正好能抓住剑柄，顺势抽出，满意打了个响指。
    现在的陈命，一身黑，俨然比之前正经专业多了。
    周南看傻了眼，不太习惯他身上没有吊儿郎当的劲儿，挺……帅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超帅啊哈哈哈……”
    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一阵猖狂的大笑打破自己的幻想。
    陈命伸出食指和中指，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周南的：“老夫感受到了你炙热的目光，骚年。”
    心思被这臭不要脸的人看破，周南掩饰着，装出很嫌弃的样子：“可拉倒吧你……”
    陈命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本来就是活跃气氛，并不打算争论什么。
    因为怕当地村民盯着车站，看到陈命就一顿爆锤，他没有做大巴去，而是选择了更费钱的出租车。司机对他身后那显眼的桃木剑没少看。
    陈命拜托司机停到了距离较远、较隐蔽的一处山脚。下车后，他摸着薄薄的钱包捶胸顿足，周南哭笑不得。
    天色更暗了，太阳静静地伏在远山间，眼看着就要陷下去。深紫色从东边的山头大肆蔓延出，冲进西边艳丽的红霞，碰撞出颇具对比感的一幕。
    时间距离夜幕降临已然不多。而这个夜晚，似乎注定不平静。
    陈命盯着最后的余晖看了一会儿，深棕色的眸子被映成了金色。他缓缓吐出口气，轻轻地眨了下眼，回过头，抽回视线，淡然道：“走吧，上山。”眼里的光亮转瞬即逝，把戏谑也一并带走。
    默默地跟了一会儿，周南突然开口：“你能不能答应我，别逼自己，但凡情况不妙就赶紧跑，尽力而为就行。”
    话音落下，并无回应。
    周南紧张起来，飘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去看他表情：“你……你别说我婆婆妈妈，也千万别生气，我忍不住……”声音越来越小。
    “嗯，我答应你，我不生气。”陈命轻轻应着，听不出情感。
    “好好好，这就好。”周南长舒了一口气，“说好了昂，不许骗人。”
    陈命没再吭声，一路向西，走进夜色里。